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这个季节·丢掉苍白 |
正文 | 这个季节·丢掉苍白 文/肖晓 几枝桃花在枝头跳跃,一片绿叶覆盖了暗黄的老树,一个新的季节悄然而至。冬季的身影远去了,随着那些消失的雪花一起藏在苍穹的某个角落。 在感受了新年的欢乐与喜庆时,年的脚步也越走越远,渐渐就消失了,前几天那一句新年好就被时下的流行语代替了。虽然有很多不舍与遗憾,却不能挽回什么,生活的韵律就是如此让人措手不及。不由自主的前进,彷徨的张望,期许着下一个续集,可谁知道这是生命的又一次启程还是无奈的顺应规律? 总觉得整天都在消磨时间,又觉得那么缺乏时间,很多事在心底不愿被打捞起来。如母亲的那次车祸,20天过去了,伤痛没有丝毫递减。09的岁末我就期待着回家过年,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许多不曾想过或者不愿想的事希望在这个年底里和父母说说。过年的前几天一直很兴奋,想象着一家人围坐在火炉前的那种感觉,母亲照样是忙着给我们找吃的,父亲则会放下平时的严肃和我们几个孩子聊一些琐事。只是这一切都只能藏在心里,或者是等到明年了。 春来了,阳光明媚了几天就下起雨,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年前几天每次电话回家听到最多的就是父母讨论办年货的事,母亲总是说:某天赶集他们买了什么,有哪些是我爱吃的,我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的语言总会促使我有一个幼稚的想法,给我一双翅膀吧,现在就回去。放假的日子在盼望中到了,记得回家那天坐在火车上就想着母亲的笑容和饭菜。 火车比预计的时间晚了许多,正想着母亲这会儿一定是在门口朝着我回家那条路在张望。电话响了,是父亲打来了,第一句话是问我到了没,当我问道母亲的时候,那边沉默了秒,然后才说:你妈出了点事,现在在医院,不过情况不要紧,你别着急。在我的追问下,才知道母亲在我回家的前一天出车祸了,腿严重骨折,正在医院治疗。 有那么一刻,感觉自己在发抖。心忽然沉了一下,有点失去重心的样子。尽管父亲一直在说没事,他会处理好的,可那种无法形容的痛还是不断蔓延,直至把我包围。直到:父亲说你先回家,把妹妹照顾好,你妈这边我来照顾,才回过神来。接下来的日子,做饭、打扫卫生、照看家禽成了每天的任务,也是在这期间真切体会了母亲平日的操劳。 母亲不再家的日子,家就有了陌生的概念,失去了温暖。大年那天父亲电话说:你妈执意要回家过年。欣喜之余更多的是担忧,伤的那么严重,怎么可以出院,尽管我们都希望这是一个团圆的年。可是,无论如何母亲都要回家,无奈之余,父亲听从了她的意见,把所有的药带回家来。在看到母亲的那一刻,泪在眼眶里转了几个圈,终究被我活生生的压了回去,我明白,这时候不应该哭泣。胳膊上吊着掉瓶,一只腿被粗大的白布包裹,笔直的没有一点弧度,苍白的脸、无力的眼神,那是一种被疼痛和忧心折磨的面孔。“妈,疼吗,”“不疼,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要让你受累了”。一句简单的话将两人所有的坚强击碎。 在家呆了10天就收假了,走的前几天,母亲就不停的嘱咐我带这带那,如何如何照顾好自己。转眼20多天过去了,母亲依然不能行动,我依然只能通过电话表达问候。 这几天一直下雨,好多心事慢慢升腾,望着初春漫天的细雨,针线般编织着梦想,不知该欢喜还是悲伤?所有的记忆没有因时间流逝而清浅颜色,遗失或者蒙尘。四季的悲欢离合承载着喜怒无常,让某些人,某些事成为自己或者别人擦肩而过的影子。 这个雨天,请容我有一些遐想吧,当命中某些不可占据的位置被伤痛填充时,那份剧烈的痛被震荡起来,像装满的水杯,泼洒一地,沾满了衣襟。我的生活缺少波澜,也没有奢望有惊涛骇浪,家人健康,平安就是最大的幸福。当母亲车祸的事实摆在眼前,才发现很多时候我们的美好愿望只是自己一相情愿的想法。 初春的细雨,从昨夜开始亲吻大地,村子里低洼的地方积满了浑浊的泥水,细小的雨点不断地落在上面激起圈圈波纹。城市的高楼在雨雾中朦胧又清晰,被雨水洗刷过的树叶,闪着晶莹的光亮,大街上行人撑起的伞五颜六色,犹如一朵朵盛开在空中的花。呢喃的雨飘过耳边是季节的诉说还是心情的低絮,我在祈祷所有关心我的人虎年吉祥,大吉大利。就借一次这万象更新的时刻,把所有的寄语写进苍穹,让其融化在雨里或者泥土里。 夜里,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母亲腿好了,正在灶台前做饭,满脸的笑容像葵花那般鲜艳。莫不是因为冬在漫长中逝去,春在潸然中跳出围栏,渲染一地繁花去?春是梦的开始,雨是春的眼泪,而母亲是我梦中永恒的国度! 雨依然在飞舞,我嗅到芳草的气息,听到花开的声音。那么,就把憔悴丢在风中,随它去吧,不再悲痛的握住一颗闪亮的泪滴写下苍白无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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