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轮回 |
| 正文 | 我大姐说她小时候每天上下学都会路过小医院。小医院旁边有一条臭水沟。她说她每天上下学都会看见那条臭水沟里漂着弃婴。她说我就在那家小医院出生。她说我出生时我母亲大出血，家里人十分恐慌；我奶奶当天还迷了回家的路。最后，我被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抱回了家，她就是我大姐。 我去姑妈家拜年的时候，我大姐坐在餐桌上津津有味的向我诉说了这段尘封往事。当她说到她每天上下学都能看到臭水沟里有弃婴漂过时……我感到一种莫名的颤栗与可怖。她说她每天都可以看到，那也就是说，我出生的那天也必然有个弃婴从臭水沟里缓缓漂过。我情愿那不是条臭水沟，是条河流。也许它当初真是条澄净的河流，只因弃婴太多，最终被污染成了臭水沟。 我大姐说那个年代生个小孩有先天缺陷扔掉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大不了再生一个，不像现在只准生一个，所以都当个宝似的。我很庆幸自己没有被抛到臭水沟，而且还和其他健康的孩子一样活蹦乱跳的成长。 我媳妇说现在这种事也屡见不鲜。医院里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人用自己各式各样的理由打胎。那些有的已成人形的小肉球你说扔哪儿？下场还不都一样。 如今那家小医院早就不复存在，臭水沟当然也荡然无存。可我却无法忘掉——至少现在还没忘掉我大姐说过的话。我甚至都能鲜明地看见在我出生的那天有个弃婴被抛在臭水沟里；他奄奄一息，在漂流的过程中他突然睁开眼睛，垂死挣扎的望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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