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足迹(四十一) |
正文 | 第四十一章 不一会儿,轮到张伟了,张伟走了过去,向老医生点头问好,然后坐在那老医生的跟前。老医生给张伟搭完脉,便询问起张伟的病情。张伟把自己的病情如实地向老医生作了介绍。老医生听完,开了一张单子,叫张伟去放射科检查,结果出来后,再来找他。 结果出来了,张伟将报告单拿在手上,报告单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根本不知道那些蝌蚪似的文字写的是啥玩意。张伟拿着报告单,急急忙忙地跑去找内科医生。 老医生看了看单子,直截了当地告诉张伟:“你得的是肺结核!” 张伟不解的问:“医生,别笑我无知,我冒昧的请教您,这结核病怎么说来就来了,连个症状也没有呢?” 老医生稍加停顿,耐心地对张伟说:“肺结核种类很多,不同类型的结核病有着不同的临床表现。你得的属浸润型肺结核,属(Ⅲ型),这种类型的结核病,肺部有渗出、浸润及不同程度的干酷样病变。多数发病缓慢,早期无明显症状,后来逐渐出现发热、咳嗽、盗汗、胸痛、消瘦、咳痰、好在你没有出现咯血现象。” “喔,您讲的真有道理!”张伟听着老医生的讲解,回想自己生病的经历和感受,内心里不禁对老医生暗暗佩服。 “肺结核病能治愈吗?”张伟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医生微微一笑,安慰他说:“小伙子,你的心理负担不要太大。肺结核也叫痨病,五十年代前,这种病确实难得医治,凡是得了这种病的人,没有几个治好的。随着医学技术的发展,治疗结核病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结核病人一经发现,最好要住院隔离治疗。这样,即能减少对家人的危害,也对病人的恢复有好处。一般即使是传染性的病人,在治疗1-3个月后,就没有传染性了。” 紧接着他又向医生询问了诸如肺结核病的成因、有无传染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老医生都热心地为张伟一一作了解答。 “怎么这么倒霉,这种病偏偏让自己得上了?家庭的大小事情不提,可是学校不能放假,学生还等着自己去上课呀!……”想到这里,张伟着急的问医生:“不住院行吗?”张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医生。 老医生眉头轻轻地一皱,略有所思,然后和蔼地对张伟说:“一般情况下,住院治疗要好,因为这对病人的康复更好。不过,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回家治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要坚持治疗,用药不能少于三个月;坚持锻炼,每天晨跑,以增强体质;要注意营养、注意劳逸结合,千万不可以熬夜,更为重要的是要有一个愉悦的心情……三个月后再来医院复查……” 张伟回到家,除了妻子凤英,谁也没告诉真实病情。热心人的关心,他只是说受了些风寒,过些日子就会好的。他一边继续在学校工作,一边按照老医生的嘱咐,在大队卫生室治疗。自此张伟每天坚持晨跑,坚持听歌学唱,尽量避开烦恼。 在妻子凤英的精心照料下,张伟的身体恢复很快,三个月去复检,双肺上的结核已钙化。他又坚持服了半年的药,肺结核病终于治愈了。 从先年秋天至第二年夏末,张伟带病坚持在课堂上已是整整一年,这一年中,他没请过一天假,也没有因病迟到和早退过。他的这种行为,按现代的理论,是不可理喻,也是不可能、不允许的。不过,正是这不可理喻的行为,却彰显出他那质朴无华、无私奉献的精神;彰显出一个民办老师对学生、对国家教育事业的热爱和忠诚! 为了适应经济的快速纵深发展,省以下行政体制改革也在全面展开,按照国务院的规定,鄂北这一山区老县,从地区分了出来,与周边的几个县组成了一个地级市,所辖四区两县。区县以下的行政区域的名称也起了变化,公社,大队名为为乡(镇)和村,此时的官当公社则变更为官垱镇,顺意大队则变更叫曾店村。原来的顺意小学也就自然的更名为曾店小学。 联产到劳责任制,农民群众中蕴藏的积极性得到了极大地调动和提高,经过两年的奋斗,大多数农民的温饱得到了解决,或多或少的都有了一点积蓄,有了钱的农民(尽管为数不多),就想方设法的改变自己的居住条件,砖瓦房如雨后春笋般的一栋栋的拔地而起。就顺意三队而言,前灣建新房的有邢明、王福、维富兄弟俩等五六户,后湾建新房的不算王文,就有志军、伦江、东山兄弟三人等六七户人家。 