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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柱子的婚事
正文

“唉!以后再也不去大槐树下唠嗑了,被人家当面耍笑......”柱子妈进的门来,把鞋底子往炕上一扔,就开始唉声叹气。

“怎么啦?你不是爱跟一帮老娘们凑热闹吗?天天饭吃完撩开脚丫子就往外跑,今儿个咋啦?”柱子爹一个人躺在炕上看电视呢,听到婆姨没头没闹的话,接过话茬。

“别提了,刚才有才妈抱着孙子当那么多人面故意耍笑我,说她命苦,早早就得领孙子,说我最清闲,不用给媳妇当老妈子。她不就笑我家柱子比有才大几岁还没说上媳妇吗?谁听不出啊。”柱子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开始一遍遍唠叨。

“咱家柱子都二十八了,比他小的好几个都有娃了,你一天就知道在地里刨食,这儿子的婚姻大事,你倒是上点心啊!”

柱子爸姓韩,排行老三,人称韩老三,五十多岁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前几年也随村里的人去外面打了几年工,可别人都有手艺,有技术的工人挣的钱多,小工又苦又累,一年下来也挣不到多少钱。这几年村里兴建高温棚,老两口商量了下,干脆搭了两个蔬菜大棚,种西红柿,一年在棚里忙活,也就两三万块钱收入,遇到蔬菜价格不行或者发生灰霉病,收入也不是很好。他家家底薄,房子也不是新修的,柱子学了司机,跟着别人跑长途运输,年轻人抽烟喝酒,花销大,也给不了家里多少钱。现在农村姑娘缺,好多女孩出去打工都在外面找了婆家,这村里后生找媳妇就成了难事,不光彩礼一年年增长,姑娘选婆家的条件也越来越高,像他们这样的家庭,要给儿子找个媳妇,可不就成难事了。

“你以为我不急啊?我不是也一直托人给问吗,可人家说,现在的女子都开始要楼房了,咱们家里这条件,没人诚心给问啊!”

“我听王嫂说她有个表哥是大保媒,要的钱多,保成一个媳妇要五六千呢,不过她说她表哥现在专门干这一行呢,一年能保成好几个,要不你明天买些礼物去请他给咱柱子保个媳妇准不?”

提到保媒,在今天的社会似乎有点落伍了,现在年轻人兴自由恋爱,可那是城里人的事,在广大农村,男娃找媳妇基本还是靠媒人牵线搭桥,然后双方见面,如果姑娘和家里人都看得上,就商量着订婚结婚,有些人家娶个媳妇十来天功夫就娶到家了,比电视上演的闪婚还快,可怜的姑娘小伙,连恋爱都不用谈了。

也有些聪明机灵的小伙,出去打几年工,在外面找个媳妇领回来,等有了孩子,给女孩娘家送一笔钱过去,女孩爹妈再不乐意,闺女自己跑到人家家里,既丢了体统,又没了颜面,看在快要出生的外孙份上,也只能多要点钱了事了。可柱子家里条件不好,柱子自己又像他爹一样憨实,别说是拐人家姑娘,平时看见女孩就脸红,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自然就成困难户了。

听婆姨这么说,韩老三也动心了,儿子的婚事一直是他们老两口心上的病,看着村里的后生一个个都娶上媳妇了,他们走出去看到村子里的人脸上也挂不住,难怪自己的女人被人家小看心里会难受。

第二天天刚亮,柱子妈就催韩老三起床,今天要出去办事,棚里的活就柱子妈一个人干了,韩老三匆匆扒拉两口饭,就骑上电动车去邻村找王嫂的表哥。

深秋的早上雾蒙蒙的,路两边的玉米都已经成熟,沉甸甸的玉米棒,露出金灿灿的笑脸。落了几场霜,玉米的叶子都已经枯萎了,马上就要秋收了,收完地里的庄稼,又到了村里娶媳妇嫁闺女的时候,不趁这个时间抓紧时间给儿子问个媳妇,这新年一过,就又长一岁了,儿子越大,他们老两口的心就越慌啊。

韩老三心里一路盘算见了媒人怎么开口说,大不了给人家多说些好话吧,哪怕多掏一两千谢媒钱,只要能给儿子保成个媳妇,把他们的心病了了,即使挖窟窿借债,他们也认了。

到了镇上,他先去商店买了两瓶好酒,两盒好烟,他自己平时就抽几块钱的廉价烟,可这是去求人家帮忙,不能让人家觉得小气,不会来事。另外又拎了一箱纯牛奶,称了两斤糖果,第一次去人家里,得把人家嘴喂甜了。

进村一打听,很容易就找到了王家,这人生来能说会道,年轻时当过供销社的会计,会打会算,可惜是临时工,后来供销社解散,他就自己捣鼓一些小买卖,跑的地方多了,认识的人也多,加上他那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铁嘴,很快就成了方圆几十里有名的专业说媒人,人送外号“媒婆王”。听说,经他保媒的人家,几乎都能顺利娶上媳妇,韩老三也把希望都寄托到了他身上。

