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一、走过故乡长满青草的路 |
正文 | 一、走过故乡长满青草的路 覃世传 我租住在一座90年代建的小楼的二楼。每天,从步行街走到后面,要走上一个斜坡,才走到这栋楼的门口。一场春雨过后,感觉这小路边的草更青翠,小花开得也更有精神。从这个小门进去,一楼租住着一家人,楼梯边的那个房子,是这家子的老人住的。给我印象很深的是,在2013年,那位老奶奶还有说有笑的,但是有一天,却突然不见了,问我母亲,才知道这位老奶奶已经过世了。好端端的一个老人,突然间就不见了,这让我感觉到生命的无常,不禁感概,其实路很多人在走,但是很少人在意路边的风景,就像生命一样,时间会把一切遗忘,而不忘的,就是我们心中的思念。 在这栋小楼的门口,是一片小菜地,路边长着车前草。我总想着,小时候父亲有一本小医书放在床头,我记得我经常拿来翻看,车前草似乎是用作清热解毒,清肝明目的,心想要是采下这把车前草,和着瘦肉一起煮,似乎是不错的药菜。我本是对自然有种天然感情的人,不会种花养草,再说也还没有这个心境,倒是对于眼中的绿意很是感激。当我从一份繁忙的工作中,走出来,要回到住的这个出租屋,我需要爬上一个小坡,这个小路只有几十米,中间是水泥和粗沙铺就,路两边,长满杂草,野花,包括父亲从小一直介绍是中药的车前草。在路的另一边,是家主的菜园。 这个阁楼是两层,已经很旧了。我住的房间,窗外是一片空地和低矮的瓦房,还有一棵石榴树。春天,看着那个石榴树吐芽、长叶,到了夏天火红火红的一片。这棵树让我的生命感觉到希望所在,即使很悲伤低落时候,想到这一片如期而至的红火,心中也自然的安慰,生命没有不痛苦的,哭着过,不比笑着过更好,何况自己虽然也是沧海一粟,凡人一个,也没有什么值得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 当我躺在床上,我的记忆经常浮现过去的路。是的……家乡长满青草的路……。 从村南走到村北,那是我经常走的路。八十年代,我在村小读书,从家里走到小学,大概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走过春,走过秋,走过少年时代的彷徨,从家到学校的那条路,最引人注目的,是路边菜园春天开的白色的金樱子花,秋天令人难忘的,则是一种颜色变得很红的树叶,我至今依然找不到学名是什么。那条路上有几个小池塘,春景秋景就倒映在水里,煞是好看。而印象更深的,则是泥路留下的印记,无论是冬季绵绵的细雨,还是夏天的倾盆大雨,一路上都是泥水,让人无法下脚。秋天干燥的时候,傍晚父老乡亲的群牛和牛车回来,一路扬起的灰尘,还夹杂着牛粪猪粪的味儿,迎风飞起的尘土,与故乡的炊烟形成了一道风景。 可是再怎么夹杂异味,故乡的灰尘,就是故土,永远割舍不去的。那时候的冬天,有解放鞋穿的小孩子都很不错了,然后套一双厚厚的袜子,一般来说村里的小孩最多也就是有两双袜子,一双鞋子,有些甚至还是打补丁的,走街串巷的补鞋匠和补锅匠,总在某个时刻拉长了声音---补鞋罗----补锅罗----,打破了乡村的宁寂,要是碰上阉猪和阉鸡的一起来,那村里的热闹可不用说的,而很多年过去,这些逝去的乡音,放佛还在昨天的,久久在耳际挥之不去。 我至今想来,那时候的冬天似乎比现在更冷,也许是几十年前的温室效应还没有很严重吧。但是还有一种冷似乎和着装有关系,尤其是小孩子也似乎总是感觉特冷,这大概和当时的衣服鞋子的质量或者说是样式有很大的关系。冬天的时候,小孩子们套着一件比较厚的棉衣,加上一件织的毛线衣,外套就是有很多补丁的军服一样的绿衣,臃肿不堪,仿佛是外太空人的打扮一样。可是由于没有保暖内衣,腰带部分,还有脚裤部分,都是通风的,冷风一吹来,浑身发抖。所以下课了的时候,小学生们经常玩一种游戏,叫挤墙角。一堆小孩子,在教室的墙角,你推我我挤你,就这样用那样短短的下课几分钟取暖。调皮的学生,则冲到教室外,在路边荆棘丛中,找了枯枝,火柴一点燃,烤一下火。正在高兴的时候,老校长就会突然间出现,把火踩灭,手里的小竹鞭一扬,学生们都跑回教室去了。很多时候,有一些学生还没有进门,打钟的老师,拿着铁棍,敲击一个铁块,准备上课是九下,上课是六下,下课是三下,放学是五下,我也不知道这个敲钟的数字,记得是否清楚。反正上课钟响过,才跑进教室的,都算迟到了,一般来说,只好站着上课。我年少很乖,不调皮还很内向,所以很多的记忆都是看风景的记忆,倒是那时候经常去借作文书看是有的。 家乡的路边几乎没有什么很迷人的大风景,但是淳朴的乡野气息和小景致是有的。八十年代末,走在故乡的路上,两边尽是烂泥房,还有很多是茅坑。尤为难忘的是,春天上学,路边一路的野花,有黄洋槐,金黄的一片,还有金樱子的花,白茫茫的,上面有蜜蜂、蝴蝶飞来飞去。春赏花,秋赏红叶,这些普通平凡而又赏心悦目的景色,或许对于经常思考问题的我,曾经有过很多的启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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