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沉睡的鱼木寨 |
正文 | 沉睡的鱼木寨 文/沐子 隐身于利川谋道一隅,沉睡于远山僻峦的鱼木寨,号称天下土家第一寨。作为鲜活的山寨文明的活化石,历经时间的穿凿,朝代的更替,文革的蹂躏,仍能基本原貌残存,这在全国也不多见,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神往鱼木寨由来已久,那是一种对山寨奇观、薄天侠胆、劫夺压寨、农耕自治等元素的敬畏和惊异。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邀约单位的师兄老林,带着久违的猜想和憧憬,开始了鱼木寨走马观花的赏玩。车子刚过谋道镇,就感受到了大建设中的大变化,硬化过的道路上留下一片一片坑洼,这是与载重车辆频繁亲密接触后的沉重印记,人随着车子一起晃动,眼前晃动着造型别致的栋栋小区洋房,听介绍说是苏马荡批量生产的小产权旅游地产集散地。车子行进中,沿途不时也可以看到高高耸立的在建楼房,生硬地站立在青山绿水之间,就像长相朴素小巧女子,飘散着涂抹不均的浓郁脂粉味,总能嗅到不搭调的味道;钢管挑架已锈迹斑驳,任性流露出零星地产的阵阵寒意和胆怯。 山陡路险,坑多弯急,车子在山林中蚁行,直到经过一个小集镇,路过正在紧张忙碌施工、规划整齐的泥泞小街,看到稀泥路边青苔满地枝蔓缠绕的青石板路痕,才似乎听到了古老山寨急促的呼吸。 下车步行,约三五十米,当那座高约数丈的寨楼以及镂刻鱼木寨三个大字的寨门跃入眼帘时,竟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仿佛有背剑访梁山的幻觉。直通寨门的两米来宽的石板路建在山梁之上,路两侧如刀削般,悬崖万丈,是一道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然屏障。在木屋里写作业的小姑娘代母亲售门票,与其他景点熙熙攘攘的景象形成鲜明对照,可见品尝原始风味游客之稀疏。我好奇地爬上寨楼,三面外墙由麻条石堆砌,建筑主体为两层木楼,嘹哨口三面布点,寨外状况一览无余,木屋保存尚好,虽经岁月苍桑、风雨雷电仍顽强如初,楼中居然可寻得见外漆鲜红的灭火器。 过了寨门,我们行走在石片铺成的道路上。石板道路有两米来宽,可三马并行,可列队布阵,睛天无尘灰,雨天不沾泥,这应该是古时道路的高端模式。石板路有主道,也有支道,可直达庭院、农田、祖坟,石片大小不一,错落有致,一点也不比故宫的石板路逊色。这些道路无论是复原,还是重建,都是村民智慧、胆识、大气与和谐的集中体现。惊诧于路边的无缝水缸,以及整块的石梁和石挑,听说有的家庭还有保存完整的石瓢、石碗、石盆,佩服当地人已把就地取材运用到极致。当我们来到双寿居的碑林群,彻底被当地先民精湛的技艺、高超的思维、纯朴的信仰折服。碑体造型高大,雕刻细致精美,布局气度不凡,风水清幽雅致,这完全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和价值不菲的历史文物,特别是能在历经数次政治运动和疯狂破四旧中幸存,我猜,也许是当地村民纯净的祖先崇拜的信仰与激情似火的革命热情在搏击中占了上风,作为历史的厚重和民族的记忆的真实,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走过之处,在历史记忆中较为深刻的建筑都在紧张的修复之中。连五间已基本修复完毕,我们进去转悠了一圈,其实就是本乡本土四合天井大院的基本形态,全州境内现原状完好保留的已不多见,只能在碎片粘贴的历史中觅得到点点踪迹。健忘和短视似乎是我们的一个特质,总在拆了修、修了拆的恶性循环中徘徊,在折腾中找到存在感。 匆匆行走,我是铁了心要走一遭亮梯子,而且已找到一个热情的向导,并向他索吃了两根黄瓜,无奈天气渐晚,而且同行的师兄体力不支暂且作罢,留作下次来寨的由头。 四面悬崖,绝壁突兀的山寨,包括鱼木寨名字的来由,都在诉说着一段血雨腥风的故事,都是讲诉着一个保村安民的传奇,这里面应该就是山寨土司自强的奋斗史、劫夺压寨夫人的爱情史、抵御外族的战争史、治村理寨的发展史。可是,现在这些都觅不见丁点儿踪影,看到的只是农耕社会最基本单元的积累和发展,在一个乡绅或者家族的带领下,长期自给自足、自治自理、自保自卫,让这样一个远离尘嚣的桃花源,历经千年而生机盎然,这与其他村庄稍遇风雨便凋蔽枯萎形成对照,值得我们深深思索和反思。 沉睡千年的古寨,你已在旅游开发的热潮中渐渐苏醒,但愿你不要失去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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