这同样是农民,能力不同,家庭条件自然也会不同。媒婆王家一溜新修的大瓦房,院墙上贴着洁白光滑的瓷砖,院门修的美观大方,门框上面用彩砖贴一副大大的迎客松,红油漆的大铁门上带两个金灿灿的铜环。敲开门进到院里,一院崭新的大瓦房,三面都是时下流行的封闭式走廊,院里种些花花草草,别有一番情趣。韩老三看着人家的房子,再想想自家那旧砖房,心里顿时泄了气,连自己也有些瞧不起自己了,若不是自个没本事,挣不上大钱,也不至于让儿子眼看奔三十了还讨不着媳妇。

媒婆王的婆姨把韩老三让到屋里,这家里的主人,远近闻名的媒婆王正坐在沙发上吃早饭呢,一碗清汤牛肉,几张葱花饼,日子过得还真是滋润。

“老哥,来来来,坐,你快点去给老哥盛饭去!”媒婆王挺热情,连忙起身把韩老三让到沙发上坐下,又打发老婆去给客人盛饭,韩老三连连推辞,一再强调自己已经吃过了,这才不客套了。

韩老三耐心地等着媒婆王吃罢饭,才赶紧把烟拿出来,给人恭恭敬敬点上一根。媒婆王悠然地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卷,才笑眯眯地说:“

老哥,找我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能帮忙一定尽力给你帮!”这媒婆王,眼睛隐藏在一副圆圆的镜片下,白白胖胖的脸上没有庄稼人的沧桑。都说生财有道,人家这种道行,也不是人人都能学到手的,像他这种老实巴交的农民,只会在一亩三分地里刨食吃,这一辈子都别想过上好日子了。

韩老三一五一十地把来由向媒婆王诉说,包括自己的家境,儿子的状况,他是那种老实人,不会拿瞎话去糊弄人,也怕不诚心诚意人家不给用心帮忙。

媒婆王一边听一边摇头,惹得韩老三心里一阵阵发慌。等他说完,媒婆王才接了话茬:“老哥啊,不是兄弟不尽力,眼下农村姑娘少,有女娃子家的人家眼光都高到天上去了,都想着把闺女嫁个殷实人家,就你家现在的情况,要找个合适的,难哪!”

尽管媒婆王的话也在他意料之中,其实这几年他们也没少给儿子找对象,可女方家的人来一看,不是嫌他家里条件不好,就是嫌柱子太老实,花了不少钱,也没有个结果。韩老三失望地叹口气,脑袋耷拉了下去。

“老哥,你也别泄气,近处找不上,咱上外乡找啊,山里的姑娘没本地地丫头心眼多,那里条件也比我们差远了,大不了我辛苦一下,给你上远处寻一个,去年我给邻村的人家保来两个山里媳妇,今年都生了大胖小子。”

听媒婆王一说,韩老三又像一颗吹了气的气球,一下子有了盼头,他赶紧又给媒婆王恭恭敬敬地点上一支烟;“王老弟啊,你真是热心肠,你若真给我儿子保成个媳妇,我一定重礼厚谢,你就多费心了。”

"老哥,客套话我也不说了,你也知道,我就是干这行的,不过,这远路风尘的,来回花费也不少,你可想清楚了!“

”中!中!只要兄弟愿意帮忙,费用的事不用你说,我一定给你备的足足的,王老弟,你就多费心了。

“这样吧,眼看秋收了,你先回去收庄稼,把儿子也提前叫回来,把家里的房子也拾掇拾掇,粉刷一下,添点新家具,女方家来看家道,也得看得过去才是,我呢也给那边的亲戚打电话,让他给我打听个女娃,等收拾完秋活,我就带你儿子去山里,咋样?”

“好!好!我回去就收拾,你多费心,给人家多说点好话,一定给老哥帮这个忙。”韩老三千思万谢,从媒婆王家再出来时,心头也敞亮了一大截,看着那明晃晃的太阳,似乎也比往日灿烂了许多。但愿这趟没白来,神通广大的媒婆王真能给柱子保成个儿媳妇,那他做梦也能笑出声了。

忙忙碌碌的秋收持续了半个月,累死累活把所有的玉米黄豆都收割完毕,韩老三又去了一趟媒婆王家里,媒婆王也没让他失望,说已经打听好了一个姑娘,刚二十岁,家里有一个哥哥也急着娶媳妇,先把闺女嫁了,要点彩礼给儿子娶媳妇,这样的好机会,应该没问题。韩老三听了脸上也乐开了花,千恩万谢地回去收拾房子。

