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严松的烦恼 |
正文 | 文/毛兴凯/湖北巴东 最近,严松的情绪十分低落,感到心情湿淋淋的,很不是滋味。好几天,整个人好象被雨淋湿了衣服,裹得紧紧的,又沉又闷,不好受。尽管有太阳,依然有冷的感觉。不想吃饭,一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吃。做多了,一家人东一个西一个,邀不到一块儿,一个人吃没有滋味,也吃不了好一点。天气渐热,饭菜多半是倒掉了,很不好安排。不做呢,有时候又真的饿得不行。买点快餐面,长时间吃,又感到胃里有些磨人,隐隐作痛。好多时候感觉饿了,又不想动身去做,一个人孤独地呆一会儿,似乎又不怎么饿了,往往没吃,也就算了。 心里萦绕着不愉快,没有心情,没有胃口,睡觉也总是老醒,睡不安稳。时常半夜披衣坐起,脑子里空空地。偶尔听到阳雀的叫声:“乖乖—阳、乖乖—阳……”,悠扬中隐含着不透明的疲惫和怨意。一会儿,另一种叫“苦雀”的鸟,也附和着叫了起来,那“苦饿—苦饿—……”的声音,更是让人隐隐揪心。……听着听着,感到有些心酸,于是躺下来用被子捂住头,懒得管它。但一点效果也没有。平时,这些鸟白天、黑夜都会叫的,也不觉得怎么刺耳。但在宁静的夜晚,这声音的穿透力实在是太强了,袭击着所有的夜空,无法阻挡。他轻声叹息,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是不是有什么灾难临头,感觉坏坏的。 他本是一个豁达开朗的人。一直硬撑着、坚持着,试图让心灵强大起来。可是,对他来说,这世界变得实在是太小太小了,做到这一点好难好难啊。 在家庭这个小天地里,理解他的人,不是他需要开导的人;他需要开导的人,却不能理解他。他觉得好多好多事情都不顺,好好的事情,找不到圆满的结局,甚至怀疑这个社会出了问题,教育也成了问题,人们的思维都是扭曲的,人类几千年的进步到这里开始倒退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处于郁闷而尴尬的境地,始终想不明白。 他活了大半辈子,在当地也算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明白人。他不愿意影响别人的情绪,独自把所有能够化解自己心结的途径都想了一遍。反复地想啊想啊,究竟怎样才能排遣自己不快的心结呢?它不是法律问题,也不是道德问题,更不是用人之常情可以得到答案的。还有别的思路可想吗?终于,他想到了那个算命的先生。 “世上只有瓜连籽,从来没有籽连瓜。前三十年父管子,后三十年子管父。去年直到今年中,家道时而生寒风;过了今年六月后,财发人兴堪伯仲。一儿一女枝枝花,左邻右舍个个夸;儿寒儿食父母心,可怜天下爹和妈。为人直爽,办事严谨,子孙兴旺,上上晚景。” 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迷信可以指点迷津。但听了些奉承,受了些夸奖,心里似乎觉得好受了许多。俗话说,算命查八字,出钱养瞎子。大家都懂,可心里堵得荒的时候,来这里的人还是多了。平时乡邻也说,治得好病,治不好命,是一样的道理啊。 唯物和唯心是由人的心情决定的。于是,他盼望这段时间早点过去,六月以后,他也许就解脱了。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该是好长好长啊。尽管他不知道以后的情况究竟会怎样,但就凭现在拥堵的心情暂时有了一丝缓和,想一想,来这里也算没有白跑。反倒认为,算算命也能起一点作用,相当于接受了一次有益心理咨询。他努力回到现实,甚至想,算命人的生活比正常人艰难得多,心境却如此阳光,相比之下,自己是多么的眇小和脆弱啊。 他一向认为,子女的事既不能包揽,也不能不管。该说的没说,该管的没管,该做的没做,父母年长几十年不是白活了吗?----责任是父母的天职,他思量着子女到了他这个年龄也许能理解自己。这样一想,他又据力反思,是不是代沟的原因呢?自己的评价、自己的判断有错吗?……当他确认自己的思考没有什么不对时,心里开始有了些许的自信。 于是,他站在窗前,遥望孩子们回来的路口,希望有一个满意的六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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