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重生之四,五 |
正文 | , 四 不知从什么时候,病魔已悄悄进驻我的躯壳。一边干活,一边咳嗽。身体很疲乏。也不想告任何人,想到了死,绝望的这样想,死了就万事大吉,或许所有的人都能解脱。这个念头顽固地在脑子了厮杀,自生自灭吧,生也无语,死也无惧。到那一天,生命终结就终结吧。年轻轻的我还处在豆蔻年华,花儿一样的年纪,这支快枯萎的花很快濒临凋谢。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每班天依然按时上下班。我根本就不想呆在家里,以前,有个头痛脑热,在家里连口热乎饭也吃不上,更别期望别人嘘寒问暖。 外人也听出来了,有人就关切地询问,让我去看看医生。他就是最关心的那个人,他根本不是我理想中的另一半。每天倒来一杯连同他体温的热水一起传情达意过来,冰凉的人突然有人关心一下子,也会随之热乎一下。此时病魔缠身,也最需要人关心,对他也日渐有了好感,后来,他还开了一些药给我,嘱咐我按时吃药,小小的温情已轻轻打动我的心,我的眼里竟滋生处如烟如雾的东西,缥缈地漫溢了视线。 回到家,我最后一次问爸爸:“我咳嗽的厉害,给我看看吧”。父亲这么对我说:“爸爸这两天忙,过两天”。他竟然完全不知道女儿已有了自杀的念头。父亲再无二话,我也再无二话。之前我想苟且偷生于世苟活,此时问来的却是父亲的态度,这不是我要的……。这个家不能再滞留了,还有什么意义,怕花钱,学不想让上,有了病也拖着。什么叫万念俱灰,此时此刻此情此境,对我的生命作为父亲的他如此的敷衍了事。 我跪在地上,仰望苍天,质问老天,天如此之大,为什么这样对我,哪里是我容身之地,寄人篱下的地方实在不是人待的地儿,告诉我吧,我该怎么办?我的身体再也不允许再折腾,犹豫不决一天,病就会加重一些。好歹有人收留,假如我不去跟他,我还有别的法子吗?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无奈地离开家,再也不想挣扎,奋斗,太累人了,即使累得吐血,也无人牵挂,,又何必活活吊死在那儿,离开吧离开家,再也不用目睹能冷若冰霜的家;再也不用看那继母经常黑风着的脸。是生是死,是好是歹,听天由命吧。或许绝望的人都没有了底气不敢再与命运抗争,结果是四处碰壁,伤痕遍体。 成千上百的爱情故事里,这是最凄美的,两个可怜的人儿悄悄地结合了,没有亲人的祝福,也不想告任何人,对于我的生死谁又会牵肠挂肚,连至亲的人都袖手旁观,叫我情何以堪,有的只是肝肠寸断。简简单单,只有两个可怜的心在一起碰撞,这就是我的归宿。 五 从跟着他,我也没做过几顿饭,身体疲惫的很,每天靠着叠起的被子,有气无力地坐着,坐在那儿都觉得累。 每天食少量的食物,顿顿却吃一小把大大小小红红绿绿的药,还要喝苦苦的汤药。胃里全是苦苦的中西合作,冒出的隔气也是苦涩的。两个多月每天往复循环,这个窝里所有的日用摆设也串上中西交会的味道,屋里徒家四壁,纸糊的顶棚有很多老鼠撕开的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黑洞,无论白天黑夜,它都张着黑漆漆的大口,想要吞噬。生命的尽头如此地凄惨。不知道病魔还要折磨我多久才肯放过我。软软地躺在炕上,饱食终日的是药,这样的日子如何有信心过下去。我渴望生命,渴望鲜花的年纪,渴望朝气蓬勃的青春。而我却倦怠地卧榻于炕上,有气无力地苟延残喘。熏黑的墙壁,几件旧式的家具,连同我的心一起衰老。哀莫大于心死,,我吞食了半瓶的雷米封,我要走了……。 我躺在炕上,静静地等阎王爷带我离开伤心欲绝之地,半个小时过去了,药已经在肚里发作,每发作一下四肢犹如通了电,由里及外击得颤抖,频率越来越密集。意识也快弥散,模糊了,开始出现幻觉,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突然,天空里出现了爷爷奶奶的影子,他们在弥留之际,一次再一次呼唤着我的小名,他们怒视着我,眼里满是责备,怜惜的目光。紧接着,交替变幻出我最好的老师,她让我化悲痛为力量,力量力量……为什么老是想那不愉快的事,尚存的气若游丝的一点意识,我突然拼尽全力,从炕上一跃而起,头重脚轻,赤脚跳下炕,如踩在虚浮的厚厚的棉花上,仿佛脚也不存在了,一点一点往上漫延,象飘出的魂灵在游荡。 以后的事就不知道了,醒过来听他们说,我跌倒在外面的圪楞上,满嘴的白沫子。辛亏有左邻右舍,及时叫来医生,我又得救了,从鬼门关绕了一遭又还阳了。 之后,我每天头痛欲裂,疼得坐立不安,后脑疼得更甚。夜深了无法人睡,只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缓解疼痛折磨。备受侵袭的心脏,间歇地发作,快速地跳着,几乎要撞断肋骨,冲出胸膛。本来我已形销骨立,如此一来,更是弱不禁风。虽然这样,我精神上又重生了,知道疼的滋味了,来世上一遭,就是接受考验,不过是各个人的际遇不同罢了。 胯下之辱如何,卧薪尝胆又怎样,这样的攀比有些僭越。他们都重生了,相比之下,我是小巫见大巫。好像是一把药以毒攻毒了。经过半年多的调养,脸色也日渐红润了,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你们可不要学我吃大把的药,我是个例外。也不要做缩头乌龟。 丈夫也没啥本事,就选择了收破烂的行当,这样身子也活泛一些早一点,晚一点也无所谓。有时,残阳如血将西去,我就站在村口焦急地等候了,远远地看着他摇晃着上身骑着三轮脚踏车,心里就平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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