标题 | 征婚 |
正文 | ( 一) 当我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浑身轻松,虽然我没有笑的表情,但压抑不住我内心的阵阵欣喜。 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会离婚,包括我的父母,两个女儿,还有亲戚、朋友。他们都说我在开玩笑,也有的说我脑袋被驴踢了。 说实话,我的婚姻一直处于幸福的状态,跟妻子青梅竹马,婚后也一直感情甚笃。妻子为我生了两个女儿,都很可爱,我疼爱她们甚至于自己的生命。我跟妻子很平稳地度过了七年之痒。按道理,我跟妻子根本没有离婚的理由,在我们之间或是旁人的眼里。然而,人总是一个感情丰富甚至说是很奇怪的动物,就拿这次来说,跟妻子的离婚是那么地简单,紧紧只为了一件事,我自以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甚至简单到对我来说就像平时的喝酒吃饭一样。 我在一家外资企业做销售员,工作的关系决定了我脚步匆忙,今晚还在山东,或许明天下午我早已飞到了重庆,跟妻子的聚少离多让我在人生的匆忙里渴望一种性欲的解脱,这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太多太多的下榻酒店午夜之后都会有电话打进来:“请问先生,需不需要服务的?”我自以为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你出身体我出钱,公平的买卖,谁也不欠谁,一朝风雨过后,你走出我的房间,从此世界里你我再不相识。 我更自以为这种肉体的出轨比精神的出轨要高尚许多,精神的出轨会让人从一个圣人瞬间变成感情的魔鬼,忘掉亲情,拿起屠刀斩断妻儿链接的纽带,只为内心世界那绚烂的烟花爱情。肉体则不会,在外面再怎么风花雪月,回到家我还是我,家还是家,孩子还是孩子。 话说回来,我再怎么在外面肉体出轨,我回家绝不会傻到跟妻子讲解外面的精彩。妻子有时候看电视也会笑着质问我有没有在外面瞎搞。呵呵呵呵,女人啊,也真傻,你问我有没有,你也不想想我会跟你坦白从宽吗?我会很果断地回答:“绝对没有,要不你验货。”妻子也不追究,呵呵笑着说:“要被我抓到非给你割了去不可。” 这次还真被妻子抓到了,第一次是妻子在我的内裤上 找到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黄发,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而且铁青着脸:“老实交代,谁的?”我很善于诡辩,一怔之后我就找到了答案:“不知道,大概是昨晚住旅馆不小心带上的,你知道现在的旅馆老板都坑爹的狠,前脚顾客刚走,回头立马就把你安排进来,谁知道上一个顾客是男是女?说不定就是前面的顾客留给我的礼物。”说完我哈哈大笑,妻子将信将疑。 第二次可就惨了,惨到兵刃相见,惨到婚姻血肉模糊,支离破碎,因为我的谎言没有掩盖住真实的答案。那晚很累,我趴在床上让妻子给我 按摩一下。妻子没动,好久才问我,你后背怎么回事?我懒得回答,我后背怎么了?没怎么啊!好好的啊!当我回头才看见妻子早已哭了。我慌忙爬起来拿镜子返照我后背,天,齐刷刷的十道指痕清晰可见。昨晚陪客户在圣都洗浴中心洗澡,之后便进了包厢,该死的那小姐尖叫着抓着我后背,还一直夸我厉害,我他妈的怎么那么混蛋,当时怎么没注意啊! 分居了,妻子对我不理不睬,地不扫,饭不做衣服不洗,还不时地要求跟我离婚,说我是骗子,感情的骗子,谎言的制造者。一开始我还很哄她,时间久了,我开始厌烦起来,男人有自己的事业,要有自己的空间 ,这么点小事整天哭哭滴滴至于吗?我也开始变得脾气暴躁,每看到妻子哭鼻子抹眼泪我就摔盆子摔碗。 婚,终于离了。婚姻啊,你来的时候是那样风雨无阻,朝朝暮暮,甚至磕磕绊绊,但走的时候却是这么简单,一纸离书你我各奔东西,从此互不相干,那些风雨无阻朝朝暮暮的誓言在秋风中是那么地萧瑟,那么地不堪一击。 我解放了,自由了,我重获新生了。我终于在那整天磕磕绊绊的争吵里得到了解脱。见我喜滋滋的样子,同事们开我玩笑:“路飞,人家离婚都哭鼻子抹眼泪愁眉苦脸,跟死了八个爹似的,你倒好,整天喝着小酒哼着小曲乐呵呵的,要不大家伙给你庆祝一下?”