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溪有人家 |
正文 | 生活是一张大网,迎面过来的是我们这样一群鱼,也许你足够小巧玲珑,能巧妙从容的度过,可也许你是硕大无朋的,颟顸也不够机灵,总要被这道细织交杂的网刮伤鳞甲。可有时候聪明的可爱的人也会受伤,它们总爱伤在深处,即使明媚却也忧伤。颟顸硕大的人,自不必说,它们往往伤痕曝露,凝雪含霜,至深之处,已经身体麻木,思绪绝哀,取尽了沉郁之色,而于自己却往往不知。可是,生活的无意驱使,却使我们发现一片足够欢愉的净土家园。 在那里有清风常伴,吹在久违的田野里,青青玉立的腰肢抚上去是纷烂的黄朵,露滴儿点在上面,一碰就笑了!等油菜花的鲜丽烂漫过尽了,姑娘们把它们的艳丽藏起来,小伙儿挥着斧头,木头块子毕毕剥剥的响,跳跃的火苗呈起一桌的珍馐佳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融融乐乐,姑娘们大着胆子提出喝些酒,小伙儿豪情万丈,拾起袖子,粗脖子咕噜下酒。这里面有绾起长发青丝垂丽的旧朝姑娘,也有风高儒雅的书笔文生,有妖天尤物的都市女郎,也有帅气高大的现代绅士。有清心淡雅的素心,有屏息宁气的慧能,有清风吹拂的衣裙,有明月黯淡的薄情…数不尽的,各种别样的风貌,爽朗的,可爱的,活泼的,忧郁的,正气的,调皮的,幽默的…这里不是桃园,只是折避现实的溪水人家。 人家从何来?青藏高原的一源冰清玉水缓缓淌出,沱沱河汇交当曲,那是通天河,等这不息的江流逢上四川,便成了金沙江,金沙狂涌又与宜宾北面的岷江接洽,从此融融了,那是长江。五湖四海串在一起,北面的黄河响应了,海河淮河也嘈嘈不已,黑龙江奔涌了,赣江升腾了,珠江也蠢蠢欲动。大地的水啊!总是汇成一脉,搏动起这个庞然的大家。 人家从何来?人家总是缘水来! 汩汩江流,蔚为大观,我们只是偏寻一角,临亲溪爱。掬一捧清水,啜一口清爽,娴静水里照得自己样貌,转回身去,逢得一溪人家。清俊才女点灯诗话,红酥香手请来清茶,前后相呼是兄妹逐言,东西相望是明月家乡,南北交聚是星辰夜话,乾坤扭转是墨字情花。于是水做了字,字蕴成水,柔水化了心房,珠玑盘筑了楼墙,清水照见了哀伤典雅,明月结成了喜怒人家。 于是,借着夜幕,洋洋洒洒了一地不是月光,是我们的情。字里行间如水会聚的是心情,是企愿,是爱慕的意,是流连的忆,是迟缓的雨,是轻柔的风,是明净的月,是成空的伤,是迷离的醉,我们开怀慰藉,不似史学家刻意求证的严谨,不似杂文家的疾恶如仇,也不似哲学家们颠扑那些微言大义的迷离。我们只求个心气平和,颜颜悦色。你挥笔写着黄河的雄浑,她演舞珠江的秀色,而我则诉说着“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的机缘巧合。厌倦了都市高楼,失散了昨日时光,怀着美好的意书下两情缱绻的阑珊没落,书下闲庭信步的白云飞花,书下坦坦皎如月的实心真话,我们是这样翘首以待的盼着天涯姻缘人的会际,盼着相知又相解,相解又相勉,相勉又互爱的溪水人家。 如是我愿,黄河之水流入长江,蕴成声与色,言与文,蕴成同心人。不盼滕王阁序的文人墨会,但求一朝夕里天涯相知同趣。 笔纸沙沙地磨,我们是这样一群,喜欢掬一捧清水啜饮清爽,理一理闲发照一照姣好面容的人,更是溪水临门明月相见流水相知的文趣人家。 (为溪友文学阁诸位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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