柱子也已经叫回来了,这孩子长得结结实实,一把蛮力气,就是心眼不够活泛,像他的爹一样木讷,成天闷闷的不说话,这几年为婚事烦心,越发沉闷了,听到爹带回好消息,连柱子的眉头也展开了。

三天后,媒婆王领着柱子去了山里,韩老三给了柱子三千块钱,让他到姑娘家里多买点礼物,要是女孩和她家里人能看上,还要给姑娘一笔见面礼。总之,一切都听媒婆王的,千万别失了礼。

儿子走后,老两口心里七上八下,连棚里的活都没心干,一直担心人家能不能看上柱子,万一被人家相不中,可怎么好啊。到了晚上,柱子打来电话,说女方家里没意见,他明天就回来收拾房子,媒婆王还要在山里多走动一下,给别人家再打听个姑娘,过几天和姑娘的爸妈一起来他们家里看家道。这个好消息,让韩老三夫妇着实高兴了一场,兴奋地整晚上都睡不着觉。

柱子回来后,他们爷俩赶紧把房子全部粉刷了一遍,各个屋里都拾掇齐整,买了新沙发,给柱子准备的婚房都换上了新家具,这一收拾,小小的院落也显得干干净净,家里也不寒碜了,只是一番折腾,就花去了将近两万元。

一星期后,媒婆王带着姑娘一家来到柱子家里,除了那女孩和他爹妈,还有叔叔婶婶。韩老三早就杀了一只羊,又请来村里一位厨子做了一桌酒席,热情地款待未来的亲家。山里人倒也实诚,看看家里也算齐整,至少比他们那里好多了,也就没意见了,只等着两个孩子自己表态。

小姑娘刚二十,长得倒也不赖,脸蛋红红的,这是山里人特有的一种皮肤,也与当地的气候水土有关。小丫头挺老实,羞涩地低着头不说话,只是靠在妈妈身边,一个劲掰手指。柱子也是一样,两个孩子个性倒也很像,最后,在媒婆王三寸不烂之舌的撮合下,一桩婚事总算敲定。

农村看家道的规矩,如果女方家里人没意见,孩子们也同意,这亲事就算成了,为了表示男方家的诚意,要给姑娘和她家人都包一个大红包。姑娘要给两千块钱的零花钱,她父母一人一千,叔叔婶婶每人六百,光这一天,就花去六七千。

吃完了酒席,开始商量送婚的日子和彩礼。现在人家娶媳妇都是快节奏,何况这是远路上,来来去去也不方便,所以直接在酒桌上敲定。未来的亲家看起来憨厚老实,心眼一点也不缺,和家人在外面嘀咕了一会,把两个手上的食指合成一个十字,大家一看就明了,彩礼人家要十万元。这个数字,也在韩老三意料之中,这些年农村娶媳妇的彩礼年年上翻,有些贪心的人家都要十几万,甚至还要让给孩子们在城里买楼房,他们要的这个数,也不算过分,只要婚事能成,钱多少都不重要了,所以也爽快地答应了。接下来,又是商量给姑娘多少嫁妆钱,还要买三金(项链戒指耳环),给娘家人的穿戴,最后确定了送婚的日子(也就是去姑娘家送彩礼),是在半月后,结婚的日子就在那天再由男方家订。

有时候觉得,农村娶媳妇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金钱交易,可祖祖辈辈也都是这样过来的,谁也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社会的风气一旦形成,是很难改变的,经济的发展,人们生活的改善,却让这种陈规陋习更加泛滥。

送走了客人,韩老三一家坐在屋子里,从兴奋的情绪中平静下来,才开始考虑到面临的困难。这十多年辛辛苦苦就攒下了七八万块钱,已经花去三万多,剩下的五万,连彩礼钱都不够。女儿女婿走的时候说给添两万,这已经是尽他们最大的能力了,人家家里也有长辈管着。给姑娘买三金和嫁妆少说也得两三万,再加上送婚时的花费,结婚的酒席,这一样一样加起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压得他们喘不过起来。

女人首先沉不住气了,长吁短叹起来:“老头子,这还差七八万块钱,上哪去找啊?愁死人了!”

柱子闷着头坐在沙发上,看到爹妈为他的婚事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现在好不容易问成个媳妇,有没有那么多的钱,想起自己平日大手大脚,不知道挣了钱给妈存着,等到了用钱的时候,才知道缺钱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爹,娶个媳妇要这么多钱,他们这简直就是卖闺女嘛,我姐出嫁的时候也没要多少彩礼的。”柱子人老实,一根筋,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瓮声瓮气地使上了性子:“没钱咱不讨媳妇了。”

“你个傻小子懂什么,你姐结婚那是好几年前,能跟现在比吗?大不了老子去给你借,还能让你打光棍啊。”韩老三看着儿子笨头笨脑的样子就来气,可眼下的困难,也只有他这个老子来扛了。

