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吾土吾民》第十三章：杨秀青醉酒 |
| 正文 | 谈笑间，巫甲嫫已提着足足能容纳600毫升液体的盅闯了进来。 “来，姐姐，战斗开始吧。”她表情严肃的对正对我们怒目嗔视的青青表姐说道。我望着往日里常用来泡茶的铁盅，不可思议的陷入烦乱的沉思。 “来就来吧，还装腔作势干什么呀？”子坡吐了吐嘴里的烟雾，不屑一顾的说道。 “来倒酒。”青青表姐带着愤怒的气息对旁边的巫甲嫫说道，两人便开始往盅里灌酒。 “哪个先来啊？”巫甲嫫举着满满一盅啤酒，两只眼睛鼓得大大的，对我两喊道。我和子坡面面相觑，甚是觉得滑稽不已。 “哎，好老婆，你咋问这样的话呢？这种事情当然是你老公要站出来独当一面的了。”子坡看似严肃地去接巫甲嫫手中的盅，不料被她呵斥道： “你咋不知羞耻啊？还没结婚老婆就喊得那么勤，那以后结了婚岂不是要被你喊得烦死了？再说这地方就你能啊，还独当一面，让边去，我要和给拉倮。来，拉倮，接盅啊。”说着她的上身和双手都已越过桌面，直逼我的眼皮了。 “啊，这不好吧，我一下子喝不了那么多的，你还是先让子坡哥来吧。”我压住诧异惊慌的回道，我本以为她们只要和子坡拼酒的，谁料到。 “他？我还不知道啊，就算把家里的酒全拿了出来，也不见得一定把他喝醉的了，别管他，我敬你。”她斜视了眼我身旁的子坡，便毫不客气的对我说道。 “喝吧，又死不了，你还怕喝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啊？”子坡看着一脸茫然的我劝勉道。 “哦，那好吧！”我似是得到什么指示一般，答应了一声便接过了巫甲嫫手里的盅。正当巫甲嫫要去拿另一盅酒的时候，青青表姐忽然站起来，拉住了她往铁盅手扶伸去的手厉声说道： “巫甲，你要干嘛？你还是个孩子呢，咋可能会喝下那么多酒啊？放手，这种事姐姐我来就可以了，你只管帮我倒酒就行哈。”说完自己举起了盅。 “来，子坡，从你来到村里到现在也没和你喝过酒，这一盅我敬我们的认识。”话音未落，她便将灌满茶盅的啤酒又往自己狭小的嘴里灌去。 “啊，表姐，你可别太客气。是我不好，到村里那么久了也没来得及和大家好好喝杯酒。”我勉强应付了一句，也将啤酒往肚子里灌了下去。 我一面吞着难以下咽的啤酒，一面用余光扫视着她喝酒的样子。不紧不慢，时而有几滴酒顺着嘴角满满下滑，从嘴角一直滑，直到在下巴的内皮上滴落或者紧贴着她修长的脖子直流，消失在开敞的衣领处。啊，我再次注视自己茶盅里面的剩酒时候，余光已扫描到了她喝完酒后轻松将茶盅放回激荡的桌子上。 “果真不是一般人，我算是输得心服口服了。”我心里默念着，喉咙却不断咽着本不喜欢的啤酒。一盅酒，足足喝了十几分钟。 “啊，拉倮啊，你咋这么差劲啊？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嘛，今天有点反常哦？”青青表姐看着半天也喝不下一盅酒的我，不可思议又略带嘲讽的问道。 “就是，就是，你是不是有啥不高兴的嘛？你得喝快点，我这里还有，我们这里后面还有很多的。加油，加油。”巫甲嫫借着青青表姐的威风，更加放肆的说道。 我没有说话，心想要怎样才能不负众望，博得一丝喝彩。可是绞尽脑汁，却也只能小口小口咽着肉身所拒绝的酒水。啊，那一刻，真想找个肩膀靠着痛哭一场，即便没有眼泪。 “小子，是不是不行了？实在不行别逞强了，哥哥帮你解决就是。”子坡也起身站在我身边不断轻拍着我的后背，急切而又关心的问道。 “还行，还行，没事的，只是不咋习惯而已了，马上就好。”我硬着头皮顶了一句上去，亮眼轱辘望着始终不减水平线的茶盅里的酒水，掩藏着内心鲜为人知的辛酸，再一次举起杯子，满满吞咽起来。 “好吧，那加油哈。”子坡笑着回了一句，又抽出了一支烟点燃起来。良久之后，我才将茶盅里的酒水喝了个精光。带着十二分的自豪和八分的轻松将酒盅放在了桌子上。 “啊，今天呢，是我的喜日，也不知道你耍得高兴没有。白天我忙起招呼客人，所以没好好照顾你，所以呢，现在这盅是我敬你。来，拉倮，举一个。”说着还没等我回过神，巫甲嫫又将先才的盅灌满了酒，举着就要和我拼命的样子。诚意和作弄平分秋色。 “不是给你说了的嘛??????” “哎呀，姐姐，今晚你就别管我了。本来我就该和大家一起高兴的，而且我眼馋，就今晚，我保证。”