我知道同事们在拿我开涮,但我不介意,毕竟真的重获新生了麻,于是我笑着作答:“这酒是革命的小酒,这小曲嘛,是东方红,哥们是苦尽甘来啊,中国人民是从此站起来了,如何不高兴?怎会不开心?庆祝就庆祝,庆祝革命的成功,改天我一定发请帖大摆筵席,庆贺新生。””别介,这事啊及早不及晚,要庆贺就赶紧,要不就过了这喜庆劲了,你见人家结婚的不都马上摆宴席嘛!“同事们只想宰我一顿,继续激我。 这还真是个事,我考虑再三,最主要的还是借这次摆宴声明我已单身,也好尽快收获爱情。于是我大发请帖,在喜宾酒店预订了酒席,晚上拿出我文学的本事草拟了一份贺词,这贺词到时候交给我铁哥们志强宣读。 (二) 2013年2月5日,这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我记不清我的结婚纪念日,我记不清我的离婚纪念日,但我相信这辈子恐怕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日子。这个日子就是我大摆筵席庆贺新生的那天。 我爸妈没来,我姐姐弟弟没来,我亲戚都没来。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的同事还有我的领导都来了。我事先在请帖上声明过,此次庆典拒收礼金,大家络绎不绝地来到酒店跟我握手寒暄几句之后都找座位坐下。我在酒店的门口摆了龙门,上面写着“路飞先生,梅雪小姐离婚庆典”,我一咬牙买了一千多块钱的礼花,当礼炮 点燃,嘶鸣着钻向天空,一声声巨响炸开,喜庆的气愤霎时笼罩了整个城市,这气派比人家的结婚庆典有过之而无不及 。围观的人群在聚拢,观众在交头接耳,在窃窃私语,在礼炮的震耳欲聋的轰鸣里我听不到他们的话语,但我却能看到他们脸上面无表情的笑。 志强在主席台接过我递给他的离婚贺词,一板一眼地抑扬顿挫地念起来:“各位亲朋,各位好友,欢迎大家的到来。在百忙之际,各位能参加路飞先生跟梅雪小姐的离婚庆典,路飞先生表示由衷地感谢。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路飞先生家庭不和谐,与妻子的感情出现了裂痕,以至于路飞先生的事业跟生活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对未来也失去了信心。今天,大家能坐在这里,是因为路飞先生终于走出了阴霾的天空,终于与梅雪小姐协议离婚,从此重获自由,重获新生。希望路飞先生在未来的日子里,彻底的忘掉以前的痛苦,事业腾飞,生活愉快,重新收获一段新的感情。” 稀疏的掌声响起,没有太多的恭维,客人们在杯觥交错。志强走到我的身边,小声地说:”哥,今天这事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你这气派,你这贺词要是被嫂子知道了,要气出病来的。" “我再次声明,我跟她已经离婚了,我与她已经毫无瓜葛,她是她我是我。”说完我苦笑了一下,也许是有点过,看客人们的表情,对我不理不睬的样子,我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小丑的模样。 手机短信响了,是梅雪的:路飞,你还是人吗?离婚对你来说就这么光彩吗?还拿我的名字到处宣扬,十几年的感情了,你就这么伤害了?!我名声不要紧,大不了这辈子不嫁了,可女儿的名声呢?你想过没有,让女儿在学校里怎么面对同学们的流言蜚语? 我拿着手机把手放进裤兜里,手心冰凉,是汗吧? 一夜之间,我成了这座城市的名人,成了街头巷尾谈论的对象。最可恨的第二天我竟然上了晚报的头天,连庆典场景的画面都有,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记者偷偷拍下发在晚报的。我一阵阵苦笑,这轰动效应不正是自己事先想要的结果吗?怎么突然之间有点不自在的感觉了? 但新闻终归是新闻,它的轰动效应只是暂时的。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在时下人们忙碌的匆忙里,我只是他们热议的短暂话题,很快就淡去,就像当初燃放的礼花的残纸废屑,早被清洁工打扫进了垃圾箱里。 我每天上班下班,仍旧会天南海北地飞来飞去,我仍旧会出入酒吧夜总会,洗浴中心,仍会会找小姐过夜,我觉得自由,男人就需要这样自由的天空。