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蔷薇-经典散文范文赏析-四季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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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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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初识蔷薇，是在别人家的藩篱下。看它花瓣红红，以为是找到了玫瑰，欣喜之下赶紧悄悄地掐断一截，回家种了。很快地发芽长叶，又很快地开了花，从此它就跟着我走，从这边厢搬去那边厢，又从那边厢搬去那那边厢。

后来有一回跟人闲聊花事，说自己也种过玫瑰，说它如何易种易活。又如何如何好看。人说：“你那不是玫瑰吧？” “啊，怎不是玫瑰？”“应该是月季，它跟玫瑰差不多，也挺美的，却比玫瑰更容易种活。” “哇？哈！这里面还有名堂啊？”

于是多加留意，现在总算比较清楚了。原来蔷薇、月季和玫瑰都是同目同属蔷薇科的植物。我们本地叫玫瑰花的，多指富丽洋气的大花品种。芬芳浪漫的，还特意叫它做“法国玫瑰”。本土生长的老辈子传下的，人们又喜欢叫它“月季”。至于我当时栽种的，只不过就是一种花朵多呈簇生状，枝茎呈藤蔓状，攀援多刺的那一种蔷薇。花不算大，也不怎么香，除非你把鼻子凑得近近的，才可以从它的花蕊嗅到丁点儿的新鲜气味，享受到些微清香的喜悦。

由于蔷薇属植物品种繁多，俗名也不少，人们就把蔷薇、月季和玫瑰三个名称混淆了乱叫，如今“玫瑰”已成为多种蔷薇属植物的通称，叫月季的少了，认识蔷薇的更少。其实真正的玫瑰是比较稀罕的，所以它才显得尊贵，特别是那些能够供给人类提炼“玫瑰精油”的品种就更加难得。

种过蔷薇之后，我还真种过玫瑰。有芳香浪漫的“香水玫瑰”，有色艳浓郁的所谓“黑玫瑰”，之所以说它“黑”，其实是紫红色的玫瑰花，当它颜色极深时就可称之为“黑玫瑰”。

这种花我曾经跟着母亲一起种过，当时十分珍惜那几盆粗壮硕大的玫瑰，像宝贝似地整天把它们搬来搬去，从院子搬屋里，又从屋里搬院子，为的是怕被人偷走或被摘掉。因为那花确实招人喜爱。每株都开有十来朵瓷碗大的花，深紫色丝绒般的花盏在风中震震颤颤地，老叫人担心它们会随时掉下来。喷过水之后，小水珠凝结在花瓣上，阳光下闪烁生辉，会令人想起五光十色的珍珠玛瑙。

奇怪的是，当我独自栽种这些玫瑰花时，却都种不长久，要不就没花开，而且还老生白粉病。慢慢地，我也不喜欢种了。月季花也一样，种着种着，枯萎了，拜拜了……这种花里，我最喜爱的是黄色的品种，前后种过好多回，单花大朵的、簇生的迷你型的，最后都是同样下场。

不过种蔷薇，我倒是回回得手，插土必生。看着那茸茸嫩芽绿枝伸高长大，心里欣欣然美美然地守着花盆，盼着花开看着花落。

常想：我这几十年来，种兰草、种牡丹、种郁金香、种……但凡娇贵矜持的花种，都种不活，是不是主随客便物随人相？所种植的东西居然都必须合着我这种粗枝大叶的性子？好比红楼梦群芳谱里那十二朵美丽金花，我就绝对侍弄不来，只有那类傻吃能睡、没有一肚弯弯肠子的“傻大姐”式的花草才可与我为伍。

所以，我只能对玫瑰和月季说：“想说爱你不容易”，却可以对蔷薇大声喊：“来吧，牵住我的手，咱们一起走！”于是，那棵带着野气还有满身小尖刺的蔷薇，就会乖乖地来到我的泥盆子里扎根落户，长叶开花，跟我做个心有灵犀的好朋友。

这里，为好朋友蔷薇唱上一首歌儿：

熏风儿吹吹，

吹红那丛蔷薇。

花瓣儿脆脆，

淬落一地紫绯。

不解春风的妩媚，

不谙秋月的心扉。

无视四季轮回，

漠对世尘喧威。

轻飏的葱翠，

摇过了年年岁岁。

跌落的芳菲，

洇没了喜喜悲悲。

原来不是玫瑰，

依然令东风陶醉。

原来不如红梅，

照样与众花媲美。

向阳光绽放你的充沛，

让大地拥抱你的回归，

那寂寞墙角里，

是永远盛开的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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