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老婆,我爱你 |
正文 | 正睡的迷糊,听见门响,老婆的感慨紧跟着从门缝里挤进来:“搞创建,搞创建,搞的满城里连个卖早点的影儿都找不见了!” “回来我非得打电话训景贵不行!”老婆发着威来到床前了,“都是他那一把子喽啰给搞的!” 老婆嘴里的景贵是县城管局长,我上初中时的同桌。 没办法,我只好醒了:“唉!这城管局长可真是够难当的。光拉屎不干事吧,书记县长训的不能睁眼;这干了事吧,小老百姓又跳着脚的骂不方便了。” 无奈的老婆只好亲自做早饭去了。 老婆不是因为图省事才出去买早点的。老婆从来都是早早的就起来做好早饭再叫醒我一起吃早饭的,为的是多省下几毛钱来给正在上大学的女儿、儿子花。 老婆出去买早点我是知道的,她说:“你牙疼,嚼不动馒头,又不愿意喝面条,我到街上给你买几个糖糕去。” 是的,我牙疼,好几天了。星期天上午,为了响应上级号召,我们单位到公园义务劳动去了,回来我就上火患了牙疼。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我吃不动任何硬东西,我只能天天顿顿吃面条,吃面条吃到昨天晚饭,我呕吐了。 面条吃不得了。老婆决定早饭给我买糖糕吃。 可是,沿街所有小吃摊点都给景贵手下的那群大盖帽赶回家了。 老婆骑着车子跑了一道街又一道街,穿过一条巷又一条巷,碰到的熟人倒不少,一问,都是出来买早点的,就是不见卖早点的。 无怪老婆回到家又是蹦又是骂:“这个景贵,这回清街他可是清的真彻底!” “其实,这事不能怪景贵,不光不能怪,还应该给他发个大奖状。”我开玩笑说。 “你不牙疼了?”老婆关切的问,“要不是你牙疼,我才没工夫理会他们清街不清街。” 看着老婆关切的样子,我不禁怦然心动:是啊,老婆是为了我才特意起个大早上街买糖糕的,她几乎跑遍全城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能吃上一口软饭用以减轻一下我牙疼的痛苦! “老婆,我爱你!”我脱口而出。 老婆看看我:“发什么神经?没睡醒咋的?” “老婆,我爱你。”我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老婆笑了,老婆笑的很幸福很满足,老婆说:“嗨,真是奇了怪了,想当年三天一大战一天一小战的两口子眼看到了白头了竟成天肉麻的把情啊爱啊的挂在嘴上了。” 这可是老婆近两三年最常说的一句话了! 老婆还有句最常挂在嘴边的话:“你这个家伙啥时候变成一头好人了?” 是啊。老婆说的没错,当年刚结婚那阵子,我可真不是个好东西,街坊邻居都说我不是个好东西:没来由就欺负老婆,骂她,有时还打她。 老婆比我小五岁,开始她有些怕我,后来被我欺负的急了就奋起还击,有一回不知顺手抓到了什么照我脸上就是一家伙,结结实实的揍在我的嘴巴子上,嘴巴子立马肿的歪起来,害得我上班戴了三四天大口罩。 还有一回,老婆还击手里没捞到家伙就凶狠的在我脸上乱抓,我的脸上被她的利爪抓破好几处,上班怕同事们嘲笑,我一连请了一星期假。 当然,战过之后就是讲和,讲和之后,老婆总会埋怨这么一句:“人家都是大让小,你这人咋就不知道让我?”埋怨过还得再跟上感叹一句:“我的命真孬,咋就嫁了你这么个不知道疼人的熊人!” 对于老婆的埋怨和感慨,我当然无言以对。其实,即使老婆不埋怨,每次战后我也都很羞愧也很后悔,只是碍于面子从来没向老婆承认过错误,更没向老婆写过保证做过承诺:今后永不再战。 好像是突然之间的事,我们不战了。我和老婆谁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谁都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建设成为“和谐社会”的。 于是,倍感寂寞的老婆总会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唉!这两口子,不打不骂的,这日子过的有个啥味?”或者逼着我非得回答一个问题:“你说,咱两个有多久没干过仗了?” 谁知道有多久没干过仗了?也许天知道地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一个事实是,我和老婆相敬如宾了:我发火她就服软,她发怒我就溜之大吉。我知道:是生活的磨砺,是岁月的流逝,是患难与共拼搏后的挣扎,是同舟共济相扶相携的艰难人生之旅使我们相敬如宾的。 老婆说:“你老了,看,有几根白头发了。” 我说:“老婆,你没老,你比前几年好看多了。” 老婆说:“就你瞎忽悠,你看,你看,我的抬头纹有多明显。” 我说:“老婆,同事早就说我一脸百褶裙了。” 老婆突然问我:“我老了,你还爱我不?” 我问:“你呢?” 老婆说:“我爱。甭管到什么时候我都爱我老公。” 我相信,老婆对我的爱是由衷的,不然她不可能一大早起来满城跑着为牙疼的老公买糖糕! 我当然也爱我老婆,不然我不会认真的重复那句:老婆,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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