大女儿跟着我,其实我不是很担心没时间照顾她,因为离婚以前我有两处房产,一套是以前买的,新村规划的时候又分到了一套,装修好了一直空闲着,离婚后,梅雪带着小女儿去了那边住,大女儿虽然跟着我,但三天有两天半往梅雪那边跑,我也懒得喊她回来,跟着亲妈,梅雪比我照顾的好。 日子就这样过着,自由归自由,但人的思想总会是自私的要命,有时候我会想,人,永远是最自私的,欲望最大的动物。有时候半夜回家,冷清的深夜,冰凉的被窝,我又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家了,特别是喝醉了酒,半夜醒来,干渴的要命,我又希望有一个递给我茶水的人了。 在自由的过度浪费之后,我开始幻想我新的感情,特别是在一个人辗转难眠的夜里,这思想更加厉害。 (三) 我是天才,有时候我自己都这么佩服自己。 我见人家在网上都搞同城交友,在报纸上刊登征婚启事,我何不在大江大海里也打捞一下,中国这么多女人,多得像蚂蚁,要是我把中国的美女 全都看个遍,每人我哪怕只看一眼,也会把我的眼累瞎的,何愁找不到一个爱我的或者是我爱的呢? 心动不如行动,我决定马上行动。还有一点,在报纸上征婚,谁也不认识谁的背景,只有往高了夸大自己,才会大批量的出现追求自己的女人,我始终相信女人都是物质的,虚荣的。 我在晚报刊登了我的征婚启事: 男,78年生,因为与妻子感情不和而离异,带有一女。本人身高一米八,有车有房,一外资企业副总经理,虽不是高富帅,但多少沾了大部的边。你不一定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一定要对得起观众;你不一定学富五车,但一定要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相信我会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真正的女人。有意者电话联系,最好面谈,非诚勿扰。联系电话:13**********。 “你好,路飞先生吗?看到你的征婚启事了,请问我们可以聊一下吗?……” “路先生,你把标准定得这么高,相信你也肯定优秀吧?……” “……” 一时间信息铺天盖地而来,每天都有几十条咨询信息或者是电话打进来,我有点应接不暇,有点手忙脚乱,但内心的狂喜证明我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也知道太多的信息和电话都是试探而来,在打探我的底细,但也有的是抱着真正交往的心态而来。我更加叹服我那征婚启事写的高妙,女人都想在物质的海洋里游泳,哪怕会一口水呛死,但死的心甘情愿,就像有人在网上说的那样:“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 ”假如我要是照实了写自己,相貌丑陋,没积蓄且风流成性的话,呵呵呵呵,相信不会吸引这么多女性的眼球。 我虽然风流成性,但绝不是滥性的人,我不会萝卜青菜一股脑地全往篮子里划拉,我喜欢漂亮有气质的女人,不喜欢连眼球都养不起的女人;我喜欢有笑而不漏齿有内涵的女子,不喜欢不管任何场合都会哈哈大笑的女子。 我开始挑选,在所有的应征者里。我首先在乎的是照片,我会让所有的应征者发送一个照片给我,不入眼的打进黑名单,然后就是在那些漂亮的女孩子里进行逐个交流,讲话没深度的打进冷宫,暂时不做处理。 琳儿是我在几百应征者里最看好的一个,披肩的长发,高挑的身材,清瘦而典雅,有古典女子的优柔之美,虽然额头有淡淡忧伤的愁结,但掩饰不住骨子透出的性感之美。我看照片看的呆了,像世间的尤物。我开始 神往起来,我开始幻想着跟这样的女子坐在一起吃饭会吸引多少羡慕的眼光满足自己的虚荣,我开始梦想着跟这样的女子有身体的接触,那会是怎样的一种人生追求。 我开始跟琳儿交流起来,虽然是在电话里,琳儿说话很轻,音色柔美,像曲线,在我这里,感觉到的更应该是音乐,琳儿的一段话就像是一首悦耳的音乐。 我问到琳儿的背景的时候,琳儿沉吟好久,好久之后淡淡地说:“跟你说也没关系,人跟人的交往要以诚相待,我就是不告诉你,交往久了你也会知道,再说我的一切你都不知情,对你也不公平。” 琳儿说跟老公青梅竹马,以前老公很穷,但他却很有志气,这也是一开始不顾家里人反对而坚决跟他在一起的原因。打结婚后,给他生了个儿子,一直做他坚强的后盾,帮助他在生意上打拼 。他很努力,从一无所有到小作坊生产,现在做到了上市企业。