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犹老去-经典散文范文赏析-四季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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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犹老去

正文

我们从小就在梦想的滋润中长大，从童年时期就开始有了一个想要飞翔的梦，那个时候认为这并没有什么不可能；到了上学的年纪，我们开始在启明星俯视的脚下往学校走去，还在迷蒙之中的凌晨变得格外催人欲睡，那个时候我们更多的是一种抱怨，晨读让我们对家里还冒着热气的床产生了异常的眷恋。常常在晨读的时候，打着哈欠，然后后悔一件事情，为什么昨天没有早点睡呢？可是一到了晚上，又变得格外精神。这一种毛病从很小的时候延续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改正。

我相信有很多的人都经历过晨读，那个时候，天还没有亮就要去上课了。我迄今还记得，我们在老公鸡鸣叫的声音之中醒来，揉着惺忪的眸子，惶恐那让人恐怖的叫声。因为一旦听到那种叫声，就证明着，要起床了。偶尔几次赖在床上，也会被爸爸妈妈揪着耳朵从被窝里拎出来。“唔”了一声，又不敢埋怨，慵懒地揉揉眼眶，在洗漱的时候，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梦。

去了学校，开始晨读。在嘈杂的声音中，谁也不知道都在念的是什么。但也就是这种回忆，让人格外迷恋那一段看起来痛苦，却又无比美好的童年。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做着一种种幻想，拥有梦想，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在那个懵懂无知的青春里，幻想是我们最大的财富。我们引以为傲，在没有多少可以骄傲得资本面前，它变得弥足珍贵。

我们会有喜欢的女孩子，朦朦胧胧的喜欢，无关所谓“爱”，也无关所谓“情”，或许老师所说不差，那只是一种好感。在我们的记忆里，多多少少就会出现些许次那样的女孩子，她扎着辫子，穿着干净的裙子，笑起来的时候阳光明媚，干净嫣然。我们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那样漫不经心却又异常铭心刻骨地刻在了回忆长长的甬道之上。

我们那个时候，常常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在老师们还没有戳破我们的幻想之前，浮在梦境里的东西往往是我们认为的另一种现实。直到后来，梦境变得不再那么虚幻，没有了飞翔，也没有了可以说什么就有什么的能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焦虑恐惧，迷茫的梦境。这样的一种梦境，我们再也没有称它为“噩梦”的权利。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现实的存在。

在小学时期，老师常常会问我们，长大后想要做什么。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过这种类似的经历。很多人或许也还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在作文里，或者讲台上，生涩地将它描述出来时，那一种莫名的荣耀感。我儿时的同桌，她想要做一个医生，在她看了白求恩的故事之后；我们的班长，他想成为一名英勇的士兵；而我，那个时候，则是想要成为一名画家。当然，也有很多人想要成为一名科学家。但如今我回过头来，似乎没有一个人实现了他儿时的梦，或者，在岁月辗转之中，那些梦早在现实与梦想的夹缝之间，分崩离析，分身碎骨了。

我将梦想看做一种承诺，对自己的承诺。在很久很久之后，会回过头来问自己，你做到了吗？我会被自己问到尴尬，支支吾吾，想要寻找借口来欺骗自己。在渐渐的成长之中，这一种欺骗的技巧也被我用得熟能生巧，滚瓜烂熟，手到擒来。所以在后来，我不再尴尬，也不会产生莫名的羞愧。反而会对自己能想出天花乱坠的借口而感到钦佩。当然，这不仅仅是我自己在做着这种事情。

我们会成长，由童年迈向少年，由少年迈向青年，当我们再也不敢说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已经证明我们老了。我还记得我少年时，在那个青葱岁月里，我常常会一个人靠在一颗香樟树下，透过斑驳的树影，望向天空的云。云被太阳烤的火红一片，像是燃烧的花朵，在静谧之中扭曲灵魂，绽放着无与伦比安静的美。那个时候，无关深沉，也无关装帅。只是纯粹，想要那么做，就那么做了。看到别人在奔跑追逐，自己也会想要加入他们，然后在那一片朗朗的笑声之中，也曾出现过我的背影。

