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陈情旧念,沉浸在家乡的老井 |
正文 | 无论行迹漂游多远,心中总会珍藏太多对家乡的旧念陈情。那些旧念陈情犹如一本厚重泛黄的旧书,无需时时带在身边翻阅,偶尔搁置心间感觉,总能静悟出些许新意,倍增一份浓浓的乡情和对家乡热爱的执着。 随着年轮的递增和时光的更迭,这种切切的思绪在心中挥之不去,愈演愈烈,家乡的风土人情,在心里久酿成浓烈的思乡之情。 家乡的风物,在心里早已刻划出一抹深刻的铭记。祖先的墓碑和祖先留给后人的老屋,以及像家乡老井那些陈旧的东西,在心里浓缩成一股思乡情结,把我的思绪带回遥远的过去。 不在家乡的日子里,习惯了这样对家乡的朝思暮想,静心去盘点家乡安置在我心底的那些陈情旧念。稍纵情感,不经意间家乡那口老井又撩拨起我对家乡过去的一丝感念。 村子不大,老井在村子居中的山边。全村男丁同一姓氏,但各自供奉着自己的祖先,约定俗成以老井为界,按地势高低把村子划分为上弯和下弯,躬耕劳作,繁衍生息。尽管上下两弯以老井为界,泾渭分明,但彼此又把祈求福禄安康的香火叩首给同一个土地庙的土地爷,同饮一井水,始终走不出一脉相承的根源。 我四岁那年父亲把他的家业安置在老井旁边十丈开外的地方,从那时起,我的童年就与老井早夕相处。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时老井旁有一颗粗矮的柳树,紧挨老井靠下弯方有一口小池塘,前人就像给娃改名一样,取不出斯文又有学问的名字,就取一个猪娃狗娃或是按出生顺序喊个大娃二娃什么的,老井旁的池塘也就那样简单的被叫作井堰。那颗粗矮的柳树在老井旁的井堰边盘根错节的生长着,从来不会有人去细究它的来历。一根不到丈许的竹竿,竹根天然形成一个钩子,长年累月的倒挂在柳树的一个小树杈间,供跳水的村民挂桶下井提水,勾起一村的炊烟。 孩提时无论春夏秋冬,每一个清晨,当我还躺在床上惰性的享受童年的慵懒时,透过房顶的亮瓦感觉天灰蒙蒙的刚吐出鱼肚白,雄鸡的啼叫已催促赶早的男人吆二喝三的挑着水桶从上弯和下弯涌向老井挑水,赶在出工干活前挑满各自家的水缸。老人和孩子也赶早来到井堰边淘洗下锅的时令瓜菜和猪草。那时清平的家乡老井旁,每个清晨都会充满欢声笑语,洋溢一弯的祥和。 老井一样留下了我们童年时幼稚的故事,夏天的午后,孩子们上学前总喜欢在老井旁的柳树下纳凉,男娃们提着用老娘们纳鞋底的麻绳拴住的烧酒瓶,打一瓶老井清凉的井水,往瓶里放几颗从家里偷出来蒸馍用的糖精勾兑,美滋滋的畅饮,那就是我们童年淡爽清凉的饮品,饱和出心里无尽的童趣的、甜蜜和美意。 童年时家乡谁家的自留地里多种了几颗菜,圈舍的多养了几只鸡,还有那些解放前多了几亩田地和娶了三妻四妾的地主或富农,以及那些有偷鸡摸狗劣迹的村民,经常会在日落西山后,被纠集到生产队的晒场里,接收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焦灼一种仇恨。可第二天黎明,贫下中农和那些地、富、反、坏、右又挑着各自家的水桶,来老井重复他们一贯的生活,祖先一脉相承的子孙,同饮一井水,他们永远也无法划清斗争和阶级的界限。 家乡的老井就这样厚重、平和、阴柔的善待着一弯的乡民和牲畜。 如今,随着时代的变迁,家乡那些陈旧的印迹早已荡然无存,老井也没有了它从前的生机,井盘下旁迤斜出的埋着许多水管,零乱的延伸到各家各户,村民们早已不再挑水了。井口盖着谁家一口破了的锅盖,日晒雨淋中锈迹斑驳,犹如家乡那些老人黢黑的脸庞,充满了凄凉和沧桑。老井旁的柳树不知何时也成了谁家灶膛的柴火。历年的山洪携带的泥沙也已将从前清澈明静的井堰填平,狼藉的茂盛着一片荒草。感阅老井的今昔,心里既有家乡变迁的喜悦,也浮生一抹噬灭那些饱含乡情的风物的伤感和悲凉。 对家乡的陈情旧念,沉浸在家乡的老井,家乡老井的水永远不会淡失清凉的感觉和甘洌的味道。掬一捧家乡老井的清泉,滋润心田,浇灌心地那份永远不变的乡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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