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农村市场里的中国 |
| 正文 | 农村市场里的中国 ——读《中国农村的市场与社会结构》 赶集这个名词对于我来说不知听了多少次，集上算是热闹之处。笔者镇上的集是农历每月的逢带3、6、9这样数字的日子就是集日。 集又叫市、场、墟，北方一般叫集，南方叫场。都是方便农村生活，满足物质交换需要的场所。在古代又有早市和晚市，早市又叫露水市，太阳没出来前开市，太阳出来就散市。现在城市也有这样的早市，为了进行有效管理也划定专门时间开市，这早在唐朝就形成定制。 对于农村的市场的关注却是最近的事情，3月份去了蓝田县和朋友赶过一次集，我便注意到集市上卖的东西大概也就反映了当地的一种经济生活形态。当时特地留意集上卖的生产用具，比如镰刀在笔者的家乡镇上早已少见，因为基本都实现机械收割。而在这个镇上却发现很多卖镰刀，经过了解才知道这里一方面是山地小麦难以机械收割，还有就是油菜种的多，要人工收割。再比如时令蔬菜的秧苗出售，以老人出售自己的秧苗居多等等。后来到了四川某市的镇上也赶了几次场留意了一下这些市场，虽然也有自己粗浅的见解，还是想看看美国汉学家施坚雅于上世纪50年代在四川的调查写的《中国农村的市场与社会结构》，再来看看我对于市场还有什么新的体会。 施坚雅的此书原本是3个论文发表后形成的小册子书，最后影响很大，所以也就成了研究中国农村问题的主要著作。 全书是三个论文组成，也就分为3个部分。 市场的时间、空间以及社会特性 市场是有周期性的，有固定的日子，而这种周期性时间是根据生产生活需要形成的，当然要根据地形和人口来决定周期的长短。基本上是按照每旬（一旬10天）计算，或者按照干支记日（12天）计算。施坚雅通过大量数据计算认为每旬2集是很普遍的，每旬3集更是狠多，而每旬1集的就很少见。往往相邻的集市时间不重复，要岔开，这是时间特性。当然这个时间的特性是由当地的交通状况，地形特点，以及人口密度决定的。人口密度大，交通便利的地方集日就多，反之就少。笔者家乡的集市就是每旬3集，逢3、6、9赶集，而笔者现在四川某市乡镇的集是2、5、8这样的日期。这也符合施坚雅的集期分布规律。 施坚雅教授通过对比分析研究得出每个基层市场由18个村庄组成，而这18个村庄也由此构成了以基层市场为基础的乡村共同体。村庄、基层市场等形成一个正6边型的状态分布，一个基层市场的村庄呈正六边形状分布，而更高级的中间市场也是由呈正六边形分布的基层市场构成，以此类推相互镶嵌。在这个基层市场中，大家在这个市场上交换信息，做生意，维护行业利益，完成宗族的祭祀，甚至是说媒，都是以这个市场共同体为核心来完成的。笔者和村里村民曾经买过一些东西，他都选择去集市碰到熟人打探消息，我们所需的材料基本都是他在集市上问到的。而这个集市也就是他们的一个消息集散地，以及熟人圈子的呈现。 基层市场的商品来源构成与更高一层的中间市场的不同。比如书中提到基层市场是更高级市场来的货物向下的扩散地，也是农村的农产品流向更高层市场的集散地。基层市场主要是农产品和农村生活用的东西，中间市场会有笔墨书籍等文化用品和投资借贷，茶馆酒肆的常设建筑。从这一点来看笔者所在四川省某市乡镇的集市就是这样子，每次去赶场都发现那些推销家电，甚至三无产品的集散地都在集市出现，集市也是分区域的，最边上是猪市，再往里边是水果杂货，再往里是蔬菜，再往里就是家禽，再往前就是鸡鸭鱼肉市场。这和书中所描述的基本一致，甚至那些求神打卦的，卖冥纸香烛的也还存在于市场。这里的场和陕西蓝田县的某镇集市一样的分布，老年人也是市场的重要一部分，老年人会把自己所能生产的少量农产品拿到集市出售获取一点为数不多的利润，但这些对他们来说却是很重要的生活来源之一。 据笔者的观察，在四川省某市乡镇内的庙宇的分布也呈现出这种正六边形，或者也是以市场体系为核心的庙宇分布。庙宇的主持也会和市场体系内的其他庙宇经常联系走动，小庙和大庙的关系就如基层市场和中间市场的关系，但是这个假设还没待进一步挖掘和调查。 有学者研究农村谣言的扩散规律也符合这正六边模型。 这个市场体系就是当地经济生活的体系，也是社会生活的体系，正如施坚雅所说这样就成为他们的生活共同体。 变迁 集市的形成也就形成了规模的聚居，小集市小聚居，大集市大聚居。城市的的起源就是集市。传统的集市在早起的物物交换，以及商品的流通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随着交通技术水平的提高，以及现代贸易方式的发展，人口的增加，使得集市也呈现出增加、扩张、消亡的变化。交通的便利快捷，村庄的裂变数量增加，新的市场形成，有的市场消亡，集期也缩短。 集市的市场体系的规模往往和同样级别的国家行政级别相同。乡镇的集市就相当于基层市场，中间市场就和县域重合，高级市场和市域重合。所以镇政府、县政府、市政府的驻地就在那些对应市场，是非常合理的。在镇上买不到的东西就得去县城，县城买不到的东西就得去市上，因为各个级别的需求不同。我在猜想是否乡镇数量和县城也存在这样的正六边模型关系，或者说集市的登记级别的自然形成也就说明了行政管理层次大小级别合理性。 地方性知识与国家关系 新中国成立后，进行合作化建设和工商业的改造，那些手工业的小商贩也被整编为国家队，但是国家的计划体制却出现了商品交换的不通畅，麦顿突出，经过调整又恢复到以前那种小商贩方式，这就是国家未重视地方经济发展的特点，更未抓住农村市场的特点。 更有意思的是根据施坚雅的大量资料和数据表明，就连合作社的规模大小也必须要和基层市场体系一致这样才能更好发展，人民公社的发展也是这样，一旦超出这个市场共同体的规模，那么管理就非常困难，劳动效率也就下降，相反的是那几个人民公社示范社就是符合市场体系的规模，而国家无视这种地方性知识，建设超大规模的人民公社，结果做不下去，只有减少规模，基本和市场体系保持一致，才能更好发展，书中用大量资料表明这一点。不管是原来对小商贩的方式还是对于人民公社的方式，国家政权都无视这种地方性知识给自己带来的危害，进行新的调整后出现新的样貌。这说明国家政权无视地方性知识必将会遭遇石板或者带来危机。这就是书中所呈现的主要观点。 结语：最后需要说明的是施坚雅的这一理论模式也是褒贬不一，但是笔者有理由相信这一模式所带来的优秀分析方法。况且这也是一种真实的存在。施坚雅的这一模式也为我们提供了有益借鉴。 在这里，你将透过我的文字，用你独具的慧眼和我一起发现、了解、探讨社会、人生。且行且思。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账号：luxin2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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