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上一代人的下一代人 |
正文 | 上一代人的下一代人 “儿子啊,我今天在超市门口看见了一个五岁多的小男孩,和你小的时候长得可像了......怎么,你今天是在学校吃的工作餐,还是自己回出租屋里做的饭呀?”刚下班,皮鞋都还没有提紧,就接到了母亲隔空问候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只颤抖微作的手握着电话,一双布满老茧的脚立在超市门口,一对欲语还休的双眼木讷于阴雨之下。我深知,每到这个时候,约莫下午五点半,我从学校下班的时候,也正是母亲独自一人闲逛小区门头的时候,这是电话这头的我不必多想的事儿,也是电话那头的母亲每天必做的事儿,没人会愿意整天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房间里踌躇,我的母亲也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一个老来会受寂寞侵蚀的老人,亦是与我儿时记忆中的母亲不同寻色的普通人。 多少年了,我在母亲的眼中不再是那个被寄予厚望的“考试第一”之士,母亲也不再是我眼中那个可以扛负起家中大小琐事的干练女人。她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我也是,这才是我们做人的常态。 人真的很奇怪,我们的上一代人总是喜欢把毕生的心血与希冀都花在下一代人的身上,希望下一代人可以龙凤遨游;而我们这“下一代人”却总是喜欢把生活的压力全部寄托在上一代人的身上,以为他们天生便有顶天立地、养家糊口、排忧解难的能力。最后受害的,终归是我们这一代人。 这就像一个懒得走路的人,硬是把自己的臭鞋脱了下来踢到人家的脚下,想让人家穿上你的鞋替你走路,而人家也和你有着一般的做法,可是你的鞋要么就是和人家的鞋码不搭,要么是款式不称意,再者便是你的脚臭得人家无以释怀,到最后谁都不愿意穿人家的鞋,谁也没有鞋子穿上,终到了世人皆寸步难行的地步了。 我在郁惑,人的理想,或单单是希冀,什么时候竟落成了“包袱”这般累累负担的地步。背着包袱的人大抵都是去旅游的,免不得走起路来,这脱了鞋,便卸下了一身包袱的人,自然是有逍遥自在的不涉足的借口。 怪不得时代进步于此,多的都是那些可以供人少走些路甚至是不必涉足半步的高科技——吃喝有外卖送,生活用品可以网购,交通工具则彻底代替了脚步的踢踏。 可穿鞋、背着行囊旅游,这本是人类物种进化之上,人类之于猿猴很大的进步呀!为何现在的人偏偏喜欢脱鞋、卸包呢?这岂不矛盾? 而矛盾之事儿尚不止于此,就像我此刻在这儿写作,写作这件事本身就有一个荒唐至极,却被一些不惮招人口舌之人捧在手心、顶在头顶的谬论——写作这回事儿,该是在一个动乱的战争年代才该应运而生的职业,只有在考验人性的时代,在人民受教育贫乏的年代,写作才会把震撼人类心灵的原始文字给激发出来,而今这个和平时代不大适合优秀文学的孕育,所有堆积摆码的文字,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儿之言,戳不到痛痒之处;且文字是最简单的情感展现形式,而今在这群大都会写字的人类之中,籍籍无名之辈遍地,让真该倘佯在文学潮流前端的你我而终落籍籍无名之地步。 窃以为,一个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时代,大抵孕育而出的,无非是事乎“战争、和平、爱情、人性”一类的文学勇立鳌头,虽有大爱,却也只是在一个很有限的范畴之列涉猎循蹈覆辙;而和平的年代,人不必为了任何一种事态而拘泥本身,倒是重新寻得了一片自由开阔。 这与一颗恒星之于宇宙的关系是一样的。我们时常为了一个恒星的巨大形态而惊诧咋舌,因为它散发的光和热啧啧称赞而不止,甚至都为了这个有着不为常态的超级巨星而趋之若鹜,魂牵梦萦,身随意动。 末了,我们为了这一个莫须有的“配角”之名号在这个固定的轨道之内兜转了自己的一生,也不曾走进过谁一步。 而宇宙的奥秘,却远远不止于此。宇宙——那是时间与空间被忽略的太虚幻境,当那被吞噬的昨日记忆、你与万物不可逾越的隔阂、那些巨大或渺小、深邃或咫尺、有形或无形......这些同时织就在了你这个不足为道的生命体之中,你变得看不清、摸不到、想不通了,你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处,你怕走出了第一步便不再可能回到原处,于是你想要停滞涉足于前的脚步,可这些并不是你的意识可以决定的,你还是抑或存在,抑或消失在了这片没有时间与空间概念的东西之中,而正在这时,不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灵感,有种呼之欲出,顿化为你笔下文字的冲动......末了,你的笔下,便什么都有了! 这就是所谓的“无意识”,亦是无知觉的一种体现,存在与否,与生命本身并无甚干系。如果你以一个生命体的概念来要死要活,那么只能说你对生或者死还有知觉,这只能证明你活着,并不能说明你存在与否,真正的“存在”,该是无意识形态的,既是无知觉状态之下方能体现而出的,说得具体一些,那个抑或是躺着抑或是蹲着抑或是站着、抑或是男抑或是女的人,眼中闪烁着的如真如幻的深邃与迷离,便是一种不囿于行动、性别以及任何生命形式感知的存在。如果你非得说这是麻木,我也认了! 我在想,为什么虚无的无意识的状态才是成就文学的最佳方式,还有那么多人渴望追逐远方那闪烁其词的恒星,为什么好不容易进化过来的人类还妄想“返璞归真”。 如果你还得要我用我的上一代人教育下一代人的措辞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 “妈妈!电视里面在踢球的两个国家哪一个是好的,哪一个是坏的啊!”五岁的我刚刚看完战争片,不懂事儿地问道妈妈。 “因为你现在还小,还不懂事,所以有很多事,你不必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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