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与书友聊写字 |
正文 | 与书友聊写字 “与书友聊写字”已经有好几天了,让人觉得跑题的多,今天切入正题:我临写的第一本是“毛主席诗词选毛笔行书字帖”,黑底露白,夹层25页,定价0.58元。这本字帖是我们科龚参谋升任团军械股股长时送给我的。我如获至宝,它是我当兵以来第一本私人书,我总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枕头下。如有时间,我就拿出来读毛主席诗词,用钢笔临写。到现在我写的字还或多或少的留下了这本“毛笔行书字帖”的痕迹。 80年底,光化县人武部的通信员复员好几个月了,急需要补充,军分区军务科科长安排叶参谋找我谈话,现在部队提干必须考试合格上完军校才行,你考不上就不可能提干了,县级人武部与地方联系密切,只一两个当兵的,也许有留在人武部当工人或安排到地方工作的希望,前提是你得好好工作,处理好关系。他还特别提醒我,一定要服务好部长和政委,他们安排的事一定要及时办理,一定要多请示多汇报,当通信员一定要手勤腿勤。最后,他一连还说了好几个一定要。我还记得谈话是在军分区教导队操场边的石凳上,谈话很长,天气很冷,寒风袭来,我冻得浑身发抖,但叶参谋的句句话语像股股热流涌向我的心里,使我久久不想离去。叶参谋是安徽人,农村出来,知道农村娃想当兵的心里,保这保那,全是假的,找条出路,尽快逃离才是真心。我记得离开军分区前,是群联科还是组织科的一位干事弟弟从荆州农村来,住了一向,哥催他回去他没同意,有天哥把弟说急了,你再逼我我就去死。弟这一说,哥哥慌神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再催他,哥还请假陪他。有天晚上,哥带着弟弟来到我们寝室,我们一起坐了很久,说话很少。“同龄人易找到共同话”,只听到他哥哥一个人在说话。“人熟了,你就多和他们交流,多来玩。”他哥哥这一说,好像组织上给我们安排了一项新的任务。从那以后,我们不等他弟弟来就主动去找他。时间久了,我们知道他弟弟很能说话。有次,现在想不起来是什么原因扯上了“万恶的旧社会,”他马上接住说了一长串:“你们恨万恶的旧社会,我恨万恶的农业社,人民公社是劳改队,是没有铁丝网的劳改队……”同室的战友在强力阻止他往下说,我发现作用不大。我说了句:“让他说吧,说完了也许他会舒服些。”后来,我在想,他弟弟老家是什么样?他在家发生过什么事?他不想回家……对于这些,我不知道,但我当兵出来有种“逃生感”是非常强烈的,同室的战友是城市下乡知识青年应征入武的,他们的这种感受可能没有,或许有,我相信要是有一定会少得多。紧接着没过几年,评反冤假错案人员的逃离,下乡知识青年的逃离,下放户人的逃离也印证了这一点。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打起背包,坐上绿皮车,只身一人奔向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到达光化县人武部是晚上11点多,人武部后勤科一位姓王的参谋接待安置了我。那一夜,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漂离后的迷茫,感受到了陌生中的孤独,感受到了海市蜃楼般的失落,感受到了权力对社会带来的影响和个人的无奈……我真要感谢军分区的龚参谋送给我的那本“毛主席诗词选毛笔行书书帖,”夜深人静,我毫无睡意,找出字帖和钢笔,边看边临,字帖伴我渡过了那个难忘而不眠的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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