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沐着古镇昏黄的灯光,入住宾馆时,已近子夜。
洗个澡,推开门,静立在天井一角,安享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狭长的天井,被两层矮楼环围,廊上的灯笼,沁出柔润的光,嗡嗡的交流声在单调的燥鸣,昏晕的光泻在天井中央的矮树上,矮树周围那齐整的灌木,也被这光蒙上憧憧的影,灌木外围有小沟,沟水汩汩,蟋蟀们也一直在蛐蛐吱吱地吟唱,高一声低一声的,像从遥远的天际飘来,又觉得近在眼前。
一只小猫从灌木丛里探出头,喵喵几声一扭头,便定住和我紧张的对视,哚哚的脚步近了近了,不知在那个角落戛然而止,又吱呀一声开门,再“嘭”的一声中,小猫倏然缩回暗处。
楼外传来微弱的马达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强,到得近前,又紧贴墙面,一滑而过,消失在茫茫的夜里。空中传来隆隆雷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到头顶上时,还一闪一闪的,原来是飞机的引擎在作怪。
滋滋响的白炽灯下,点只烟,嘶嘶地吸着。哒的扔地上,惊起房檐上一只正在熟睡的小鸟,鸟儿不耐烦地唧喳几声后,一切归于宁静。
对不起,是我惊扰了你的美梦,这里的主人原是你,我们只是匆匆过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