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刀郎之花妖---隔世轮回里的爱情悲歌 |
正文 | 纸鸢逐落日 风灯别夜央 流沙追车辙 冷月浸汪洋 倦鸟淋秋雨 落英晒枯黄 隔世渡头望 临安又余杭 百年图共枕 千载修同床 君去无音讯 君来泪滂沱 一世与君缘 几世泪成行 记得少年时读得最入迷的课外书,是从叔叔房间里“借”出来的《白话聊斋》。 看到恐怖的章节,比如《画皮》,害怕到晚上不敢穿过弄堂去吃饭。 不过印象最深刻的却是那些花妖,那些吸取了天地精华后变成人形的花妖。 她们清一色聪慧美丽,温柔可爱,风姿绰约、善解人意,一往情深,对爱情始终不渝,能预知过去未来,虽为妖却并不作妖。 比如黄英,出场时就是“乃二十许绝世美人也“。她温如君子,能进能退,贵如菊,淡也如菊。 葛巾,“玉肌乍露,热香四流,鼻息汗嗅,无气不馥”,牡丹成精, 果然香绝群芳; 香玉、绛雪:“遥望之,艳丽双绝”,一妻一友,羡煞世人; 就连在庄稼地里苟合的荷花三娘子,也是:“雅甚娟好,肤腻如脂”。 总之,这些花妖们,能满足男孩子们对完美伴侣的一切想象。 那时候我已经情窦初开,读书到夜深的时候,经常会没来由的看看窗外,期待着有一个花枝招展的花妖突然出现在身边,陪我吟风弄月,共剪西窗。 后来搬几次家后,那本书就不见了,跟着一起淡忘的,是曾经在心头百转千回的花妖。 但是花妖们尽管情深义重,结局却往往不完美,要嘛历经艰险,要嘛被人间辜负,要嘛总是和男主兜兜转转,错过轮回。 就像刀郎歌里的花妖,一面情缘,即成隔世,再见杳然,同在西湖边,却每一次追逐都隔了千百年。 君住钱塘东,妾在临安北; 奴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 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有点懵,这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吗?要相见也不难啊。 仔细一琢磨,确实是同一个地方,但是年代不同啊。 沉下心来做音乐的刀郎 ,只用杭州在历史上几个别名所表示的时空错位,就把主人公跨越数千年没有结果的爱恋与相思刻画得凄美动人。 整首歌词没有一个“爱”字,却爱得如醉如痴,爱得忘了年月;没有一处相思,却字字相思,刻骨蚀心,生生世世,绵绵不绝。 且不说词曲的水平,光这份巧妙和功力,又岂是浮躁的那又鸟们能比的呢? 用同一个地方在不同年代的名称,来给时间定位,在同一篇文艺作品里面演绎时空的交错与跨越,这种手法,刀郎应该是首创吧? 以往我们可是只会说唐宋元明清的哦,表达非常苍白。 比如:你追我到南宋,我又回到西汉去了;我赶紧投生到西汉,你又跑去了隋唐...... 最泛泛的就是“海枯石烂千年万年”,比如:“爱你一万年,海枯石烂我的心不变”。 殊不知,人生不过数十年耳,一万年啊,即使真有来生复来生,至少都得经历一百多次的轮回转世,早已忘却了初见时的容颜。 刀郎以一曲之力,把中国这座文化名城的历史呈现在世人面前,连它的小名乳名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杭州,这一次实在应该给刀郎发一枚大大的奖章。 那一年漫步西湖,俯首而拾,全是诗句,左右顾盼,都是风景,凝眸处,柔情万盅,侧耳听,情话绵绵,离别时一步三回头,几忘归途。 这是一座浪漫的城池,得天独厚的无限风月,让这里上演了许多爱情故事:许仙与白素贞、西施与范蠡、戴望舒与施绛年、徐志摩与陆小曼...... 那么从此以后,杭州,又多了一群美丽的花妖。 她们循着刀郎的歌声翩翩而来,笑语嫣然,衣袂飘飘,柔弱无骨,影不随形,香风洋溢,留连在残雪的断桥,穿梭在曲院风荷,徜徉在苏白堤岸,萦绕在人们的耳畔...... 歌曰: 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 你仍然能闻到风中的胭脂味 我若是将诺言刻在那江畔上 一江水冷月光满城的汪洋 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 尘凡儿缠我谤我笑我白了头 你看那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 像一盏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 我的心似流沙放逐在车辙旁 他日你若再返必颠沛在世上 若遇那秋夜雨倦鸟也淋淋 那却是花墙下弥留的枯黄 君住在钱塘东 妾在临安北 君去时褐衣红 小奴家腰上黄 寻差了罗盘经 错投在泉亭 奴辗转到杭城 君又生余杭 刀郎--花妖 陈金标 2023-8-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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