打发儿子先去睡了觉,老两口合计先去问谁借钱,自己的弟兄不用求,多少会给帮一些,剩下的,只能向亲戚邻里借了。韩老三家的日子虽然一直过得不富裕,可平日里也没怎么求过人,何况这也不是百儿八千,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向人借。

商量来商量去,韩老三决定先去村长家里试试,他儿子前些年考了大学,在城里工作,闺女嫁到镇上开铺子,在村子里,也算是条件比较好的人家了。

白天不好意思出去借,怕村里人看见他借钱丢面子,韩老三趁晚上天黑人少的时候来到村长家,本来心里很忐忑,怕人家拒绝,可等他结结巴巴地把来意一说,豪爽的村长居然连一句推辞都没打:“老三,柱子能娶上媳妇,这天大的喜事啊!现在咱农村后生娶个媳妇多不容易啊,以前咱们村再穷的人家,也很少有人打光棍的,现如今农村女娃子少,这孩子们的婚事还真成了老大难了。你来的正巧,前些天儿子回来,给我们放下五千,我还没去存呢,正好给你添凑一下,也算我们两口子的心意了。

从村长媳妇手里接过那厚厚的一踏钱,韩老三心里说不出的感激,还是村里人厚道啊,关键时刻都能出手相帮,这份恩情,只能慢慢报答了。

一件事,只要有了一个好的开头,也就不怕抹不开面子了,韩老三放下心里的顾忌,挨家挨户去借,淳朴的乡邻们也都你家一千,他家两千,多多少少给他力所能及的帮助。每接到一笔钱,韩老三都把钱数和借款人的姓名小心翼翼地记在一个小本本上,这是他欠大家的人情,他一定会尽快一一还上的。

一个星期下来,韩老三居然借到了五万元,加上女婿拿过来的两万,自家两个哥哥给的一万,给儿子娶媳妇的钱总算凑够了。

送完婚后,定下了结婚的日子,韩老三拿着厚厚的一摞请柬去给亲戚和乡邻们送,,每到一家,都听到大家由衷的祝福:“恭喜恭喜!这儿媳妇一娶进门,老三,你以后睡觉做梦都能笑醒了。”韩老三憨憨地笑着,把红红的请柬双手递到人家手里,给人敬上一支烟,听着那暖暖的祝福,又高兴又激动,走到没人的地方,还偷偷擦擦潮湿的眼睛。是啊,他韩老三的儿子也要去媳妇了,今后再也不用在乡邻们面前抬不起头了,更重要的是,柱子不会当光棍了,这个困扰他们多年的心病终于了了,他觉得晚上的月亮也比往日明亮了许多。

一个月后,一场热闹的婚礼在韩家小院隆重的举行,这是儿子的终身大事,也是他韩家迄今为止最大的喜事,韩老三办的很风光,摆了十几桌酒席,眼下流行的乐队和摄影一样也没少,那咚咚咚咚的鼓乐声,也给安静的村落带来一股浓浓的喜庆。

儿子媳妇结婚典礼开始的时候,在婚庆主持人的邀请下老两口随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热烈的掌声坐到主位上,风风光光地接受邻里亲朋好友的祝福,主持人把话筒递给韩老三,让他给大家发言,韩老三一辈子没在人面前讲过话,脸羞得通红,吭哧半天才说出几句:“谢谢大家光临寒舍,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我没啥多说的,谢谢乡里乡亲对我们的帮助,祝大家吃好,喝好!”这短短的几句话,可是女儿写在本子上让他背了一晚上的呢。在一片祝福声中,老两口喝下儿媳妇敬的酒,两张苍老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柱子今天也打扮的又精神又帅气,穿上了崭新的西服,白衬衫配上大红的领带,发型也酷酷的,一点也没有了平时的窝囊样。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辈子的婚姻大事终于解决了,以后再也不用发愁了,柱子的心里甜的像蜜一样。

热闹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客人们走后,柱子的一帮兄弟又嘻嘻哈哈闹洞房,直到大半夜才散去。韩老三安排住下的客人们睡了觉,柱子的妈妈又按当地的风俗,给新媳妇铺好床,安当两个孩子休息,老两口这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自己屋里。这一个月来,忙的晕头转向,腿都跑细了几圈,今儿个总算把儿媳妇娶进门了,从此啊,他们就剩开开心心过日子了。

韩老三睡不着,又把账本细细翻开算了一遍,收的礼金一万多,除去酒席钱,还能剩六七千,正好够给媒婆王的保媒钱。他把账本和钱放进抽屉里,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卷,慢慢地吸着,又把那个小本本掏出来细细看一遍,心里却还是放不下那五六万的外债,不过,好在媳妇娶回家了,大不了爷俩多辛苦几年也就还上了。睡吧,兴许到了明年,他家也就添个大胖孙子了。

文:红尘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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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2:0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