但男人站在高度的时候总会容易忘根,从去年开始,他就经常彻夜不归,到最后十几天都找不到影子,原来有小三进入,他们同居了那么久,自己却傻得一点不知情,今年五月,我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成全了他们。不答应又怎样?琳儿苦笑了一下,整天守候着婚姻的躯壳,名存实亡,自己不会傻到做一辈子寡妇,还活在别人闲言碎语唾沫的海洋里。 我开始厌恶这个男人,这么好的老婆都推出门外,看来我当初的看法不错,精神的出轨远远大于肉体的出轨。但我却忽视了一个致命的原因,那就是精神的出轨往往来源于肉体的出轨。我开始同情起琳儿来,为琳儿的不公而感到愤怒。我更加欣赏起琳儿来,这样的女子是最应该受到男人的疼爱跟庇护的。 我请求跟琳儿见面,琳儿很痛快地答应了。我把见面的地址定在了喜宾酒店,然而琳儿却回绝了,琳儿说,不去酒店了,那里好吵,破费也大,去情缘茶馆吧,喝杯茶,彼此也了解一下。 那天我早早打扮一新,西装革履,一副很绅士的样子,要见我的梦中情人,肯定不能马虎。我开着我那辆小别克早早等在了茶馆的门口。我的心情有点紧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又不是第一次恋爱,又不是第一次见女人,但还是紧张,或许我是太在乎我第一次带给琳儿的印象,努力地做好。 琳儿终于出现了,驾驶着一辆白色宝马,缓缓驶进停车场,从车子里钻出来,琳儿一身紧束的打扮,身材更显高挑,长发被挽在了脑后,更显成熟女子的美。我一眼就认出了琳儿,琳儿的照片早被我印进了心里,但我惊讶琳儿的坐骑,呵呵呵呵,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离了婚,净身出户还开宝马,看来琳儿离婚的时候丈夫陪了她不少钱。 琳儿冲我微微一笑:“让你久等了,进去吧。” 我惊讶琳儿又不认识我,怎么会一眼就找到了我。琳儿笑着说:“没人会站在茶馆的门口傻傻地东张西望。不是你还有谁?” 在茶馆坐定,服务员上来要冲壶沏茶,琳儿却对服务员说:“你下去吧,我们自己来。”然后微微笑着看着我,跟我寒暄着无关痛痒的话题。 我有点手足无措,要知道我从没进过茶馆,在家也没喝茶的喜好,在酒店也都是服务员冲茶。我笨拙地往茶壶冲水,然后沏到琳儿的茶碗里。琳儿仍旧淡淡地微笑,我被琳儿的淡定拘谨到了骨子里,额头一阵阵地冒冷汗。我虽然不喝茶,但却知道喝茶有繁琐的工序,可惜我不会。 十几分钟之后,琳儿起身说自己还有事,不能陪我了,以后见面再聊,然后到服务台结了账很优雅地走出了茶馆。 望着琳儿的背影钻进了宝马,缓缓驶出了我的视线,我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的约会是失败的。 果不然,再联系琳儿,琳儿就不再理我,短信不回,手机不接。在我的一再短信追问之下,琳儿回复了:你是一个撒谎的男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撒谎?我什么时候跟你撒过慌?我再次电话打过去,琳儿接了,淡淡地说:“在你的征婚启事里你说你的职业是副总,一个企业的高管连沏茶都不会?要知道中国的茶文化博大精深,品茶也一样,每一道工序都很有讲究。一个撒谎的男人还怎么让别人相信你的承诺?让我做一个幸福的女人,你给不了我的。我这次婚姻失败,但我害怕会再次走错门槛,我不会随便就找个人就嫁了,我不会再拿我的未来在一个撒谎的男人身上做赌注。” 女人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一次失败的婚姻竟然让女人心惊胆跳,处处这么小心! 我苦笑了一下,人生,第一次给我这么失败的打击,看来这些优秀的女人根本不是我征服的对象。 (四) 我很快就走出了琳儿的阴影,不喜欢我的女人我凭什么去喜欢你们?虽然你们很优秀。 我开始翻找那些被我曾经被我打进冷宫的女孩子,我既然征服不了那些心有余悸的女人,但忽悠那些情场没有经验的小女孩自己应该还是有信心的。 阿妹算是我冷宫里相貌比较好的,只是年龄比我小了十一岁。我不知道阿妹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也会来我的征婚凑热闹?但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前卫,这点我是相信的。就像阿妹说的,年龄不是问题,只要你在乎我,疼我,养的起我就一切ok。