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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送你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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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匹马

——关于孩子的断想

一、一缕阳光

清晰地记起,一度因为一棵小树而默许下一个古怪的赌注:是否幼子和小树一样会躲过寒冬的一劫。这个念头浮现的一刹那又迅速被我摁进自责中:我怎么可以拿儿子的生命和一棵小树赌博?也许是人的生命太脆弱了,才让我以天意的名义,仰仗着一棵自以为生命顽强的草木吧!其实想想,我对谁都没有胜算的信心。

孩子刚出生就住进了抢救室,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并无起色,当我的鲜血再次流向他的身体,温热了他那颗病弱的心脏时,他终于向我们睁开了紧闭的眼睛。也许他还看不到周围焦灼的目光,但他的眼神无疑是我们生活的第一缕曙光。

抱着他回到家中时,一眼就看到了那棵孤伶伶的小树,在深秋的寒意中弱不禁风,一股悲意暗涌心怀:我的孩子是与它同命相怜的。如今,我似乎已模糊了孩子六个月前的样子,从六个月大时才开始保留他的照片,而那棵小树却那么清晰地镌刻在那个深秋。

那是一棵怎样的幼树呀,在高高的南墙根下,十几厘米的样子,火柴棒粗细的躯干上支愣着五六片绿叶,叶子极像榆树的。也许是一粒榆树的种子被鸟雀衔落于此,落地生根,春风化雨中出落长成的吧!正值秋风扫落叶的时节,许多高树渐渐抖光了叶子,枝枝干干像剑戟直刺着深邃的天空。尽管我的赌注不攻自破,还是常常用有意无意地目光搭在小树上,看它楚楚可人的样子,在这避风的阴凉角落里能默默支撑多久。寒霜愈重,它的叶子还来不及泛黄,就开始了一天一天的凋落。一片,两片,三片??????终于在一夜之间,最顶端的那一片也向小树告了别。这一辈子里,再也不会有一棵树能让我数清它的落叶了,就像我如数家珍般细数着孩子成长的日日夜夜。落尽叶子的小树更像一茎瘦弱的枯草,不同的是它永远直直地站在原地,示人以不屈的幻想。而小草总是倒伏向土地,以躺倒的方式宣示着死去。

默默地期待着,希翼着春天的来临,并真诚地相信着,每一个生命自有他深蕴的生命能量。一心一意哺乳着孩子,以打量孩子的目光,默默关注着小树挺过冬天的身影,期待它长高的时候,孩子可以跟它站在一起比试高低,用稚嫩的小手拍着它说:小榆树快快长,你长高来,我长长。

严冬过后,燕子捎来立春的消息。春回大地,我期待的心情日复一日的强烈。暖阳松动着每一寸冻土,春风逐渐回暖,软软的,柔柔的,唤醒无数沉睡着的生命。带羽的小蠓虫纷飞着,有时像尘埃一样迷进了眼睛。我希翼的眸光像蝴蝶一样徘徊在小树左右。迎春花开了,便开始搜寻着它抽芽的迹象,信息渺茫,春雷犹未惊醒残梦似的。桃花败了,许多花木陆陆续续吐露出生机,在它身上还看不出一丝儿绽放绿意的痕迹,它瑟缩在墙的阴影里,依旧考验着人的耐心。

蝉很快就要从幽深的洞穴钻出来喊太阳了,花事荼蘼,绿叶疯狂地织出浓密的绿网,它似乎是网眼里被遗漏的一茎枯黄,生命似乎再也禁不起这种漫长的等待了。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以指甲刮蹭一下表皮,试探内部是否已注入生命的绿汁,那些构筑躯干的纤维已风干成黄白色,它脆弱的只是一茎轻轻一折就断裂的枯木而已。