少年时期也曾喜欢过一个女孩，常常看到她在晚上时候背着书包回家的背影。她扎着马尾辫，是其他班级的女生，叫什么名字？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只知道，每到放学的时候，就常常不由自主地往她所在的班级里望去，然后又装作漫不经心地看到她出来。当她向这里望来时候，又赶忙扭过头去，慌张地往学校大门走去，在这之间，不敢左顾右盼，也不敢回头。惟怕被别人发现了这一个小秘密。

我将这个小秘密一直掩藏至今。除了你们与我，再也无其他人知道。我就那样，在一个班级门口望了三年。她的成绩很好，有一次学校发奖状，所有的同学都蹲在学校的大院子里，然后校长站在一个桌子旁念着名字发奖状。我那个时候成绩也很好，那一次我记得我总共拿了四个奖状。语文第一，数学第二，总分第一，外加一个三好学生，校长很有趣，他并没有一次性发完，而是间隔地叫我上去了四次领奖。那个时候，心里的荣耀感在太阳余晖下，被蒸得晒红了脸。

当我在下方正握着奖状有些小小得意时，我好像听到了一个“晴”字，再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她正站在校长身边拿着奖状，她有些羞涩，微微咬着牙，发帘映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像一条条树影。那是我唯一一次有可能知道她名字的机会，却是只记得一个“晴”字，也不敢去问旁人。当我换了一个学校的时候，我写了一个“晴”字，然后把它夹在了我的格林童话里，直到后来，格林童话也不见了，那个字也消失了。我曾一度把她幻想成我的一个小小的梦。

进入中学之后，慢慢又懂得了很多的事情。有很多的事情我本来不懂，有很多的事情我不想去懂，也有很多的事情，我想要去懂，却始终无法去懂。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我跌跌撞撞走到了现在。当我如今明白什么该去明白，什么该去故意不明白时，很多人称我终于成熟了，而我，则称为我老了。

中学时期，其实已经开始接触到所谓社会的残酷。各种成绩的排名，排名靠前有优先选择座位的权利，并且拥有老师的各种仔细教育。其实，从一开始丛林法则就“呼”地闯进了我们的生活。我们还浑然不知。少年的幻想开始在循序渐进之中悄然蒸发，梦想在那个时候还不是一件说出来会让人感到莫名羞惭的东西，所以偶尔说出来时，依然会有一种莫名的自豪，虽然那种自豪已经在变质，变得不那么甘甜，而是满口的苦涩。这一种感觉在进入高中之后尤为明显。我们的梦想成为了难以启齿的事物。于是我们开始迷惑，曾几何时，它变成了一件不中用的东西，徒有虚表，而且不切实际了？

再到后来，它逐渐演变成了一件华贵的奢侈品，没有梦想的人对其鄙视，丝毫看不起，而同样有梦想的人，却也对其避而远之。梦想在成长的过程之中，悄然演变，最终成为了一件不敢说出的小秘密，我们害怕别人的嘲笑，害怕别人另类的眼光，在跌跌撞撞之中，畏首畏尾，少有能成者。

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从一个拥有无穷幻想的孩子，变成了看起来聪明但却少了幻想力的大人呢？小时候，我们常常会幻想着有朝一日成为大人，大的时候，我们在羡慕孩子的无忧无虑，天真无邪。在矛盾的纠葛之中，我们成为了大人，也有了孩子。

我们如今大多在钢筋水泥堆砌的楼房中生活，即便家在农村，一年365天里，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城市的纷乱嘈杂，迷乱华丽的光线，细碎的灰尘，在开窗时候，呼吸间，不经意间进入了我们的肺，闯入了我们的视野。我们也是在这样的一天天里，吃饭，睡觉，工作。当你我偶尔一次，还是否会想起儿时做过的梦呢？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我幼年的许多梦。在梦中我与太阳称兄道弟，我有一束能实现任何愿望的七色花，我可以在天空之中自由地飞翔。当我遇到困惑时，我会跪在那里求佛帮助我，在过年时拜神，我会祈求神能够让我成绩一直是第一名。那个时候，无任何丝毫的怀疑。抱着百分百的希望。

哪怕是现在，我仍然记得一个带“晴”字的梦，她如今又长成了什么样子；，记得我要成为画家的梦想，站在讲台上可以大声地把它说出来，即使我并没有实现；记得我抬起头来时候，可以经过树影看到被太阳烤红的云，它是那么的美，而如今它会飘到哪儿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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