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端午忆 |
正文 | 老家的端午节像一弯月,总挂在我心里,酿了这么多岁月,老是幽幽地芬芳着,不散。 我的端午,就是母亲不说话忙碌着的身影,就是总挂在妈妈脸上的微笑。 在我记忆里,端午只有当天早晨的印象。近些年,这些琐碎的片段越来越清晰。我小时候很淘。有一年端午的早晨,因为淘累了,妈妈叫了许久,我才揉着惺忪的眼起床。母亲说,洗了脸,先去把独蒜够下来吧。我知道,这是只给我准备的,它现在已经挂在了椿树枝丫上了。这是母亲端午的惯例,不知道别人家的母亲是否也这样做,我可是从来没有打听过。母亲告诉我,小孩子端午节早上吃一两个独蒜,一年都不生病。我好不容易在繁密的枝丫间找到了独蒜------用一个小布包包着,里边大概有五六个吧,鼓鼓的。我够了半天,也没能取下来,就叫母亲。母亲笑意盈盈的,嗔怪道:“小淘蛋儿,还有你做不到的事儿?”顺手从厨房的墙壁上拿下一截带钩的竹竿,“去吧。”我曾问过母亲,为什么要用布包着呀?妈妈说:“刚出锅的独蒜是热的,很快放进布袋里,扎紧,趁还有露水的时候挂树上,让清风甘露慢慢地浸着,一直到完全凉了再吃,才好!”我说真的吗?母亲抚摸着我的后脑勺,很认真地说:“真的。老辈传下来的。” 我亟不可待地打开小布袋,五个独蒜分不出大小,都还有一层薄皮包着,随手拿起一个扔进嘴里,绵软绵软的,一点辛辣的味道也没有,没嚼几下就下肚了。“慢点儿,别噎着。”这是,我才看见母亲一直站在厨房门前看着我,笑着。 现在想来,每到端午节的早晨,也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起的床,选蒜,剥蒜,煮蒜,包蒜,又把它挂在树上。这其间还要包粽子,煮粽子…… 记忆里,我小时候身体壮得像牛犊,几乎没有闹过病。 母亲站在厨房门前看着我吃蒜的情景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母亲离开我们,已有七、八年了,有母亲的端午节一生一世也不会有了,和妈妈在一起过端午的味道,每到端午,便滔滔如潮水般涌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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