徒然感伤,一个自然的生命,它的生命意志人类不得而知,它只是物竞天择法轮下的匆匆过客。

春荣秋枯,对于草本植物本属平常,我却忽略了阳光的存在。小树东临厕所,西面紧挨着堆放杂物的小棚,一堵高高的南墙阻隔了阳光的垂落。一处幽僻的角落滋生了它,那种阴暗逼仄的空间又置于它死地,但它毕竟只是一株草木,客观的环境决定了生存的状态,那是它无力回天的处境。

孩子比树幸运,虽然从小他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不会只让你默默地关注,而是要全心全意地付出。在不能明言自己的意志时,唯有哭闹的方式,让你时时感受着生命的动态。他没日没夜的吮吸,让我有一种血脉倒流,口舌冒烟的干渴。他要睡在你的怀中,只要一挨床沿,就是个夜哭郎。这时倒想他是个憨呼呼的小猪仔就好了,光知吃了睡,睡了吃,多让人省心啊!白天他又是那么精力旺盛,让人架着胳膊在腿上不安分地上蹿下跳,赏你一阵阵咯咯的笑,像一缕缕垂临心间的阳光,融化着我们一脸疲惫的倦容。

儿子一直像同龄的孩子一样生长,发育,进步着,一切迹象表明,他是一个家庭中正常升起的一颗小太阳。

度过了六个多月危机四伏的观察期,孩子总算走出了脑瘫的阴影,望着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睛,像两汪清水田,情不自禁的便想种下许多希望的秧苗。

小树如果活着,肯定比人高出许多,十多年了,因为没有了生命的年轮,一切都不再有可比性。小树却成了永远不会抹煞的记忆,它在默默地启示我:回到生命的原点。

二、生命

翻出自己孕育孩子时的日记,我之于他的期待是平淡的,卑微的。十月怀胎,没买过任何胎教方面的教材。准备了几盘经典名曲,钢琴曲,萨克斯的带子,然后每天练练毛笔字,看看闲书,这些都是自我娱情方式。我想不管是男孩女孩,不管将来从事什么职业,他一定要做一个有情趣的人,哪怕是个流浪汉,不卑不亢,心怀高贵,乐观地行走人间就好。在还未触摸到一个真实的小生命时,我是个多么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

老辈人常讲:过了阎罗殿,再喝小米饭。医生见我瘦小建议剖腹产,好几千元的手术费会让家境愈加窘迫,而且想尝试做一位真正母亲的勇气,那也是母亲生育我的滋味,都让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然分娩。

随着时间的推移,分娩的阵痛模糊成人生中无法超越的生理剧痛,那是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拒绝回味的痛。一个孩子的降生,冥冥之中,安排在特殊的仪式里,于是他有了自己的命运。

那个下午,我的骨缝依次打开,推进了待产室。室内空荡荡的,空荡的显出医院是个对生命非常冷静的地方。一门之隔,我的家人心急如焚,搓脚摸乱。我孤伶伶地躺着,忍着,一个护士进来,她没看到我,却看到窗子上爬着的苍蝇。于是,她拿来灭蚊灵喷洒着,毒药芳香的呛味弥漫开来。我是一只苍蝇吗?她那样忽视我的存在,我躲在被子底下,孩子躲在我的身体里似乎在揪着每一根神经打秋千,生命之门打开的如此缓慢而沉重。这时,来了一位老医生她急切地说:喷药了,还呆在这儿干嘛?我才被人手忙脚乱地推到了走廊里。福尔马林的气味似乎也不能稀释被子上吸附的药味,它们是蠢蠢欲动的幽灵,徘徊在空气里,钻进我的身体,导演着一场人间阴谋。

躺在产床上,孩子一直正常的胎心突然渐渐微弱了。一只手上挂着催产素的我,另一只手紧握着床栏,头发在滴水,唯一的上衣已湿透。助产士一次次地帮我鼓劲,他们焦急地说:你要用力啊!要快呀!孩子全靠你啦!我明白了自己的孤立无援,只有我使出全部的力量,才能把孩子推出幽暗的隧道。阵痛一次次把我送上它的浪尖,押上所有的力气压下去,每一次都希望痛的浪尖再高一些,那只无形的推手才会更有力一些,痛是一种真正的力量,拍出滔天巨浪的痛加剧了每个女人见到孩子的那份信念。

孩子落生了,哭声微弱,从来都是忍着不呻吟的我,扭过脸去,嚎啕大哭起来,除了无尽的委屈,我终于以母亲的名义把一个新生命带到人间了,那眼泪决堤的泛滥何尝不是我庆功的酒呢!

