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悠远的记忆之那一天 |
正文 | 春寒料峭,窗外浮尘弥漫,心也随着一种莫名的情绪蔓延,脑海深处的一根神经一跳便冒出一个画面来,黄土尘封的戈壁村落,一群善良淳朴的人泪流满面,哭的那么放肆、那么投入,那么淋漓尽致,那一天是1976年9月的一天,我还没上学。 爸爸把车停在院墙的阴凉处,拿着扳手钻在车底下去了,我抱着花猫坐在地上看爸爸修车,妈在院里洗衣,木制的摇车里有1岁半的弟弟。 老孙伯从场部的方向疾奔过来,不知和路人说什么,一群人转眼奔到车前,记不清是谁把爸爸从车下一把拖出,说了一句快开戏匣子(收音机),瞬间人都进屋了,我扔了花猫就跟进了。我家唯一的小电器前围了一群人,爸爸的手抖得厉害,却准确的开了开关,一阵音乐传来还伴有人的说话声。后来才知道那是哀乐,说话声是告知伟大领袖毛泽东毛主席与世长辞。 爸爸立时趴在方桌上就哭了,我第一次看见爸爸流泪,第一次看见那么多人在我家流泪 ,不大的屋子挤满了人,蹲着的,坐着的,炕上的,地下的都在哭,从抽泣变为嚎啕。我也哭了,具体说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哭了,记不清谁把我扯到院里,院里不知什么时候也站满了人,也记不清是谁扯了我辫子上的蝴蝶结,我便披头散发、满脸鼻涕眼泪被遗忘在角落里。 晚饭出奇的简单,没人说话,哥哥姐姐都抱着白色的皱纹纸占着桌子叠着大白花,小白花,爸妈都去了场部的大会议室, 炕上有我、弟弟、花猫。 不知什么时候爸妈回来的,还有南京知青小美阿姨,她会钩针,用白线勾勒细细的花边绳,交给妈妈一团就走了,第二天一早我的小麻花辫子上多了两朵白色的蝴蝶结。 场部的大麦场上一个壮观的大灵棚、一群肆意嚎哭的人、哭的惊天动地,天地失色。 那一天的情景,是任何一部电影和电视剧也演不出来,致使我每一次看到相似的场景都会为那一天感慨不已 ,那时的人感情怎么能够那么真挚,唯哭不能表达、唯嚎不能倾诉,不矫揉,不做作,现在反而觉得能那样的哭出来真好,闲言碎语,不知想表达什么,只不过成长中的一幕不愿忘却而已。 再一次被哀乐震撼是1996年的9月,某天暮色低垂,从男生宿舍三楼一扇窗内突然传出一阵悲怆的声乐,路人皆惊,我斗胆冒然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一个低沉但仍然有力的男声回复:“我的爱情被埋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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