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乐地散文集《苦丁香和她的伙伴们》——《我是我吗”》外一篇 |
正文 | 我是我吗(外一篇) 昨日一醉,连夜昏睡,旭日三竿,头沉如磐,肉酸如泥,骨痛似断,双目昏花,胃如翻江,肠似倒海,腿脚麻木,心跳如鼓;偶临银镜:面黄无血,花发蓬松,浊泪横流,鼻涕满把;面对雾镜朦胧模糊影,不禁倒吸了一丝凉气,我是我吗? 无力起床,辜负了这大好春光,于是静卧细思,追前想后,痛定思痛,直叫人虚汗淋漓,心如潮涌,面红耳赤,欲哭已无泪,想嚎又无力,唯轻扣呆头,怎奈得一声声长叹,一曲曲哀鸣。 就生于上个世纪狂热的“大跃进”年代的辽西,伴着野菜树叶转化的母乳和代食得以活命;就读于轰轰烈烈的疯狂的十年“文革”里,批判会就是课堂,红语录就是课本,铁锨就是钢笔,劳作的荒山田野就是作业。也偷学过几位老师的书法,也偷看过一部部“毒草”,也翻烂过几本新旧的字典,心存百万叛逆之心,却无半点非礼之胆;就业于人民公社的生产小队和电影放映员,在那令人心跳的1977年走进考场的时候,就连水的分子式也是那么陌生,既没有胆量放弃那份令多少人羡慕的工作,又时刻幻想着大学的美梦。于是呼,一个月三十几元的工资换成了一本本小说、诗词、史料和讲义,还有中文写作、戏剧创作、电影文学创作的函授大专结业证书。然而,总有一种镜中花、水中月般的没有根基的空虚。随后舞文弄墨,跟着时代的潮汐亦鼓亦吹,仰视着领导的脸色瞎编着一篇篇假大空的报告,却也评上了助理编辑。这时盲目地恋上了摄影,从此便是“机”不离身,可镜头对着的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凡人。 而立之年,上等白面18.5元一袋的时节积极地投入到了组织的怀抱,从此又开始了宦海的沉浮。曾走村入户开发有害于人类健康的烟草两千多亩,曾牵头追缴乡村干部违纪资金19.2万元,也曾出席过市县的先进。然而,看投机者几日暴富,苦于犬子学费东挪西借而自卑;看钻营者几度升迁,苦于无钱或是耻于通融而背井离乡度日如年,上不能侍奉七旬双亲,中不能少替劳妻片刻而惶惶不安;看一处处劳民伤财的“政绩工程”,苦于无力回天,惟有纸上谈兵而人微言轻又于事无补;看一个个贪官锒铛入狱,而漏网者依然豪宅华车,既妒又恶,愁肠百转,忧心如焚。“何以解愁,惟有杜康”。公酒私酒--喝、讨酒蹭酒--喝、赢酒输酒--喝,一时间逢酒必喝,逢喝必醉,逢醉必睡,逢睡皆空。空的心如止水,空的脑如木鸡,管它衙外一枝一叶,管它寒夜月朗星稀,管它海湾还是巴以战争。想书生意气,想时逢盛世,想锦绣前程,我还是我吗? 似睡又醒,似醒还睡之际,苍发老母颤抖着双手端来汤食,满眼含着无私的疼爱、深深的忧虑和信任的盼望,想老母化野菜为乳汁育我成人,现如今还为我操心,为人子者不能为母分忧,孝心何在?想为夫为父者不能辅佐糟糠、抚育幼子,爱心可有?想为官一任,食禄于民脂民膏,不为民办事解难,良心安存? 以过不惑,渐进天命之年,昏昏沉沉、懵懵懂懂,我真的还是我吗? 黑板 记得很小的时候,做教师的父亲做了块三尺见方的黑板,挂在家里我能够得着的土墙上,从此我认识了1、2、3,a、o、e,参加工作以后,虽然没有子承父业,但也与黑板结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读小学的时候,我在木作的黑板上学会了加减乘除,知道了乌鸦怎么喝水、狐狸怎么吃肉;初高中的时候,我在水泥摸的黑板上,我了解了几何、方程和自由落体加速度,还有打倒和批判;参加工作以后搞宣传天天同黑板打交道,只是以前是老师写给学生看,现在是我写给别人看,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前几天偶而看到乡政府铝合金制作的公开栏上的黑板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标明了自己分管的工作和任务目标,从那时起,我在内心里产生了对黑板的恐惧,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着那黑板和黑板上的名字,真要是不好好干,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指着名字骂娘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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