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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富蕴,这六年
正文

一晃眼,六年了。

走在富蕴的老街巷道里,很多更新的体无完肤的住宅楼、景观带、商业区……已经再也找不到丝毫从前的影子了。

人的记忆力总是有限,有时候需要借助一些外在的因素才能回忆起一些从前的光景。

秋色逐渐重了起来,从山间袭来的凉风开始有了冷意。行走在熟悉的街面上,这时才恍然发现,又过了整整一年。

我一直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计算我与富蕴关系的,不精细却又分明!

(一)

六年前的时候,我初来富蕴。

坐了一晚上的夜班车,满脑子一直在琢磨,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使劲的想象着各种不乐观、不美好的事情、以及可能会出现的生活工作上的不如意。之所以这样,我就是希望自己能尽快的喜欢上这里,让这个驿站不要那么早的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渴望着,这里能成为我人生记忆当中的一个音符,我要尽力的让它发出较为美妙的声音。

夜黑极了,漫长的路途中,我不停的望向窗外,企图能看清楚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能找寻到丝毫关于这段路途中可以记忆的点滴。

天渐渐亮了,伴随着车上嘈杂的声响,车到站了。

看着车上的人一个个走下去,我最后下了车。就在车站,我停顿了许久,环顾四周,不大的小城被山包围着,如同在碗底。早晨的天气,明显感觉有点冷,路两旁的树木都开始飘起了黄叶,询问着早起的路人,我向着广电局走去。

富蕴,给了我第一印象!

(二)

了解富蕴人,我是从单位开始的。

刚走进一个新的单位,我总是显得很稚嫩,哪怕我极力想表现出稳妥、自在。对于这里的人,如同我所从事的工作一样,一无所知。

在这里,我发现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质朴、那么的容易相处。因为他们的包容和善意,我很快的进入了状态。我常常在影像世界里寻找富蕴的过去,在镜头中捕捉新的光景。当寻像器中的黑白色变成彩色呈现出来的时候,我的好奇心,远远超出了拍摄本身。

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我身边的同事,绝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同龄人,都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去“挥霍”。因为他们,第一个原本不太适应的冬季,就显得温暖了许多。

(三)

富蕴的冬天很美,但也很冷。也正因为此,这个不大的地方,在冬季里就显得格外幽静和纯美。

踩着半米厚的积雪,感受冬日里的那份纯情洁白、那份诗情画意。然而,匆匆的,这已是几年前才能有的感怀了。

亲临小城,一度也总盼望着能有那么一场雪降,大片的雪花,无休止的降落在准备了许久的掌心。踏着地间的白云舞蹈,与这圣洁的灵物一同沉醉,连同这沉醉了的小城。

雪降了、降了,雪真的降了,从凌晨到中午,这时才敢确信天上的雪神没有再欺骗我们。十公分、二十公分、四十公分,忍不住的脚步等不及降下最后一片雪花,就跑进了雪的怀抱。

把整个世界都忘了吧!只留下平稳的呼吸,还有嘎吱嘎吱的脚步声。捧一捧雪,让它慢慢融化,用融化了的雪水洗清自己的脸庞,整个世界都开始变的那样清晰、那样圣洁。

从雪地慢慢起身,留下一个完整的身影,或许它将随着气温骤升快速消失,但这没什么关系,因为连同你洁净的灵魂,都将一同升入蓝天白云之上。

在雪的世界里游走,总能让人的视野开阔到更辽远的地方,那里没有了杂念,没有了一切的烦恼,只有一个依稀听得见嬉笑声的真实、快乐的小孩儿。

抬起头,路边的风景似乎都敞开了胸怀,定睛细瞧,原来春花秋月也不过是这景外之物,无法相比的了。路边的劲松,加上火红灯笼的相衬,婉约间流露出了浓浓的情意。随风起,嬉戏玩耍的他们就像雪的孩子一样,在温暖的怀抱中尽情逗趣,如同一幅画卷,没有边缘。

那一场雪,是我盼望了许久的,因为我一直都幻想着能在这个雪域里见到几十年前才能有的场景。气势磅礴、世外寒宫,梦境般……

(四)

在冬日里最冷的时候去感受可可托海,是大不一样的。

还记得三年前的一日,可可托海最低气温下降至零下40多度,整个小镇浑然一体,只有雪,到处都是雪的天下,加上雾气的萦绕,像极了传说中的广寒宫。

乘车走在去可可托海的路上,就像走在曲折的长城之上,两边耸起的“城墙”是连夜推出来的。一路上,看着从可可托海发往县城的一辆辆面包车,可以清晰的看见驾驶员要不停的擦拭前车窗,否则,立刻就会结上一层霜。接近可可托海的时候,就可以很频繁的看见许多牧民坐上马拉的爬犁子外出办事,本身棕色的马也就全然变成了白色。处于好奇,我们在下车与他们搭讪时,不一分钟,眼睫毛上竟也结上了厚厚的一层霜,刺透羽绒服的寒气“逼迫”着我们赶紧上了车。

