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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艰难的回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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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回家路

作者:李秀梅 笔名:紫夜寒煜

每逢春节临近,“知青”的心里格外躁动。每天翻看墙上的日历,掰着手指算着倒计时。盼望和父母亲人团聚的心情溢于言表。

70年代,城市居民吃供应粮,大米白面少。知青们都想方设法从农场往家带。上海知青喜欢带些黄豆、饭豆。为了携带方便,每个青年至少准备两个旅行袋。

那时候,从加格达奇到哈尔滨的只有一趟慢车。到嫩江站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没办法,我们只好先把男青年推上车,然后从车窗往里面递东西。怕上不去车,有时女青年干脆踩在男青年的肩膀一个个地往车厢里面爬,靠里面的人往上拽。

好不容易挤上车,坐席上、坐席底下、连行李架上都是人。过道上寸步难行简直就是见缝插针。车厢内的空气污浊,虽说数九寒冬天气寒冷,仍然会有汗水滴落。

列车大站小站都停,行进的速度缓慢,下得少上得多,大多都是长途。10几个小时的旅涂,我们就这样直挺挺地站立着,实在困了就相互依偎着打个盹。

最要命的是上厕所。男人可以用瓶瓶罐罐找个时机解决,女人就麻烦了。穿过人流需要挤好长时间,尿急的人没等到厕所裤子已经湿透了。不懂事的孩子,还有年迈的老人,已顾不上羞耻,干脆找个缝隙就地解决。结果,车厢里除了汗泥味、臭脚丫子味、尼古丁味、烂鱼臭虾味,还多了一股股的尿骚味。

车厢里拥挤不堪,一会你踩我脚了,他撞我身子了,因为相互碰撞而吵吵把火咋咋呼呼,脸红脖子粗。爱计较的女人高喉咙大嗓的喊几声骂几句,男的则撸胳膊挽袖子有干仗的意思。碰到不爱惹事的说句软话道个歉才算息事宁人。

一路上,腰背酸了,腿脚硬了、麻木了。困得头脑发胀筋疲力尽。可当列车刚走上松花江大桥,一个个马上精神十足,因为我们知道,家就在眼前。亲人们正在车站外面急切地等候。

每次,母亲用我带回的面粉擀成面条、烙成油饼、包顿香喷喷的饺子,或是磕着我们亲手采来的榛子,吃着小鸡顿蘑菇、猴头,木耳炒鸡蛋。看着一家人吃得狼吞虎咽甜甜的吃相,我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和欣慰,一路上的艰辛都化作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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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4 12:09: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