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伊宁的雾 |
正文 | 早晨出门,白雾茫茫,心中窃喜,又见着雾了。 初来伊这的那个冬天,见着轻烟缭绕的白雾,心中颇为惊异,颇为欣喜。原来这里也有雾!此前,雾只是童年乡音的代名词。 伊宁的雾温柔而轻软,似乎只在初冬和早春的雨雪后出现,且淡淡的,乳白色,朦朦胧胧。 有雾的早晨很美。空气清新湿润,少了平日的干燥和寒冷,感觉皮肤和喉咙都被滋润着,内心也柔软了许多。 伊宁的雾,如丝丝烟痕,萦绕着树木、房屋、河流和山川。路边的秃树和衰草,穿上了毛茸茸的冰蓑衣,建筑物若隐若现,仿佛神仙世界里的天上宫阙。穿雾而行,忽然找不到方向,参照一所建筑物,稍定方位,前行了十几步,雾中显出一方灰色的楼角,那是我要去的地方。雾是流动的,浸的脸儿潮潮的,眼睫毛粘乎乎的,我被这种亲昵震摄了魂魄,身子也飘乎起来,似乎羽化成仙,正精灵般飘游在如梦如幻的仙境。那清凌凌的渠水,变成了乳白色,象谁掺入了牛奶,水不再透明了,水中的浮物、水底的石头模糊了。路灯幻化成桔色的朦胧的圆影,映衬着婆娑的树挂,闪耀着寒光。数点寒鸦,在白雾朦胧的纱帐里起舞弄影,为这静怡的画卷平添了些许灵动与神秘。 伊宁的雾,不象故乡的雾那样浓重,那样白腻,夹带着厚重的水气,让人感觉沁骨的潮湿和寒冷。它是那样轻柔,那样滋润,象婴儿滑爽的唇,也象爱人温暖的气息,在感官触及的那一刻,就被幸福包围和陶醉了。 伊宁的雾,不象别处的雾那样痴心凝重,把大地包裹的没有一丝空隙。这雾是有层次的。它是初冬早春气候冷暖变化的产物,靠近河流的低洼处尤其浓郁。有雾的早晨,河面象煮沸的开水,白色的雾气在河上缭绕,向四周弥漫开来,沿河的两岸浓淡依次铺开,越是高远的地方越清淡。 大雾弥漫的早晨,雾气填满河岸,两岸景致全无。桥下是否水流匆匆、风景依旧?婷婷玉翠的芦苇,大概沙粒般枯黄,早已被人收割殆尽了吧,失去屏障的野鸭、游鱼,还和夏天一样逍遥地游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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