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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又是一季稻香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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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季稻香飘

作者:掬水浅吟

一个老人,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铜褐色的皮肤,挑着担子,走过了杂草丛生的田硬,走过了崎岖不平的小径,将金灿灿的谷子担到了晒谷场之上;一个老人,瘦骨嶙峋的身躯,一头扎进金黄的稻海里,飞舞着镰刀,稻穗随即倒下了一片又一片……

曾经,老人不是老人,是健壮的小伙,是漂亮的姑娘。时光匆匆,稻子青了又黄,黄了又青,年复一年。然后,青年成了中年,两口成了五口;再然后,中年成了老年,五口复为两口。当岁月的痕迹写尽韶光的变迁时,依然看不到何处是停憩之所。良田不忍弃,辛劳不敢怠!兴许,这份青黄交替的守候,须到生命之火燃尽时,方始休!

小儿曾说,等老人过了六十之后,只消冬日搬把椅子出来晒晒太阳,其它的一概不用愁。只是,当岁月巨轮辗过一个甲子轮回后,小儿早已为人夫为人父,早已脱离了出去组建了另一个家庭。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当小儿竭尽所能读懂他那本经书时,昔日的承诺,便成了父母经书里面一枚漂亮的书签。栉风沐雨六十载,不过青丝染尽白霜,魁梧渐成伛偻,而且,生活还将继续。

我望着那一坪金灿灿的谷子,闭上眼,闻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稻香,突然之间,心就酸了,且有冰凉的液体滑过了脸颊。这一载又一载的收获,最终透支给了谁?独剩俩老留在原地,复而期盼一春又一春,播下一季又一季的希望!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一位企业高管,每逢秋收,必定推掉手头的工作,脱下笔挻的西装,换掉名贵的皮鞋,从繁华的大都市,不远万里,回到偏远的小山村,只为,能和父母一起分享收获的喜悦。似乎,老人并没有如此福分,儿子不是企业高管,也不会每季都回来帮忙丰收。小儿兴许会在秋收之际回来一趟,多则住上一两晚,少则蜻蜓点水般吃个饭便走。而女儿和大儿,一年回家的趟数少之又少。辛辛苦苦将儿女拉扯大了,他们却要为另一个家庭而奔波劳累了,剩下的,只有无限的牵肠挂肚,伴随老人独候一秋又一秋的稻子香。

夕阳西下,倚门而坐,抽一斗旱烟,吸进去的是寂寥,吐出来的是无奈。老人静静地凝视南方的天空,浑浊的眸子里,涌出了无尽的思绪。我儿一个人在那里过得好不好?我女儿的工资领到了没有?我大外孙女快要实习了,该找什么样的单位?太多的问题萦绕在老人的心头,可是,没有人能够告诉老人答案。天边,最后一抹红霞开始逐渐失去了光采,老人收起潮水般的思绪,仿佛被惊醒了一般,快步走向了晒谷场!

日子,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四季更迭间,一辈子,也就这样走向尾端了。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刻,也就看到尽头了。回望过去,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跌宕起伏。只是,活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辛酸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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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3:4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