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的户口,我的天空 |
正文 | 我的户口,我的天空 我的父亲1949年10月1日之前参加由共产党领导下的工作,后来又去抗美援朝。 从朝鲜回国后,父亲被分配到了铁路工程单位。一年四季,全国到处流动。这样,他和他的户口也就永远离开了他原先所在的省会城市。我的母亲也回到了原籍农村。 转眼到了1970年代末、1980年代初,我的妹妹中学已经毕业。经过复读,也无法考上专门学校。想有一个城里的正式工作,却是农村户口没有资格报名。我虽然是教书的,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能对她有所帮助。(利祥) 妹妹的前途成了我们家庭那个时间段的一块心病。 在职期间,我的父亲一直都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稍微有点特殊的,他是新中国成立前参加革命工作的,退休以后叫“离休”。在一次偶然的座谈会上,县委书记得知了这一情况。在这位书记的关心下,我的妹妹完成了“农转非”,吃上了“商品粮”。 几年前,我妻子的单位得到了指标,可以用“因建制迁移干部,职工调动”的理由,再缴上数千元什么名目的费,就可以把户口迁往省会城市。 花上数千元钱,把户口移动一下,值得还是不值得,我和妻子的确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户口情结胜利了,妻子把户口迁走了。 我已经退休,也搬到了省会城市生活。而且,要长期定居下去了。最近,这个省会城市有了新的规定,我符合“人才引进”条款,可以把户口迁进来。 到了派出所,我无需开具“准迁证”,也不劳烦我再回一趟我原来的户籍所在地,几分钟时间就把我的户口从一个县城迁了进来。既不收工本费,也没要任何资料复印费。 因为来得太容易,也太快,连高兴都没有给我时间。我仅仅像做了一个比较短又极轻松的梦。 现在,附着在大城市户口上的特权越来越少了。我之所以还要迁进来,是想满足我多年来的那种太强烈的愿望,是想在心理上进行一种补偿。 事实上,在得知户口可以迁进来的那一刻,以及迁进来之后,直至我写这篇文章的深夜,我似乎始终都在享受着一种愉悦。那种享受,如咀嚼橄榄,酸甜各半,非常奇妙,无法用几句话说得清楚。 年轻人也许难以理解我对户口的敬畏。在他们眼里,户口可能只是小小的纸片和一点文字记录而已;而在我的骨髓里,户口曾经承载了常人的生命中难以承受的重。 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但仅就户口这件事来说,我觉得,我头顶的天空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宽阔了,也更加湛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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