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故乡的冬日 |
正文 | 五月的一个午后,天空格外的晴朗,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远远望去便会有无尽的遐想。窗外已是满眼绿色,而此时此刻却突然怀念起故乡的冬日来。 向来觉得春是一个比较轻盈的季节,光是它一抹抹葱绿不说,它的风也是轻轻地吹拂着大地,慢慢将整个睡着了的万物吹醒。就连春季里的雨也是温润的细细的,滋润了万物生。而夏似乎是整个春的蓬勃,是春不曾停歇下来的脚步,花开更艳,绿影更浓,只是那一缕缕阳光更加刺眼、灼热,如果说它是春之火热烈燃烧不知否贴切?至于秋,倒像是一个成熟了的春,经过夏的锤炼、洗礼,播种过希望收获着所有,一份欣喜、一份醉意。而说到冬,想必大多数是不喜欢的,尤其是北方的冬极其寒冷,而留在记忆里故乡的冬,却总会升起一丝丝别样情。冬是睡着了的表象,内心是在积蓄,时刻都在装点下一个春梦。据说南方的冬倒是有几分温润,当然那只是文字里读过罢了,我常居于北方是没有发言权的。 岁月流转,想来离开故乡已有三十多年,似乎还是不太喜欢城市的喧嚣,而故乡的水土、草木总是伴随无法抹去的记忆跳跃在眼前,或许只有那时的记忆才会填补城市水泥城堡里的空白。 每年秋收后,故乡的田野似乎变得更加慈祥、宁静了一些。偶有一块地里,还没有来得及被刨挖的秫秸杆,庄稼人不来理会它,它便耐性十足地在秋风中凝望着冬日的身影,仿佛是一道田野里的风景。当仰望一排排南飞的大雁传来声声碎,叫人不免一丝伤感萦怀。而留下来的候鸟—麻雀,倒是有些欢愉地跳跃着,觅到遗落在稻茬上的谷穗便啄食起来。一晃,冬日在不紧不慢中悄悄地来临了。 冬来了,田野静静地卧在那里,想着仿佛是一位疲惫的老人静卧于此。从春天万物复苏,开始播种到秋收万颗它或许是累了,此时冬眠却是极好的休养以待来年。村南头那个水库,早已偷偷结了一层冰,家里大人嘱咐倒是不管的,一群小伙伴早就相约去那里溜冰了。家里条件好或是手巧的孩子,还会拎上一个滑冰车,冬天的水库是孩子们的游乐园。若是一场雪后,便会有一场场雪仗在那里展开。女孩大多是根据自己的想象,堆起一个个漂亮的雪人,或有将自己喜爱的红头绳、粉发卡把雪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些闲下来的大人,便会寻到一处凿开一个冰窟窿,水桶里收获几条鱼是不屑说的,有时候会合不拢嘴拎着他们满桶的战略品回家,讨他们婆娘的赏。日暮西垂,炊烟袅袅,鱼香飘的老远,玉米饼子的清香一起袭来,那个诱人呀,再来一壶老酒,农家人的欢愉充盈着农家院子。此时,你或许会巴望着有那么一顿美味吧? 故乡的冬日,田野是宁静的,而村庄似乎也肃静了几分。院前的那颗柿子树上还有几只干瘪的柿子已被灰尘染成土灰色,冬日的寒风也没有将它们吹落,摇曳在风里,心里不觉有一丝怜惜在那里荡来荡去。后院的那颗老枣树,早已褪去繁花的外衣,更不需说它的枣花香早已消失在风尘岁月里去了,又或是躲进尘埃里期待明年的芬芳。枝干变得瘦弱许多,倒是午后的阳光可以清晰的透过老枝,日光暖暖的。枝头零星缀着几颗红,已没有当时的红润,想必它也是有呼吸的吧?而每当这个季节,几乎很少听到生产队长派工前“铛、铛、铛”的敲钟声,农闲了。但此时家家户户的男人们也是不得闲,勤劳的男人开始修理自己的农具。女人们或是找一处向阳的地方做针线活、唠家常。上了年纪的老爷爷们,寻得一处向阳的墙,依墙蹲坐在那里享受冬日的暖阳,黝黑的皮肤、满脸的皱纹只不过是岁月的沧桑,他们也曾经年轻过。是他们祖祖辈辈经营着故乡的水土,饲弄着故乡的一草一木。此时阳光有些懒散,一只小黑狗依在一位老者旁,似乎是懒洋洋地睡着了。城里退休的二叔公悠闲的从老远走来,据说他还参加过抗美援朝呢,精神矍铄的样子。他的那只大黄狗悠闲地跟随着他,见到小黑狗一阵叫唤,待那只小黑狗起来便一同耍去了。本来母亲瘦弱的身体应该也是可以稍加休息的,可是随之而来的还会有一大堆的针线活等着母亲辛劳。母亲从来都是宅在家里有忙不完的活,儿女的衣物、鞋子不用说,还有公婆、小叔子等人一大堆的针线活要赶制。记忆中母亲一直都是辛劳的,而且总是任劳任怨。不久就要春节了,那时候哪个孩子不盼着穿新衣服、新鞋子呢。而今,生活富足了,不管大人小孩的新衣物、新鞋等都随时购置,应该知足了。 春节前,大人们忙于准备年货,而孩子们除了巴望着有一件新衣服或是一双妈妈亲手缝制的布鞋,又或是期盼着会得到五角或是一元的压岁钱,就是满满地期待。而这种期盼,玩疯了就会跑到九霄云外去了。那个时候玩的最多的游戏,不外乎就是夜幕降临捉迷藏了。圆圆的月亮,儿时的月亮是最明亮的,满天的星星闪闪发光,又似乎是一双双眨着的眼睛在俯瞰夜晚的村庄。你藏到柴禾堆里,他或是躲到栅栏门后面,趁着月光和星辉,顺着猜测的藏匿处去找寻,或是失败,再重来。其实,那个时候玩的就是尽兴,结果不重要。一群单纯而快乐着的孩子,彼此给予、分享着快乐。玩累了,也饿了,三五成群就会借着夜色找一僻静之处,点燃柴禾烤红薯吃。你出柴禾,他出红薯,轮回几次,不会有谁计较谁少出了东西,稚嫩的小手黑乎乎地,不一会烤红薯就窜着香被一群人狼吞虎咽下去。谁的家长喊话回家睡觉了,各自才恋恋不舍地奔跑回自己家的宅院。时而会传来一声责怪,那该是谁的家长在埋怨孩子晚归吧,不过紧着着会被一阵狗叫声淹没在夜色里去了。 母亲早已把被褥铺在热炕头,暖暖的。嗅觉敏感的我,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暖暖的带着特有的芬芳,想必一定是辛劳的母亲,白天拿去阳光下晾晒了被子。嗅着阳光的味道,感受着母亲的温暖,暖暖甜甜地睡去,不知不觉跌进梦乡。每当想起那冬夜阳光的味道,那味道又何尝不是母亲暖暖的爱的味道呢? 鸡鸣树巅,鸟儿清脆的欢叫,狗儿一阵汪汪,灶膛飘来阵阵肉香,是母亲在准备春节的肉食,看来冬日不仅正在进行时,而且脚步越来越快。侧耳不远处,我似乎聆听到了春姑娘轻轻盈的脚步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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