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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赏析散文《王培花》
正文

我真的没有想到,在这次征文里会遇见有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文友。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咫尺未能相见,却被一根天涯之遥的网线又连在了屏前。

看见这篇文章很是激动,又看见了“沙枣树”、“芨芨草”、“红柳”、“盐碱地”等等具有新疆特色的物种和生态。真好!

闲话少说,先看文吧。

首先这篇文章以新疆兵团为背景。而对于大多数内地人来说,兵团是很陌生的。我就先来普及一下关于兵团的基本知识: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位于中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是中国现存的最后一个生产建设兵团,为中国最大的兼具戍边屯垦、实行“军、政、企合一”的特殊社会组织。兵团的一级单位为“师”,师下设“团”或“农场”;现有14个师,174个农牧团场。兵团属于国务院计划单列的省(部)级单位,自行管理内部行政事务;

兵团部驻乌鲁木齐市;分支机构遍及克孜勒苏以外的新疆全境。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管理体系主要有兵团、师、团三级。兵团和师均设第一政治委员、政治委员、司令员或师长三个主要职位。兵团的司令部设在乌鲁木齐,曾迁至石河子,后又迁回乌鲁木齐市。

我从小生活在兵团,可以想象对兵团的热爱,但是兵团职工的辛苦不是每个人能体会到的,对新疆的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这种丰功伟业是要被后人牢记的!

而作者就是以捡拾梭梭柴为线索,以两个人的一次遇险经历为故事,讲述了在患难时一种珍贵友情。对应了那句:患难只是见真情的无私情感。

作者开篇就介绍了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

“往沙漠中心走去。远离

刚刚升起炊烟的房舍

古尔班通古特边缘笼罩着初冬的雾气

沙漠中心有一大片坚硬的盐碱地”

这种诗意的语言给读者以美好的心情,随着出场的两位大学生,刚毕业,对生活都充满了希望。

作者在此处介绍了重要的人物——王培花:“在增强记忆的沙枣树下,她的脸犹如白色的火焰跳动。”、”她灿烂。驻足。微笑。仿佛在替冬天的太阳传递热情。”寥寥几笔就把一个单纯、阳光的女子推到了读者面前。

紧接着一句:“嗯,陪你去沙包里探险。” 为后文埋下了伏笔,也同时是串联这篇文章的一个重要的环节。

从第三段开始,文章进入了主题。整个第三段描写了目的地的环境,这些极具新疆特色的植被经过作者的精细描摹,显然让读者眼前一亮,一种沧桑和诗意跃然纸上。尤其是冬天的芨芨草、红柳仿佛都活了。

作者再次在这里提及王培花,用意明确,就是一盏希望的灯。“回头看,穿着红色羽绒服的王培花像一盏在白天被点亮的灯。”

读到这,我发现这个作品,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干净、沉静。就像新疆的大地与天空。洁净、沉静。而且作者的在语句的修饰上,给予了诗化的语言,使得文章有了很高的艺术特点。值得我们学习。

文章随后进入了惊险的情节。有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会遇到一些陷阱,都会出现如同作者一样的心理反应。作者通过细致入微的心理和动作的描写达到预期效果:既让读者提心吊胆,又让读者长出一口气,一紧一松间,作者驾驭有度,使得这次历险有了一次人生中真正的感悟。下面我们再来看看作者是如何写作的:

1.'王培花突然像一个溺水的人过来紧紧抓着我,“你快看右边!”她的声音中带着惊恐。"此一句,就将读者引入了作者构建的故事中。“惊恐”何止是惊恐,简直就是要命的“团雾”来了.....“无法形容的寂静,无法形容的寒冷,无法形容的焦急,无法形容的漫长,无法形容的恐惧。”作者的精心设计紧紧的抓住了读者的心。妙!

2. 在虽然还没有绝望的时候,作者再次介绍了"我"与王培花的关系。虽然是同学但是关系还是一般般。为后面的情节打下基础。“现在,她瞳仁的黑色如同这个夜晚,她冰凉的双唇让我有着深深的歉疚。 ”这样的描写依然看出作者的用心。没有准备,什么都没有,在这我读出了作者想要说的话:幸好王培花在!希望,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

3.第二天。绝望之感显现了。“黑暗之雪,死亡之雪”再次揪紧读者的心。而在这一天作者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再次出现——王培花。作者也发出这样的疑问:“这是怎样奇怪的想法?”。其实在人面临巨大灾难的时候, 总是会想起那些美好的、希望的东西,在这里作者继续用着他诗化的语言将这些幻想生动的变现出来,表达了对生的强烈欲望。

4.第三天。“却是我先被击垮了,寒冷和疲倦仿佛夺走了心口的热量,连幻觉都不再出现。”作者终于坚持不住了,因为要迎来文章的高潮部分。当两个人面临着生死困境的时候,我们的惯性思维是男的去想尽一切办法来就女的性命或者是两个人的性命。可是作者反其道而行,让王培花扮演这个“英雄”,我想这是作者有意而为之,这样就可以更加突出王培花这个人物的性格和形象。