今天,越来越多的剖腹产儿诞生,让人羡慕之余又有些不屑。孕妇选择一个好日子,从一个房间推到另一个房间,麻醉了,一觉醒来,孩子已安安稳稳躺在自己身边了,这样的母亲做的极像一种工作流程。而分娩若只作为生理剧痛,没有人能够承受,因为绑缚在一起的是孩子,他高于一切,信念在那一刻横空出世,镇住疼痛的盘缠扭结,像白娘子甘愿镇在雷峰塔下,只为与爱儿的相见,拼了性命的义无反顾,生育是每一位女性生命中最为壮烈的图腾。这古老的生育之旅,它印证了血脉相连的殷殷亲爱,来之多么珍贵,绵长,无可替代。

孩子脸色苍白,他还处在毒药制造的梦魇里。刚从生的阵痛解脱出来,我们就开始迎接另一轮育养的长痛了。我放弃一切诉求,只保留一个微渺的祈愿,孩子能活下来,拥有了生命便拥有了一切。我们是带着医生意味深长的话语回家的,但生命给了我们时间,可以慢慢修复伤害,可以精心拆除那些隐形的定时炸弹。

后来,过了很久,母亲才告诉我另一个真相,同室女友在大生产中大出血而死,她为嗷嗷待哺的孩子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听闻噩耗,我惊呆了,简直不相信这即成的事实。上次相逢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大腹便便的她,多么愿意为孩子再续油盐酱醋茶的凡俗,多么愿意忙忙碌碌踩着日复一日的行板活着,她是那类收拾着碗碟,把絮叨和快乐洒在残羹冷炙上的主妇。她多么愿意被孩子吮吸,醉在奶香的清芬里。彼此偎依,用自己的皮肤做孩子最温暖的毯子。一口饭,一勺汤,一把屎一把尿,筚路蓝缕的铺垫后,围着孩子转成幸福的陀螺啊!但是老天并不随人愿,也许天地间自有一种人类不可抗拒的自然定力吧,她湿漉漉的生命失去了重心,坠入万劫不复,像熊熊的火炉吞噬着一朵儿雪花而去,轻易的,让活着的人震慑,惊警,人的离去渺茫的,像墨点洇开在黑夜。

红炉一点雪,那幅浓缩了整个生命的画面,常让我扼腕于生命不可复制的唯一性。从而默认,唯一的恋爱要成就婚姻,哪怕输掉灵魂。唯一的生育,就要为孩子守护健康,哪怕典当一生的光阴。

往事如瀑,冲刷着记忆弯弯的河床??????

三、健康

人到中年,日过午时,是一段有些尴尬的生命。理想与现实的错位里,心犹不甘,回顾过去似乎是一种镇痛的方式。即使被世界急速功利化的高速列车甩出车厢的人,都会在失落之余,去寻觅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成功,用来同这列高速列车掰手腕。其实,理想投下清晰的倒影,充分说明了它与现实的虚拟对称,之所以极不对称,是时间对理想的篡改,极像日影从清晨就在变换着一棵树的影子。

伴随影子的拉长,树不会激动,影子缩略进根柢,树也不会忧伤,它抱紧自己的青枝绿叶,珍惜着每一缕阳光,从不在意影子的飞短流长。

人永远不能准确地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个声音能在世上飘荡多久?来了一阵狂风,它就会变声成另一种咏叹调,在情感和理智的夹缝中,空洞地做梦,或者切实地活着,亦或像一个骑墙派。

