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简单地生长 |
正文 | 路边的树变绿了,草也长长了。它们是悄悄变绿、长长的,因为上个月树头还是枯枝,草地上也还是一片荒芜。 我每天去上课,都要经过它们,看着它们一天天葱茏、茂盛,也一天天可爱起来。我想,倘若它们也有思想,那么一定是单纯而干净的。它们一定不知道孤独的滋味,因为它们独自生长,并不需要和旁人纠结在一起。独自一人使人充实,纠缠于群体之中却让人孤独。它们一定也不知道痛苦和快乐为何物,它们的情感一定十分完满自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内心和平、安宁。简单地生长,说的就是它们了。 我想,对我而言,最完美、最和谐的状态也正是“简单地生长”。对物质、对名声的追求使人身心俱疲、患得患失,以至于始终躁动不安,难以平静。即便能给人幸福,但也是短暂的,难以持久,随之而来的就是失落与悲哀。卢梭曾说:“如果世间真有这么一种状态:心灵十分充实和宁静,既不怀恋过去也不奢望将来,放任光阴的流逝而仅仅掌握现在,无匮乏之感也无享受之感,不快乐也不忧愁,既无所求也无所惧,而只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处于这种状态的人就可以说自己得到了幸福。”中国的古人也说“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我想,所说的大概也就是个人内心的和平与安乐了。 我目前大概只有在图书馆一个人安静地坐着的时候,才有这种和平。身旁的窗户透进午后温暖的阳光,我靠在椅上,手捧一部《草叶集》。这滋味儿,就像是一口一口咂着一杯回味悠长的清茶。我不必去想明天的烦恼,也不必去想这本书能为我带来什么利益,我喜爱它,走进它,品味它,这样简单的幸福,也就是我所珍视的了。 大学的课堂,在我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意味的。但或许有的大学并不这样,又或者仅仅是我这么觉得罢了。课堂的内容太过专业化,纸上谈兵,如空中楼阁,听者没有兴趣,学生疏散慵懒,课堂死气沉沉。我不知道老师们怎样看待这样的课堂,是觉得在教给我们很有用的知识呢还是也只是像学生一样应付了事?这样的课实在并不能让人学到多少东西,而所教授的内容也实在让我怀疑于今后有多少用处。就我而言,听一天的课或许还不如在图书馆待一个小时所得的收益大。 我时常听到很多中年人追忆当年大学生活的美好,但我很怀疑他们口中所谓的“美好”。并且对于我自己的大学,我想,我将来是要觉得深深的无奈与痛苦的,因为我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了这种没有意义的生活中 ,因为我的青春本该张扬而灿烂的,但现在却只有腐败和痛苦的挣扎,而我自己却又感到无可奈何和深沉的无力。这样的生活状态绝不应该被赞美追忆,而应该被诅咒和毁灭。 据实而言,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真是一种不幸的遭遇,因为我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处于深深的矛盾与挣扎中。我痛恨这样的现状,却又没有力量改变它,连逃离也不可得,反而不得不虚与委蛇,以青春时光作为代价应付下去。这种不幸的结束或许是在我离开这个囚笼一般的地方以后,但我恐怕这也只是我自己的幻想而已,但无论如何,那时我总是可以获得一些自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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