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写给母亲 |
正文 | 母亲九岁那年她的母亲——我的姥姥,就撒手人擐,留下了六个孩子,最小的(我的小舅)仅仅两岁。幼年丧母的母亲真的很命苦,孤父拉扯六个儿女的艰辛与困苦可想而知,何况在那艰难的,吃不上饭的五六十年代里,我不知道她,她们,我的父辈们是怎样熬过来的。 自从我开始有了记忆,留在我脑海中的定是一个能干的母亲,贪玩的我不知道母亲何时起床,何时熄灯歇息,只见她和男人们一起在晨光中上地,踏着暮色回家。家中有了母亲立刻有了生机:灶膛里的火旺起来了,我们姐弟仨在飘浮着烟雾的小院里打打闹闹,惊得院落里的鸡也咯吱叫起来。有了母亲便有了热腾腾的饭菜,有了母亲便有了蔽体的衣。想母亲熬的菜糊糊——好香好香;那母亲手缝的花裙子,用各色布拼成的花书包,不知早已被我丢在了何方,永远难得一见。父亲兄弟三个(父亲排行老大),加上祖父祖母,叔叔婶子总共十多口子最初住在同一个院落里,受了欺辱,却总是默默忍受。有一次,我亲眼见到母亲被小婶婶按在地上,撕扯着头发,一旁的我被吓哭了,却不知道去找父亲。 这种日子持续了好多年,一直到1978年以后,农村实行了包产到户的惠民政策,农民生活水平有了改善,父母盖了新房,母亲总算摆脱了噩梦的纠缠。 农村实行责任制之初,农民种田的积极性充前地高涨,原来一直是干公家的活,粮食收上也全都交到了公社生产队,现在终于有自己的田,收自己的粮了,能不激动,能不沸腾?那时你若见到有人打着手电筒子锄草,一家人夜里睡在打谷场上谈天,一定不要感到奇怪,那些淳朴的乡亲们对生活的要求真得很低很低。于是,在那种种田的高涨的积极性的驱使下,许多孩子被召回了农田,做为半个劳动力投入到了生产之中。但我的父母并没有只顾眼前,他们把眼睛放到了远方,当时整个生产队只在我和姐姐两个女孩子背着书包走向校园。没日没夜的干活,但我从来没听她说过一句苦和累,她也从不在我们学习的时候叫我们干这干那。以至于我们姐弟摸着了她的这一规律,一听说下地遍说有作业要写,她竟然一次次地信了。后来祖母离世,小婶婶便将年近七旬的祖父赶出家门,当挨饿两天的祖父走进院子后,母亲一句话没说收留了下来,并一直侍奉到最后一刻。 母亲的辛劳和慈爱换来了儿女们的成长和成功:大女儿高中毕业学了裁剪,开了铺面,率先奔向富裕之路,二女儿考上师范院校做了一名教师,老三上了外省有一所理工学院。 “你的儿女个个都成人了,”乡亲们这样说,母亲的脸上便挂满了笑容。我想这也是您最开心的,最感到幸福的时刻了,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经历过无数苦难的您体会得最最真切。 是啊,我最最亲爱的母亲,您是应该收获了,您该享福了。可您总说住不惯城里的高楼,总惦记着家里的鸡和羊,还有那房前的梨园,屋后的麦田。于是,花甲的您和父亲依然住在那住了三十年的养育了三个儿女的老屋,依然播种着那耕种了几十年的,挥洒了几辈人汗水的黄土地。 昨夜,我又回到了老屋,听父母说着农事,渐渐睡去,竟一夜无梦。清晨的鸟鸣将我唤醒。田野的清风,满树的梨花,飞上飞下的麻雀吸引着我。又一个崭新的,充满希望的春天来到了,我想我会记住这个美好的早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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