其实我很明白,现在的小女孩子,鬼精灵地很,还不是这些女孩子在拿自己的青春做赌注,在用自己的青春作为少付出十年的代价,在用青春换取车子房子还有所谓的看似爱情,所以这些女孩子不在乎年龄,只在乎你的口袋还有你在社会上的地位,哪怕你的年龄在旁人的眼里以为你们是父女的关系。 跟阿妹约好了见面的酒店,当我赶到世纪风酒店的时候,阿妹早已经坐在餐桌旁等我。阿妹站起来呵呵笑着说:“老哥,你迟到了。” 我很绅士地笑着跟阿妹道歉,谎称刚才路上有点堵,本来我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时间的安排也很到位。但今天来了两个客户,寒暄了一阵才想起今天还有个约会,也没打扮一下就匆匆赶过来了。 阿妹蓬松着满头的黄发,让本来不小的脑袋显得更大,身体虽然略显微胖,但胖的全身凹凸有致,很紧凑,浑身散发着一种新潮的、现代的、迷人的性感,再加上阿妹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香水的味道,让人神魂颠倒。阿妹又咯咯笑着说:“老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坐下说话,光看我你不会看饱了吧?”一时间我才发现光顾着盯着阿妹审视,竟然忘了招呼阿妹坐下,不禁一阵阵脸红。 我把菜单递给了阿妹,阿妹很娴熟地点了菜,然后外加了一筐啤酒。 我问阿妹现在做什么工作,家里都有什么人?阿妹盯着我看了一阵,说:“现在没工作,在流浪,独生子女,爹妈生意上忙,没时间照顾我,所以嘛,现在想找一个可以照顾我的人。”说完又咯咯笑起来。 我跟阿妹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所以我的话不多,但阿妹却很善谈,谈人生,谈未来,谈眼下流行的饰品跟网络流行的语言。大多的时间都是我在听阿妹说话。 一大杯啤酒阿妹一仰头一饮而尽,几瓶啤酒下肚后,阿妹掏出香烟点燃一根,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氤氲在我的周围,久久散不开。阿妹的酒气,烟味跟身上的香水味道掺杂在一起,围绕在我鼻子的周围,叫不出是一种什么味道,虽然有点淡淡的不适应,但我还是没有想离开的欲望。 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日落,很明显阿妹醉了,阿妹趴到了桌子上,我说:“阿妹,不能再喝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阿妹没有回答,我走过去想扶起阿妹,阿妹刚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阿妹含糊地说:“不走了,我没家,今晚我就住在这了。” 坐太久了也影响酒店的生意,再说我也不知道阿妹的住址,没有办法,我去服务台开了房间,努力搀扶起烂醉如泥的阿妹往楼上走,开房间门的时候,我一只手开门,一直胳膊揽着阿妹,我的手不自觉地触碰到了阿妹的乳房,那种软软的感觉像一股电流,从指间瞬间窜进我的大脑里,嗡地一声。我摸过无数女人的乳房,碰过无数女人的身体,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因为以前没有过这种幻想?还是因为男人都是对想得到却又得不到有朦胧感,有种追求欲?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我把阿妹放在床上,倒了一杯水给阿妹,阿妹一把就给我荡开,我有手巾泡湿了拧干放在阿妹的额头上,对阿妹说:“阿妹,你好好休息吧,等酒醒了回家,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阿妹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哥,你要走了,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不理我了?” “没有,我没有,阿妹很可爱的。”我连一阵阵红,身体里一股股入流在流窜,让我的身体燥热不止。 阿妹一把把我拉倒在她的身体上,火热的嘴唇压在我的嘴唇上,舌尖伸进了我的口腔,刚刚还烂醉如泥的阿妹在身体上却突然疯狂起来,我毫无招架之力,我压根也没想招架。 