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鬼妹子白玉芳————鹿伦琼 |
正文 | (一) 白玉芳啊白玉芳, 尼姑井边泪汪汪, 望乡台上眼望穿, 断肠崖下愁断肠 合肥紫蓬山一带流传着这样的歌谣,听来叫人悲惨落泪,湿透衣襟。白玉芳何许人也?为何这般愁苦凄伤?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还是几百年前的故事呢。那时有位好汉叫白瑞祥,为人正直,武艺高强,在庐州做个押送货物的差事。一次在寿州,路遇强盗,被乱棍打死。妻子凌氏带着儿子白玉刚,女儿白玉芳回原籍,圆通山下居住。 次年,凌氏为儿子白玉刚娶了媳妇,就染病身亡。这新媳妇万氏先前还算温顺,过了两月,资格老了,白家兄妹的性情也被她摸透了,就刁蛮凶悍起来。那白玉刚文弱胆怯,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那小妹白玉芳乖巧伶俐,百依百顺,毫不顶撞。那女佣梅子更不敢说一个不字。因此万氏飞扬跋扈,染上了诸多恶习:打牌,抽烟,骂街,样样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那万氏有个弟弟叫万家砚,与其姐姐性情一般。整日不务正业,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见玉芳姿容清雅,貌若天仙,知书达礼,早就垂涎三尺。 一晚,嫂子一改平日的冷若冰霜,笑容可掬地拉着小姑子的手说:“妹妹,我的妹妹,我亲嫡嫡,嫡嫡亲的妹妹也,如果嫂子没有记错,你今年已一十八岁了。” 白玉芳被这莫名的热情,弄得两腮绯红,低声地说:“是十八,嫂子好记性啊。”听了夸奖,万氏抿嘴晃脑袋,骄傲万分,一把搂住玉芳的肩膀,嘴贴耳边说:“嫂子今天给妹妹寻个好婆家,好吗?”白玉芳一听,像被毒蜂蜇了一下,惊愕不已,疾速脱离了嫂嫂,说:“不,不,嫂子,我还小。” 嫂子咯咯一阵浪笑,将头横摇,只见那头上乌髻晃动,银钗铛铛,说:“都成老姑娘了,还说小,害臊?哈哈,妹妹,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啊。” 白玉芳欲言又止,想说还休。嫂子哪里知道,玉芳早已有了意中之人。白玉芳的姑妈家,在李陵山东边将军岭下,姑妈一生生了八个儿子,没有女儿,把侄女玉芳视若掌上明珠,玉芳几乎在姑妈家长大。姑父的侄儿葛轩,聪明机灵,长玉芳一岁,整日与她形影不离,可谓青梅竹马。待到十多岁,两人各自要刻苦读书,才天各一方。但已发展到情投意合,互相牵挂,书信来往。父亲入葬那天,葛轩也随他叔父来吊唁,那日,玉芳悲愤欲绝,不曾知晓。一个月后,梅子把她叫到一边,说了此事,并且转交书信一封。玉芳含泪拆信,就见: 将军岭上红莓酸, 曹操河里荷若伞, 梦醒不见蔷薇云, 苦驴桥头占清寒。 白玉芳看信,感慨万分,似乎霎那间回到两小无猜的童年:她与葛轩手拉手在将军岭上摘草莓,在曹操河里采莲蓬,在苦驴桥头欣赏漫山遍野,如火如霞的蔷薇花。顿时,感慨万千。亡父之痛,思恋之情,交织在一起,不禁泪如倾盆。 看信的那天晚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鸡叫前,只听屋外竹林里传来阵阵哭声,凄惨悲凉,痛苦幽怨。玉芳侧耳细听,那声音,似曾相识。她一咕噜爬起来:啊!这,不是父亲的哭声吗?是的,就是父亲的哭声。父亲嘴里还在呼唤哥哥和她的名字。玉芳冲到窗前:“爸吧!你在哪儿?孩儿想您啊——”玉芳的一声尖叫,惊动了和她睡在同屋的梅子,梅子揉着眼睛:“小姐,你叫什么?” 玉芳瘫了下去说:“爸爸在竹林里哭诉啊——好凄惨啊——他死得好冤哪!” 梅子上前扶起玉芳:“小姐,你做梦吧?老爷死了那么些日子,你能听到哭声?” “爸爸还在哭,你听不到吗?”“ “ 没有啊,哪里有什么声音?” 玉芳推开梅子,拉开门栓,疯一般向外扑去:“爸—孩儿来了——” 寒风嗖嗖,竹涛萧萧,天地间一片漆黑。玉芳的叫声在旷野里,悠悠的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 玉芳被门槛绊了一跤,当场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爸爸叫我嫁给葛轩。” 可如今,嫂子要为她寻婆家,白玉芳将怎样面对?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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