看到人家都建了新房,此时的张伟,尽管手头只有仅700元人民币,也滋生起了盖砖瓦房的念头。 张伟夫妇俩一商量,就找到了当时在农场五中队任指导员的许阳春——人称许胡子。当时买砖购瓦没有前几年那么紧张,但是,有个熟人帮忙总方便多了。许胡子二话没说,就把钱收下了,不到一个星期,就把砖票送到了张伟的手里。张伟没跑一步的路,没向人说半句好话,就轻轻松松的开到了砖瓦,真让他感激万分! 万万没想到拖砖让张伟伤透了脑筋。那年金秋,秋收已经落下帷幕,按照惯例,人们开始翻耕稻田了。此时,张伟准备把建房用的砖运回家,备到时所用。 可事不凑巧,提货的小票开了,却找不到运输工具。而小票开出后,如三天内提不出货,小票就自动作废。 为将砖瓦按时拖回,张伟便去找在公社机站开车的堂兄必浩,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没想到,必浩的回答是:“一星期之内我帮你找不到车子!” 这下张伟可着急了:“找不到车子砖怎么拖回去?!” 他不得不再去找许阳春,许胡子。许胡子便到场部机务队帮忙联系了一辆一组一挂的解放牌汽车,说第二天下午帮另一户跑一趟后,再给张伟运,要张伟当日下午三点半钟在机务队门前等候,并告诉了车牌号。 次日下午,张伟吃过午饭,就早早的来到了农场机务队的大门口,等候解放牌的出现。 三点钟到了,张伟心想:“也许就这会要回来了!” 三点半过了,却还不见解放牌的踪迹!“离下班的时间不太远了,若今天不将砖瓦提出来,小票就要作废了!怎么是好哇!?”张伟着急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四点,张伟站在机务队的大门口,朝公路两旁张望,见一辆汽车沿着207国道自西向东朝这边驶来,行至机务队门口,突然一减速,拐进了机务队的大院,“嘎”的一声停在院中央。 张伟立即追了进去,定睛一看,停在那里的正是“xxx”牌号的解放牌货车。 “可终于把你等回来了!”张伟高兴极了,连忙跑过去跟司机打招呼:“您好!请问,您是‘x’师傅吗?” 那师傅四十出头,中等身材,黝黑的肌肤,他一边脱着满是油污的手套,一边瞟了张伟一眼回答:“是呀,你有什么事?” 张伟连忙扯开一包香烟,从盒子里抽出一支,递了过去。 那师傅随手接过香烟,拿起放在驾驶台上的打火机,“啪啪”几下将香烟点燃,放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一股浓浓的烟雾从他的鼻腔和口里窜了出来,“簌”的一下飘向四周,他的整个脑袋都沉浸在烟雾缭绕中。 张伟一边说明来历,一边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另一包香烟,再递给那师傅。 那个人二话没说,接过张伟递过的香烟。丢在驾驶室的前挡风玻璃的台面上。他跳下驾驶室,解开引机前盖,漫无目标地用扳手轻轻地四处敲打着。 听完张伟的说明,那师傅说话了:“哎呀,今天恐怕不行,我的车还要做检修呢!你瞧,我不是正忙着吗?” 张伟一听,傻眼了,连忙着急地说:“师傅,请您将检修的事往后挪一挪,我的砖今天必须提出来!否则,要从新换小票!” “你今天可以把砖提出来,我明天帮你拖也不迟呀!” “您让我提砖,今天又不给我拖,那砖放在什么地方呢?” “我只管明天帮你拖砖,砖至于放什么地方,那我就管不着了!” 张伟立刻意识到,这师傅检修车子是假,敲竹杠是真。他又递上一支香烟单刀直入地对那师傅说:“砖,今天您是无论如何要帮我拖的,至于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满足的!” 不知是考虑到和许胡子的关系,还是见张伟说的实在,那师傅也不说要修车子了,故意反过来问张伟:“那今天还是帮你拖了?!” “那就太谢谢您了!有什么要求,您就直截了当地说吧!”张伟高兴地说。 “其实,许指导员已经将你的事委托给我了,若不帮你办好,怎能与他见面啦?”那师傅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你说提要求,那就见外了。如果你要客气,送只老母鸡也行哇!” “那事好办,我家有呢!就送您两只吧!” “那就谢你了!”那师傅随即便跳进驾驶室,发动了机器,一踩油门,带着张伟,向砖瓦场疾驰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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