“'我会有办法,咱们能活下去!'她坚强的声音让我努力一笑,那与她有关的幻觉让我羞愧一笑。”这样的一个形象就是读者所要看见的。接下来王培花的行为也印证了这个人物形象的真实。相拥而抱,微笑面对。知道现在读者才发现王培花这个人物的伟大之处,才感觉出患难见真情的深刻含义。 以至于作者如是说:“是女性的力量,母性的力量,还是王培花深藏的另一面的力量,很多事情很多人我们都会在特殊的时刻去重新审视,女人母性的本能远远强于男性虚伪的理智。胸脯丰满的守护者,荆棘般燃烧的太阳庙侍女,她听懂了太阳无声的鼓舞,让我们共同收缩成圆满的一轮,抵挡着寒冷和更深的死亡。 ”

最后,雾消失了。我们得救了。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在这个遍地芨芨草、红柳,一望无际的盐碱滩上发生了这样一段不可思议的故事,使得一次沙漠的远足,成了一次生命的冒险。 也成为了两人患难与共的深刻记忆。

“记忆的文字都是灯下的微尘

一把弄丢了钥匙的锁

一本失去感染力的过时小说

而当我写下她时,一首诗也已经开始陈旧

她沉睡在太阳庙敞开的窗下

我将因她而有一盏灯,照彻和燃烧”

我想这段记忆是刻骨铭心的。而作者给我们读者却留下一个美丽的、人格伟大的王培花形象,这是我们学到的,也是我们应该弘扬的一种博大、无私的精神。就如这新疆的大地、天空那么宽广,那么湛蓝....

反观这篇文章,我觉得都可以改写成很精彩的电影。作者丰实的文学功底使得其中充满了冲击力很强的艺术画面。苍凉、积雪、枯草、落单的两个人....在茫茫的戈壁沙漠上,在人与自然拥抱的大地上,演绎出一个动人的故事,作者找到了思想的基石。这样的作品,是很耐读的,同时文笔优美,文笔充满了抒情的张力。完全是诗歌的语言。不卖关子,不刻意在技巧上讨巧,但同时写法又不写的笨拙,读来十分的亲切。

读着这样的作品,使你觉得新疆大地上戈壁的风沙、烈日使人们的外表像胡杨一样的苍劲甚至苍老,但是兵团人的内心始终是年轻而充满青春的活力。一代代兵团人,那些记忆,也浸透了每个人的感情,那被风沙吹的眯缝着的眼睛里才会聚满深情的眼泪。

谢谢新疆这块土地养育了兵团人,就让兵团精神永远传承下去!

附原文:

《王培花》

作者:田园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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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沙漠中心走去。远离

刚刚升起炊烟的房舍

古尔班通古特边缘笼罩着初冬的雾气

沙漠中心有一大片坚硬的盐碱地”

每当我从这样的梦中醒来,我就会记起王培花,一个女人的名字。在增强记忆的沙枣树下,她的脸犹如白色的火焰跳动。而一道照射床榻的阳光,明澈如将我横跨的时间,它在半空中筛选着回忆。那铭心刻骨的旅途和一个有着光洁面颊的女子,她灿烂。驻足。微笑。仿佛在替冬天的太阳传递热情,“嗯,陪你去沙包里探险。”那时,我们都是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对生活对大自然充满了热情。

石河子150团三营二十三连,从这里往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中心走去。踏开软和的黄沙以及一道道沙梁,那还能听见的生活气息正在消失。我们朝更加遥远而深沉的尽头而去,亘古的沙漠边缘,一代又一代,芨芨草生长出成片的荒芜。远远的那丛红柳,让我想起唐朝西域某个集市中,驴背上戴着红色面纱的少女。越过红柳丛,前方是一望无际凝固的波涛,僵硬的坡脊上停留着耀眼的积雪。回头看,穿着红色羽绒服的王培花像一盏在白天被点亮的灯,我却不知道,雾气像一只远古飞来的白色翼龙悄悄降临。

长久的跋涉中,在我们惊讶的目光下,到了一片大得无法丈量的平坦坚硬的盐碱地!仿佛冰川季过后被晒干的大海。还没等完全看清这沙漠中的奇观,王培花突然像一个溺水的人过来紧紧抓着我,“你快看右边!”她的声音中带着惊恐。犹如冷光从刀口上闪过,右边沙梁的缺口处,雾气越来越浓,铺天盖地好像原先被晒干的海水突然倒灌回来,刹那间就把我们淹没其中。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我们茫然无措,只有彼此的心跳和紧紧相握的出汗的掌心。无法形容的寂静,无法形容的寒冷,无法形容的焦急,无法形容的漫长,无法形容的恐惧。

“但愿雾气早点散。”王培花说话时,我注意到她睫毛上有一层薄霜。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我还是故作镇定地安慰她:“会的,天黑前会散的。”

天很快就黑了,我愈发焦急。我们对叫喊已经失去了信心,雾气十分厚重,好像一块带水的海绵,明显地吸收了我们叫喊的声音,一点传向远方的感觉也没有。王培花反而镇定了,作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出生的本地人,她说:“每到冬天,农工们都会到沙包里拉沙用来改善土质,但是一般不会走到这么远。你看刚才地上的梭梭柴都已经很少了,说明我们至少进来了二十多公里了,我们只能等到雾散,才能顺着原路回去。”