每当孩子不趁父母心意时,孩子就反问:你们为什么生我?找到错误的根源叫板,倒像大人作了个茧子,就该自缚了自己似的。

我也曾自问: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你愿意再这样生育一次吗?我的回答常常是否定的。孩子是个巨大的磁场,那种吸引让人身不由己,欲罢不能,愈是围着他打转转,彼此搁置在那个怪圈里愈是分离着,却还没有自己的生存空间。

如果今天再问自己,我想我是愿意的。在不确定的未知中,浮浮沉沉,我都有能力陪孩子走到还算平顺的今天,在已知中我还忧惧什么?那些磕磕绊绊已成全了另一个自己,它们无形中垫高我的脚尖,换一种方式更宽泛深入地思考人生。

十多年后,孩子高高大大站在幼时的主治医师面前时,他连连惊叹道:这孩子真是生命的奇迹,没想到,没想到。是的,像普通人一样健康,别人都想不到,而作为父母我们朝思暮想十多年,那种想念的痛埋在心底,像一点一点掘土的蝉,偏执而坚忍。我们眼中的奇迹,在普通的孩子身上是一种天赋,而上苍故意冰住健康,考验我们如何用耐心,呵护,感恩,一点一点去融化健康周身的坚冰,像童话中爱的女神历经磨难去解救受了魔法的小王子那样。所以很多平常的事物,一旦有了参照物的比较,就显出奇迹的意味,就像清苦与悲苦的同日而语。

从医师认知的奇迹里,一下子为我比照出天堂里的花朵来。而长久以来,我似乎淡漠了那些来之不易的健康,像贪心的狗熊丢掉一个棒子,急于去掰另一个棒子。

这些年,孩子可以说是药养大的,几顿饭,几顿药,小病家常便饭,那些大的状况更是让人惊魂夺魄,历历在目。

孩子两岁半时,得了大叶肺炎,连日的高烧引起幼时的并发症。医院下了病危通知,要求尽快转院。我们雇了一辆出租车,连夜向省医院出发。时间就是生命啊!我焚心似火,孩子枕在冰袋上,小脸烧的通红,不省人事。在路的颠簸中,突然意识到司机为了省钱悄悄绕过了高速公路。我像激怒的母兽,带着哭腔甩下狠话:孩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跟你拼命的。那时,我分明在跟病魔抢夺孩子。

后来,孩子的病好了,我们准备在乡下买一处旧院子的钱都给了医院,从此陆陆续续到各地求医问药,钱是流水,可也从不抱怨,孩子是无辜的,他的健康是我们唯一的心愿。在那时,健康一度填满我心里的沟壑,不借钱的日子就是我家的好日子。

冥冥之中,若有上苍,他一定在笑我:你太不知足了,已拥有了生命的奇迹,却还想要他创造人生的奇迹。人不能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不然,风也会把已拥有的刮进天堂里。

很多时候,人中了自己的魔法似的,在无知的冒进中,把有价值的东西撕扯成一个破碎的悲剧的。

四、自由

高尔基在《童年》中说:“大人都学坏了,上帝正考验他们呢,你还没有受考验,你应当照着孩子的想法生活。”看来,大人的社会性是一种通病,愈是身处社会的底层,那种把孩子托举出泥土的愿望愈是强烈。总以懂得历史老人沧桑的心自居,向孩子灌输着精神的蜜饯和苦瓜,殊不知汗水里的盐,调和着庸常的幸福。

社会属性是进入心灵的一道屏风,屏风隔绝在贫弱的自由精神和创造力之前,应试教育堂而皇之向孩子灌输着压缩的知识药丸子,儒教的弊端扼杀着孩子的幻想和激情。希望孩子是苗圃里的花木,经过持续不断的修剪后,规规矩矩地,以安排好的样子僵直地立着,没有一枝屈曲盘旋的虬枝来给人横逸出变幻的阴影和遐想。即使这棵花木投下极小的一块阴凉,父母也情愿靠在它的身下欣慰着。就像我在日记里描述的:孩子,你多背几个英语单词,也比亲切地叫几声妈,更让我感到安慰。

