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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凳子万岁(二)
正文

前一篇记述了凳子的故事,在后来的上学期间还因为凳子发生了有些事情,我就把前面那篇取名《凳子万岁(一)》,这篇取名为《凳子万岁(二)》。

……

三年过去后,我已经由9岁的儿童成长为12岁的少年,不过发育很迟缓,干瘦干瘦的还象个儿童。那年我家有一把钢卷尺,我拿着卷尺量过来量过去,身高只有一米三三。为了教育要革命的需要,那时候已经将秋季制改成春季制了。那年开年过后,我和一帮同学一起来到相邻的曹家大队学校上六年级,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初一。

当时到曹家学校去上初中的学生有三四个大队的学生,我们夹道大队的一、二、四队的学生,毕业大队的学生,段家公社青龙大队青龙庙村的学生,还有就是曹家本大队的学生,集中起来以后有90多人编成两个班,我被分在六二班。

我们的新班主任姓张,张老师,应该是个刚结婚不久的年青小伙子,我觉得当年他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听说他毕业于凤翔师范。他家在我们公社东南方向的另一个大队。他瘦瘦小小的,穿衣打扮很干净,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颧骨很高,眼睛很大,鼻子很大很肉,直而长,有点鹰钩,有一张阔嘴,皮肤青白,毫无血色,脸颊削瘦,下巴很尖,应该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倒三角形的脸型。用两个字形容他当年的形象最恰如其分了,就是清瘦。他的另一个特点是烟瘾很大,时不时看到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根烟捂住嘴巴在吞云吐雾。细长白晢的两手指被烟熏得发黄,他的嘴唇也由于长期吸烟的原因成黑青色。为什么我对我这位张老师描写这么多,是因为我他对我印象很太过深刻,在我求学的少年时代,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对人民教师为人师表教书育人的德行大大折扣。

那年我和虎良同桌,虎良和我同一个队又同岁,个子高矮也差不多,从小学一年级读到六年级一直在一起。我们俩年龄小,个子矮,理所当然排在前排,刚开始我俩坐在中间,后来到半学期以后,考虑到学生视力的需要换到南边靠墙的第一排,我靠墙,他靠外。教室还是东西走向,学生面朝西。

有一天早上我们来到学校后,意外的是我们俩所坐的凳子不见了,空荡荡的就一个桌子摆在那里。这可怎么办?惊讶慌乱之余,有同学给我们小声透露,说是后排大同学的凳子坏了,欺负前排小同学把我们的凳子拿去坐。其实我们坐的凳子我们认识,现在就坐那位同学的屁股底下,那位作恶的男同学坐在后面对着我们阴阴的怪笑,那种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忆犹新,似乎在说,我就抢了你的凳子,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再屄干看我不打你。因惧怕挨打,不敢吭声,只能求助于班长,班长也是势利眼,不愿去得罪人,谁管你那个事呢,又不是我没有凳子坐,多一事如少一事,不管。

这下怎么办?只有求老师来解决了,那时我很自卑,胆小怕事,不敢去找班主任。虎良和我一样,看我不敢去,他也不敢去。那就只有等老师上课的时候发现给解决问题了。

很快上课了,第一节课不是班主任张老师带的语文课,是由其他课的老师上的。当那位老师走进教室看到班长例行喊“起立!坐下!”后,看到我俩并未坐下而是站着上课,吃惊的看了我们一眼,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就象没有看到,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一句也未过问,还象以前一样,开始上课。他不是班主任,这种麻烦棘手的事情只能是由班主任来处理的。

终于等到第二节课班主任张老师来上课了,当班长再次喊“起立!坐下!”看到我俩站着未坐下,他吃惊的看着我们,知道我俩没有凳子坐,就问你们怎么站着上课,凳子哪里去了?虎良看了看我,不敢说话。我不敢告诉他实情我们的凳子被人抢了,嗫嗫嚅嚅的回答说是我们早上来学校之后,凳子就不见了。我想张老师既然过问此事了,他又是班主任,肯定会管此事,只要有凳子坐就可以了。我也不想把那位恶同学抬出来,他如果受了批评后,以后还会找碴来打我们。谁知班主任张老师接下来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句话如晴天霹雳,震得我目瞪口呆,我直到现在也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做为为人师表,教书育人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的教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也就是从那天开始,虽然他比我大,他是我的老师,我很弱小,我觉得他再才华横溢、我都鄙视他,轻视他,蔑视他,看不起他,我隐隐的恨他,他的性格和为人处事不适合做教师这个职业。做为一名教师,不管他的知识水平有多高,知识有多渊博,他不去呵护自己的学生,他不用心去爱自己的学生,他是不称职的教师。这也许是他失败一辈子的根源所在。

请看他下面是怎么说的,是怎么做的——

他听了我的话,楞在讲台上,迟疑片刻后,目光逐渐的由吃惊变成了鄙视、轻视、蔑视、嘲笑、讽刺,侮辱、幸灾乐祸等等的眼光都有,脸色憋得通红。看到这种吃人和寒冷的眼光我就知道恶魔的屠刀举了起来,我们被判了极刑,人头马下就要落地了。

“谁管你们哪个屄事呢!”他拖着长长的声调,轻飘飘的说。

教室的空气就凝重紧张了那么片刻,张老师的话引起了其他同学一阵窃笑。这种寒心的话让就象当头一棒,打得我就象被霜打的茄子一样,马上就蔫了。刚才还满心希望他会主持公道,给我们解决凳子的问题,万万没有过料到会是这种结局。我就象被人恶狠狠的抽了几耳光一样,脸上在滴血。我无地自容,就象当众被人脱光衣服挨打的小偷一样。我欲哭无泪,内心只有仇恨,恨不得当时地面上突然暴裂开一条缝,我会毫犹豫的跳下去。

后来,他把偏向右边看我们的那张瘦脸拧正,面身正东方,开始讲课,再也没有把目光扫过来看我们一眼。

下课铃声响了,他最后一次把脸向右偏看了我们一眼,还是那种鄙视的目光,不过脸色没有刚上课时那么发红了,恢复了青白色,说了声下课,向左转,大踏步的走出了教室。

再后来,我们这种站着上课的时间持续了多长时间,最后怎么解决了凳子的问题,我现在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

时光荏苒,当年的老师现在都已经基本退休了。前不久在五泉的集市上碰到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撑祥,他也是凤翔师范毕业,现在就在我们家乡杨凌区的教育系统当老师,议论起以前老师的近况,谈到了张老师,撑祥叹一口气,说张老师已经退休回家,晚景堪怜,有一个儿子怎么回事夭折了。我没有再让他再说下去,换了别的话题,我默然无语。

二〇〇九年九月七日于昆明昆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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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2 17:08: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