在可可托海,没有四季之分,只有冷暖之别。说起冬天的寒冷,当地人会无一例外地讲起1951年零下51.5摄氏度的低温。在那个最冷酷的冬天,小镇放假一个星期,居民实在不得不外出时,就把全身裹得只露出两只眼睛,时间稍长一些,贴身的衣物和体温一样也都会变的冰冷。

在这么一个神秘的地方,我们应邀来到一位土生土长的可可托海老人家做客。老人告诉我们,可可托海最冷的时候,走在路上是能看得见寒流的,像粘稠的气流。

穿着自制的冰刀飞进学校、拉着爬犁玩耍、周末砸冰捕鱼、额河上面打牛牛……这是50年代生人记忆犹新的童年趣事。和老人闲聊起这些记忆犹新的往事,整个屋子似乎要沸腾起来,两种语言,同一种意境,美不胜收。

我们要返程了,在还没出可可托海的途中,要经过一条冰封的额尔齐斯河,在厚度达1米的冰面上竟然有几个孩子在练习速滑。原来这条河现在已经成了孩子们冬季零下30摄氏度时练习速滑的自然冰场。

(五)

和一个“爱闹腾”的朋友聊天,他回忆起之前的许多事情很是感慨,我告诉他,时间过去太久了就只留下感慨了。许多事情能回忆起来,但是却很难再把那些过往一点点的捡到纸上,化为铅字。

就从小美说起吧,从它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开始,总能给我们带来许多的笑声。

夜,很深。笑声自然也很深远和沉厚。

疯狂的跑着,可无论怎么跑,小美总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找寻到我们的身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我们始终都没能把它“甩掉”。聪明、机智、可爱,我第一次这样形容一个宠物,我原本是最不喜欢宠物的,直到现在也是如此,唯有对小美,那算是独爱了。

那个时候,我的朋友圈就是这样的,虽然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从事着不同的工作,但相处起来却多了几份真诚。或许正因为此,我们之间,在各种活动中,总能找到让彼此欢乐的琐碎小事。

河边的“小黄花”、诙谐的“小段子”、自制的“小美味”、狂野的“小身姿”……黑夜中的那些无畏青年,那段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六)

无知,懵懂,相恋……

人们常常这样形容自己的成长或是异性之间的交往。而我,更喜欢这样形容自己与富蕴的关系,我以为唯有这才能更好的诠释自己内心变化的过程。

富蕴人最喜欢奇石、宝石,因为山水环绕,这里的人对奇石和宝石的钟爱就显得更加虔诚了许多。而最初,我是不喜欢这些的,“再华丽耀眼也不过是块石头罢了”我曾很长时间这样自以为是。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需要了解当地的包罗万象,当开始碰触这些“冰冷的石头”时,我还倔强的先去了解关于石头的人和故事,误撞中了解了富蕴的一段历史,也正是这段历史,让我深爱上了这里的文化,也深爱上了这里的“石头”。

一段文化能吸引一个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这段文化就是富蕴可可托海的历史演变过程。

我喜欢和常年生活在可可托海的哈萨克老人交谈,喜欢他们口中的历史,他们讲述的过程令我陶醉,我的心也和他们一样,拉近了与这段历史的距离。

从老人的口中得知,可可托海曾是中国的寒极,可可托海镇是中国西部的矿业重镇,由于国防保密的需要,她曾长期隐匿于历史的烟云中,1967年之前,在共和国的地图上,找不到可可托海的名字,就连矿区的电站都被建在了160米的地下。可可托海三号矿脉,是世界上已开采的最大稀有金属矿藏,从被发现至今,已有百年历史,它为我国的核工业和航空航天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新中国的建设史上同样功勋卓著。也正是在这样的地方,盛产着众多奇石、宝石。

我有一个哈萨克族朋友,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向我介绍说,他的家乡可可托海到处都是宝,小的时候他们玩的游戏不是弹玻璃球,而是弹海蓝、弹碧玺。我揣摩到了他的几分夸张,但我还是相信那是真的。

“海蓝、碧玺、水晶……”生活在可可托海的人,几乎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这类宝石。他们说,只要了解了宝石,就熟知了这里的历史,对此我深信不疑。这里的人往往忽略了宝石的光鲜亮丽以及不菲的价值,在他们的心中,这些宝石似是于生就有的吉祥之物。他们宁可相信这些,却也不愿意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因为他的价值而生俗,以至生厌。

我深爱着这个原本以为只是驿站的地方,如同我和爱人一样的相知过程。现在,我更愿意去嗅一下那广袤原野上的青草香,愿意与哈萨克人一同欢笑歌舞,愿意与这里的故事相伴,愿意继续读写这深邃的情感!

作者:希文(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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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6:0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