还没等青青表姐说完，巫甲嫫抢着应了上去。青青表姐的翻着白眼迅速把整个房间扫视了一圈，摇摇头也只好表示无奈和默许。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接过酒盅说道。 “我很开心，为你两赶到无比的高兴。我祝你们幸福到老，儿孙满堂。”我见了她不顾一切的样式，赶到惊慌无比，于是捡了那么一句话补了上去。 “哈哈，你这坏蛋，都还没结婚你就祝我们儿孙满堂，意思是要我们快点老去啊？”她将酒盅停在空中，对我笑着问道。 “我，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了，我??????”听她这么一说，我更加茫然失措了。 “哎呀，你就别一副傻样了，喝了这盅酒不就什么都有了啊？”她撇着嘴歪着脖子又一次望着我问道。 “好，喝酒。”我像是得到解脱一般，迅速将酒盅里的酒往嘴里灌。 “哇，咋一下子就变那么厉害啊，你不会是择人的人吧？”青青表姐在一旁边看我喝酒边诧异的惊叫起来。 “噗嗤。”只觉耳旁一阵脆响，对面的巫甲嫫嘴里的酒已铺天盖地而来，洒遍我的脸，飘满在桌子上空。 “姐姐，哪有你这样说人笑的啊？”她抬起与酒盅无关的左手，拉出袖口在嘴边轻轻揩拭了下，然后笑得前仰后倾的说道。 “我哪有啊，他分明就比刚和我喝得时候要厉害得多了。”青青表姐很是淡定的回道。 “完了没有啊，我才是今晚的主角好吗？”子坡丢掉烟头，站起来很是倍受委屈般的说道。 “好，你才是主人公，我们敬你。”巫甲嫫收起夸张的笑，略显庄重的回道。 “杨子坡啊，你看我嫁到你们杨家湾来时，你已是个老大不小的少年了。整天除了放牛放羊，和孩子们在河边村里坝子里耍以外也没见你做个啥正事。不过嘛，大人们交代你的事情你也是尽心尽力的在做，这也是一种很好的品质，实在难得。这种日子从我到这里都已足足两年有余了，你今天终于也能有娶妻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亲朋好友为你操劳，为你欢庆，这的确值得祝贺。自我进村以来，就和你走得很近，所以也算是比较了解你这人的。以前的是是非非暂且不说，这以后，我这好妹妹可就交代给你了，万一哪天她有啥不开心的事情来寻我，我一定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的。所以，我这盅酒，算是祝贺也算是告诫。来，我敬你一盅。”巫甲嫫的笑意还在荡漾，青青表姐已举着酒盅，言正义辞的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我很幸运，我会好好珍惜这难得的好运，谢谢你的祝福和警告。”子坡说着也举起酒盅，抬起头便往肚子里注。 “来，来，别说那些远话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巫甲嫫边说边往空盅里注酒。不多会儿，我们又喝了两箱十二瓶装的每瓶足有500毫升的山城啤酒。此刻，也已很深，门外，只有静谧得星空和带着醉意的狗吠。 “你还行不行啊？不行回去睡觉吧，别在这里逞能了哈。”子坡提着一个酒瓶，对摇摇晃晃又口齿不清的青青表姐问道。 “笑，笑话，我怎么，怎么可能会不行，来，来，再倒上。”青青说着伏在桌子上睡去了。 “姐姐，姐姐，你咋了？不是要把他们两弄翻的吗，咋你自己先倒了，快起来啊。”倒是平日里不近酒水的巫甲嫫却是很清醒。 “别管她了，躺会就没事的了，来，我们再来。”子坡开启了一瓶酒，给我递了过来。 “哥啊，我看我实在也招架不住了，要不今晚就这样吧，改日咱们再续，好吗？”我带着央求的语气软软的问道。 “不行，说好不醉不归，我们都是彝族男子，不能食言。”他不顾一切的坚持着，我也无奈，只好接过酒瓶，冒着不省人事的危险吐了下去。 又是一阵酒瓶交错，不知已到下半夜。巫甲嫫也喝醉了，只是没有像青青表姐一样不省人事。而我，快要顶不住沉沉下坠的眼皮。 “不行，我要出去一下。”我耐着捣鬼的肚子，打了声招呼便也不顾一切的往外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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