第二天阿妹还没醒来我就离开了酒店。说实话,像阿妹这样的女孩子我不是怎么喜欢,如果满足身体的暂时饥渴还是可以的,但要是居家过日子那肯定是败家子。接下来的时间我不想再跟阿妹见面,阿妹电话打过来约我逛街吃饭我也借故忙而推辞着。 有一天我下班后回家,突然惊呆了,阿妹竟然站在我的门口等我。我惊讶地问阿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阿妹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撒娇地说:“怎么?是不是不欢迎我啊?是不是金屋藏娇啊,怕我碰到”,阿妹咯咯笑着:“想找到你那还不容易,别说这么小的城市,就是在北京你潜水我也能把你揪出来。” 我打开房门,阿妹把包扔在沙发上,在我的客厅里转了两圈,然后笔直后仰,摔在我的沙发上,笑着跟我说:“老哥,我在鑫源金店相中了一条手链,一会给我去买吧,你知道我好喜欢。” 我有点厌恶阿妹了,冷冷地说:“最近手头紧,没钱。” “没钱?没钱你 跟姐谈什么感情?”阿妹恼了,瞪着眼看着我。一会后怒气未消的阿妹指着我说:“骗子,感情的骗子。”说完抓起手提包把我的房门猛地一摔就走了。 我不想再跟阿妹来往,阿妹的离开正中我的下怀,走吧,最好以后也别联系。 我慢慢把阿妹开始淡忘,我也不想再搞什么征婚了,我把手机号也换掉了,省的我那个征婚启事再有电话打进来。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突然一个胖大的男人找到了我的单位,找到了我的领导参了我一状,说我用虚假的征婚忽悠小女孩子,还借见面的机会在酒店强奸了他妹妹,害的他妹妹现在怀孕,见不得人,精神崩溃。最后从领导那取走了我的电话号码。 我崩溃了,面对领导的指责,我无言以对,领导说我道德败坏,毁坏了公司的名誉,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损失,一纸辞退书将我赶出了公司。 我躲在家里,不想出来,不想见人,想跟这个世界隔离。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小子,敢欺负我妹妹,现在我妹妹怀孕了,你想怎么摆平吧?” “我现在工作都丢了,就因为你跟你妹妹,你们还想怎么样?”我血液狂涨,血管像要爆裂,我声嘶力竭,冲着电话大喊。 “哈哈,哥,急了啊?你急有什么用?你自己做的错事就要负责到底。想摆平可以,拿出二十万安抚我妹妹,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阿妹过她的独木桥,两不相干。”电话那头不急不火,不紧不慢。 “二十万?没门!你以为你妹妹是啥啊?是金枝玉叶啊?还是国色天香?说白了,你们就是合伙骗人的混蛋。”说完不等电话那头回话我就把电话扣掉了。 二十万,呵呵呵,我一阵阵苦笑,我哪还有的二十万?跟梅雪离婚的时候,我把积蓄大部分给了她,让她照顾好孩子,现在我哪还有的二十万? (五) 几天后,一伙人闯进了我的家里,把家里的东西一阵狂砸,我拼命地去护,却被带头的胖子一脚把我揣在地上,然后指着我的鼻子说:“不拿二十万,休想了结,今天砸你家,明天宰你女儿,我妹妹可不是你这下三滥欺负的。”一伙人扬长而去,我抱头蹲在地上,屋子里满目苍夷,有一种跳出窗外的冲动。 第二天,手机短信提示我的银行卡上莫名其妙多了十五万块钱,紧接着又来了一个短信,是梅雪的:看在孩子的份上,救你一次。 我哭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也别说这事梅雪会知道,恐怕这座城市里没有人会不知道我的丑事了。 晚上我敲开了梅雪的门,从离婚后我还是第一次来。大女儿在做作业,小女儿在沙发上嬉闹。梅雪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忙解释:“家里没饭了,过来吃饭。” “滚,这里没你的饭。”梅雪冷冷地说。 打吧,骂吧,反正打死骂死我也不走了。我走过去把小女儿抱在了怀里。 2013年11月9号初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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