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有些东西其实是可以不摧毁的 |
正文 | 有些东西其实是可以不摧毁的,我们抱着蛮横而又完美的心,有意无意间摧毁了一些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我们的祖先狩猎,采摘,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自由却简单的生活,但是我们在发展进步的时候,因为利益的增幅,于是狩猎会变成捕杀,采摘会变成急于求成:很多应该随着人类一起进化的东西,却终究一去不复返。 我们因为自私的信仰而阻碍乃至摧毁其他的信仰,用强大的却又让人迫不得已的武力使别人屈服在自己所钟的信仰,然后你看到了统一和表面的祥和,其实这未必不是覆灭的开始。我们历数着古往今来专制蛮横下的不能自由,讽刺着极端权力下的难以民主,可是我们人的本质向来一开始就是自私的,并没有谁能够宣称自己生来无私。我们只是因为社会交错的关系和共生的利益选择无私,而且呼吁无私,为公众着想,这何尝不是想要渐进地去摧毁人类带来的私心。但终究是改变不了的,这也是为什么面对公众问题,很多一部分人是宁愿选择沉默的。因为:我们是有私心的! 我们也会因为所谓的创新而把一切旧的东西摧毁,美其名曰发展进步。可是我们却又因为摧毁的不彻底而去不断寻找那些尚未被摧毁的东西进行欣赏和保护:至少这才是人类最大的纠结所在。因为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我从乡下来,我从中国乡间过渡到城镇发展的时期而来。我记得小时候没有什么零食可吃,但是山林里的那些野果如今依旧是我童年里不可缺失的记忆和幸福。我们也许没有什么玩具,但是那些简单的游戏和野外活动又是那样令我回味。春秋季里采摘过的蘑菇,雨后春季拔过的竹笋,那些鲜嫩的自然香仿佛此时此刻还在我鼻间游荡。我们曾经可以肆无忌惮地喝河里小溪里的水,秋收完毕之后还可以拿着铁锹去放干了水的田里挖鳝鱼,在小河里钓鱼,我依旧可以记得那些收获是多么令我自豪过。我们熟悉村里的每户人家,逢人就可以喊他叔伯或是其他,村落里每个角落我们也许都待过,以至于如今想来每一寸土地竟也是那么地令人怀念。我们是贫穷的,但是我们还是开心的,幸福的! 所以当我再回去时发现水泥路已经铺到了家门前,那些林立的砖房甚至是小洋楼已经让我产生了陌生感。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新建的房子,仿佛它在笑,笑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多可怜的人儿!以前家家户户都没有空调,大家晚上拿着一把蒲扇出来一聚,聊聊天就可以放心地睡在外面。我们可以到别的人家蹭饭,因为我们这些孩子是不知道客气的。可是现在我们知道了,我们不会再那样熟悉地去聊天蹭饭,也不会去邀朋呼伴到山林里去野,去疯。因为我们知道了客气,以及客气下的许多可以做不可以做的事情。我们在成熟,却在疏远!村里的人老去了一拨也增添了一拨,那些曾经还抱过我的爷爷奶奶有的已经永远见不到了,我还记得当年他们用略微颤颤巍巍的手拿出自家的年货或是平时积攒的好东西给我们这群孩子吃。他们是纯粹的喜欢我们,那样干净的喜欢!而现在回家一些小孩子的脸我已经不认得了,可是当年每家每户的名字我都是可以叫出来的。现在,这些新生的娃的游戏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他们有了玩具,有了零食,只要哭一声就可以让大人满足他们的要求,而不必再像我们一样被大人们拿着笤帚追着打了。他们好像安逸舒服多了,也许还不必再去田地里干活了。这样他们也不会知道什么叫放牛,什么叫插秧了吧!所以至于洗衣做饭他们也要过好久才会学会吧!更不必说五谷不分,四季所为。 我喜欢顶着一顶草帽在河边的草地上放牛,任缰绳一去,牛自会去吃,我可以惬意地躺下来,看天看云或者吹风,有时候调皮地紧了,也会下河洗澡。那个时候大人是不愿意让孩子们下水的,怕有危险,可我们并不懂这些,只想在暑热里到水里去酣游一番。现在想来,也是趣味无穷。 不一样了,河里的水没有以前干净,也没有以前多了,所以我没看见过再有人去钓鱼,现在也很少看到成群的人去放牛,大家在机械的帮助下,轻松多了。也许两个礼拜的农活四五天就完成了。镰刀这种东西好像见得也不多了。粮价上涨了在我看来并不是真的涨了,因为物价涨得更快。农民在支付肥料费和农药费之后的所余还要支付机械收割费等,粮价的上涨未必弥补了这个开支。中国几千年的农业几时会真的是可以让人达到小康水平:因为农村人闲时还会出去做工,以增加家里收入。农业这门专业化的职业现在不会有多少人把它当做一门职业了。可我多想回去种几年田,如果可以,种一辈子又有何妨! 曾经有些挤破脑袋想要往城里钻的人,现在,呵呵,又挤破了脑袋想要转回农村:这才是我觉得可怜可笑的人儿啊!这种人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眼光,而且立场不坚定。 很多土坯房和瓦房不见了,那些可以看得到横梁的房子,那些瓦片盖顶的房子我见得越来越少了。中国近千年的房子也许要退出历史舞台。可是那里面曾经夏天是多么的凉快,燕子每年都会来找它的旧巢。现在少了,也不会了。我有一次回去亲眼看到挖掘机把那屹立几十年的老房子挖倒,推土机将那些夯实了几十年的土地推平,一片错落有致的,充满过欢声笑语的地域,如今空空荡荡,一望无际。 有些东西其实是可以不摧毁的。就像这有着中国传统的农村,她那么浓厚的中国味,那么浓厚的乡土情,也许只是一朝一夕间就会在断垣残壁中消失。可我们摧毁的不单单是这些东西,我们还摧毁了乡思。现在你住的地方你是否知道这个楼层里到底住了些什么人,都叫什么名字。不知道的吧!你一回家只会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耕耘。人情的淡漠,难道和建筑没有关系吗?有些东西其实是可以不摧毁的,就像这些建筑,以及建筑里古朴的人情世故。 我们还丢失了多少,中华民族的民族服装叫汉服是吗,可为什么我们重大的传统节日没有人提倡大家一起穿汉服呢?我们把一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看成了什么,真的全部都是糟粕吗?几千年积淀的文明,又岂是我们一棒之下就可以全然摧毁的?传统节日里的习俗已经更改的只剩下物质的存在。可是我们丢失的不是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是摧毁了我们内心的信仰和精神的寄托!我们像一个个行走的肉体,灵魂却还在飘荡。 我深深地知道中国再要发展,必然向过去向传统学习。所以我期待着,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在端午或中秋重阳,穿上汉服,缅怀先人,相聚亲人,祝福友人。做回真正的中华人! 有些东西其实是可以不摧毁的,因为想要还原就很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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