家长们聚在一起,面上露着心里藏着的都是孩子的学业。那分数有的是雨露,滋润的父母心花怒放;有的是秋霜,苍老了他们蔫败的愁容。而作为孩子却永远不懂,每一次父母撞向幻灭的那份悲凉。我也是面和心分不开的那一类,大家彼此作着礼貌的搭讪,我从不把自己排除在他们心门之外。在这段旅途,我们乘坐了同一辆大巴车,去访甘问苦,寻古探幽。为了孩子,总是近忧愁似天来大,远虑又把愁来做个天。

孩子上初二时,叛逆伊始,我给他写了十多张纸的信。以一种平等的,甚至低伏的心,结合自己的前车之鉴,像一个道貌岸然的传教士,以循循善诱的话语,引导一颗少年桀骜不驯的心。记得信尾一句:想要问问自己敢不敢,打破传统衡量人生价值,世俗标准的惯性,而以能唤醒孩子的心灵就好。这最后一句敢不敢,露出我道袍下真实的一角,在这个人世的舞台,我又回到孕育他时的那种期待,做个真诚的自然之子,何必带上那些功名利禄。那时隐隐有想放手的打算,但还是抱着掩耳盗铃式的侥幸,明修着自由的幌子,暗暗渡着应试教育的独木桥。

人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痛彻之后不会拐弯的,我与孩子戗戗时,我铁齿他铜牙,舌战至白热化,都自以为是块精金。冷战时期,我不说一句,他一句不说,用母亲的话讲,那真是当妈的不像当妈的,做儿子的不是做儿子的。母爱变得畸态,我已远远的背离最初对一个生命的期待。一个不曾深夜痛哭过的母亲,不足以自省言说放手。我可以以剧痛推出孩子,可以以性命向病魔抢夺孩子,但我却无能为力去掠夺一个孩子自由的心灵。

一日,做了隔墙之耳,一位长者看护着幼儿,幼儿有些不耐烦了,长者看到墙壁下的千头菊,花朵金黄,蜜蜂翔舞其间,于是告诉孩子:听话,不然蜜蜂听见哭声会来蛰你的。说者无心,听者却怦然心动,令人有一种伤身伤世之感,这些人与自然风物的和谐画面,还有诗意的画外音,多么养心啊!隐隐没没的岁月过后,我们是否还记起从前?带着儿子到田野里寻找那棵流着乳液般汁水的药草,举起一个海螺,我们一起听海的声音。

我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纠结:那些整天在题海中埋的暗无天日的孩子,真正的大海却把我们都忘了!

每当深夜无眠,我悄然走进孩子的房间,他睡的好安稳,有时翻转一下身,轻轻的喊一声“妈妈”,没有一点白日的躁气与不耐烦。就像那天,我把他最喜欢的那盆花放到他的窗台上一样,他乐意悦纳的都是十年寒窗之外的东西,也只有在这种交流中,我们才是和谐的,更像母子和朋友。

这孩子不怎么求进取,但天生的没心没肺的乐观,这也是我深感欣慰的一点,比之走向偏执的自大狂和精神漫游者,我还是希望他是普通的,正常的好人。人类或许不能缺少梵高的天才,但他的母亲更需要一个常人的梵高。落到实处,幸福的指数里,生命,健康,自由操纵着最原始的那一股。

命运自有它的图画,落在我身上的尘埃同样会落在孩子的身上,不过是我走在他的前面,而走在我前面的人曾惺惺相惜地微笑着说:过来就好。

想了很久,送你一匹马吧——自由的奔马。给孩子,也给自己,放飞心灵,策马奔腾,活的潇洒平淡,人生的草原无限辽阔。

或许是东山魁夷的那匹白马也好,悠然放牧在清清的湖水,郁郁的山林,幽蓝幽蓝的人生画卷里,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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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0:2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