是啊,我错误地估计了沙漠,以为像电视上的撒哈拉一般雄浑壮丽,平坦辽阔。但是不然,越往沙漠里面,沙梁越加高大,一座接一座的沙梁,会让人根本看不到更远的地方,除了刚开始沙漠边缘地带长满骆驼刺和芨芨草那些熟悉的画面,真正沙漠的中心是这般景象的确让人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到会有一大片坚硬平坦的,低洼的,泛着白色盐碱痕迹的盐碱地。当然,还有这霎那间就把人包围的大雾。

王培花,我曾经的高中同学,短暂的一年半的同学,互有好感,但了解不多。中学时的印象就是她的皮肤很白,完全不像团场中学里其他的女孩子。以后上大学时倒经常联系起来,因为同在一个城市上大学的缘故,经常你来我宿舍,我去你宿舍,吃饭聊天,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始终没有说破什么。现在,她瞳仁的黑色如同这个夜晚,她冰凉的双唇让我有着深深的歉疚。我们没有准备,什么都没有,没有帐篷没有火源没有食品。夜晚到来,仿佛有什么飞快地上升,这一个通宵,在阻隔我们的黑暗上面,一定有更加深沉的星辰坠落。我们努力寻找轻松的话题,低语在耳的深处,像那泥土中的消息,沿着最细小的根,自花的茎杆,开放出生命,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第二天,浓雾更加浓重,让人窒息,人的眼睛宁愿去适应黑暗。这无法穿透的白色逐渐使人崩溃,寒冷令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有水珠凝结。不说话,或者只能想想我们各自的父母,我们没有理由把手伸给黑暗之雪,死亡之雪,和太阳朝气蓬勃的另一面。有时候,王培花使我思想里那同学间好感的延续成为了一种暧昧,这是怎样奇怪的想法?也许,死亡的三角帆犁开了本性的河床的时候,这种男女同学不间断联系的行为,早就像沿着河床奔跑的狼群,饥饿、搜寻和穿越,就是为了猎获心中奔跑的小鹿。我是否应该起身去抱住她,给她一个男人的温暖和力量。王培花又在想什么呢?沙枣的甜蜜和浪漫,还是一千片树叶被风吹响的清冷的音乐。这一天和昨天不同,我们都没有说话,虽然只是依偎地坐着。我甚至产生了幻觉,我丢弃了放牧的星辰,我偏离了沿西北防风林周游的旅程,只想路过她打开门扉的院落,路过她晾晒薰衣草的斜坡,然后畅饮太阳的紫丁香气息,并将它倾倒在狭长的海沟里把生命的鱼苗播撒。我最后要经过的地带,是因热力而柔软的地带。但我猛然看见最后的幸存者,有秃鹰的毛发和高居的树,黑铁的翼翅中圆睁着寂灭。

第三天,却是我先被击垮了,寒冷和疲倦仿佛夺走了心口的热量,连幻觉都不再出现。我似乎对这浓雾和寒冷产生了亲切感,黑脸的挥鞭人越过了界线,穿越雾气而来,我仰面等待只想睡去。“你不能睡,千万不能睡!”王培花紧紧抱着我。“我会有办法,咱们能活下去!”她坚强的声音让我努力一笑,那与她有关的幻觉让我羞愧一笑。我看见她解开自己的衣服,解开我的衣服,我们裸露的胸脯紧紧贴合,相互紧紧拥抱,尽力把身体外两人的衣服连接紧密。两个人的体温共同抗拒着严寒,异性的接触让我们的血流加速。是女性的力量,母性的力量,还是王培花深藏的另一面的力量,很多事情很多人我们都会在特殊的时刻去重新审视,女人母性的本能远远强于男性虚伪的理智。胸脯丰满的守护者,荆棘般燃烧的太阳庙侍女,她听懂了太阳无声的鼓舞,让我们共同收缩成圆满的一轮,抵挡着寒冷和更深的死亡。

当然,雾消失了。我后来查阅了相关资料,才知道这是一种团雾,多发生在冬季,来得突然,雾里能见度极低。而我们当时正好到了那片低洼的盐碱地,所以团雾久久不能散去。使得一次沙漠的远足,成了一次生命的冒险。王培花一句“嗯,陪你去沙包里探险。”,真的让一次观赏大漠风光的看风景,成了两人患难与共的深刻记忆。十几年过去了,我们反而很少再联系,没有因发生这样的故事成为恋人或者什么,也没有成为经常见面接触的借口,他们说沧桑在一瞬之间,当月光朗照的玻璃塔升起,除了梦----在独自面对清凉而浩大的月亮,生活本身一直平淡而且平凡。

“记忆的文字都是灯下的微尘

一把弄丢了钥匙的锁

一本失去感染力的过时小说

而当我写下她时,一首诗也已经开始陈旧

她沉睡在太阳庙敞开的窗下

我将因她而有一盏灯,照彻和燃烧”

作者:水墨(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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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7 20:4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