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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由屈大夫说起…
正文

近来到了端午节,也就实在不能不叫人联想到这里的主角,也即是三闾大夫屈原。

想当年,屈原是楚国的名门贵族,又因为学识渊博,便做了其他贵族者的教师,是为“三闾大夫”,算作“皇家教师”了罢。而又喜好写写辞赋,用作歌唱,或是祭祀神明,譬如他的代表作《九歌》即是如此。

屈原在那个年代,在于文学的创作上,似乎本身是没有什么意图的,而是凭心而写,随遇而作,这可以为是文人中的模范;而此后的大量文人墨客,包罗于全球之中的,却又涌现一批批无道、无能、无理之徒。以我之见,像如无道者,便是“只为君王唱赞歌”之徒,像如陈西滢教授在“三一八惨案”后的表现,帮助段祺瑞政府遮掩惨无人道、挑软柿子捏的卑鄙丑行;又如我在一本旧书《学习鲁迅》上所见的,那是一本1972年的书,将同年在《红星》杂志上所发表的关于评价鲁迅、歌颂鲁迅、广告鲁迅并同时打“右”派、歌颂毛泽东思想的东西一概合并一起,却实际上徒有罕见的价值,而那些作者就是虫豸一般,惨无人道、有失人伦。我也不愿过多地批判,毕竟纠缠不休地、恶毒地批判就不免成为了批斗;批斗这行为,即便是站在客观而正确的路子上,也都是谬误的、野蛮的、可鄙的。

话说如此,洁身自好的屈原大夫似乎也是带有这样的成分。李敖先生曾在他的《中国式好人》中指出,如屈原这样愚忠者便为写《汉书》的班固列为“上中人人类”。以屈原的作品来论,包括界定不清作者的《大招》和《招魂》两篇,以及在《离骚》和《天问》中都能显现出来的,对这位荒淫无道的君主的爱怜。倘使作为一位臣子来看,屈原的确是有点“无道”,即是他不大讲通是非道义;但在历史学家李敖先生的知道里,屈原似乎没有以“楚怀王的教师”为身份盎然过。可以说的是,论为“教师”的屈大夫的爱是极为真诚的,而论为“楚国大臣”的屈原的忠却是极为可悲的。在《水浒传》的写作中,当施耐庵写到七十一回排完座次后本就戛然而止了,却又因朱元璋以“有意引导谋反”而将其打入死囚牢,是故好友便劝说施耐庵写下了后面的章回,终于把“聚义厅”改为“忠义堂”了;而也是常有人说的,从宋江把厅会改名的那一句话开始,水泊梁山的风向就开始走向下坡路了。尽管改完名后,什么“李逵元夜闹东京”等嘻嘻哈哈的喜事好事都时而有之,但仅仅靠改名那一句话就已经昭示着他们输了。

忠诚,在这个时代仍然需要,但也一定要分清对象、分好场合。既不能做丧家犬,逮着谁忠诚谁,这是不明智的,也是目光短浅的;也不能做藏獒,一生至死只孝敬一个主人,不会变通,也是可悲的。而之于“屈大夫之爱”上面的对错,我也很难评断,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研究他的学者,只是个极其爱好他的学习者;于此,这话题就结了罢。

而至于文人中的无能者,现在便大有人在。那些分不清是非曲直、写不出社会现实、顾不及前缘后果的青少年,似乎从来都不对得起自己的笔。也罢,在这个高科技的时代,我所指的那些青少年哪里还用得上笔和纸,哪里还看什么经典名著、报刊杂志了呢?倘若有,也都是随着他们的癖好,放纵自己的欲望,为求实现自己卑微的、自己都不算作理想的龌龊计划而胡乱地作弄一通——这究竟是品德之上的缺失,还是能力之上的寡陋?温善点儿,我叫他们是“过度自信于能力,而其实能力有限”罢,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点宽容。

于我,写东西,尤其是小说,首先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其次要对得起自己的笔,最终要对得起自己的读者。我大体记不清数目了,似乎是五十二万六千五百余字的《史记》,被司马迁写了十四年罢;而如今,那些意淫着自己是哪里的大作家、能像唐家三少一样因为发表些梦呓就能成为名人的虚妄青年人,在“五十二万六千五百余字”这个数目,似乎只看做是“52万”,也就是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一个季的字数,而在于他们自己本身的头脑里,似乎还要写更多,譬如妄图以“一年的心血”来超越大仲马几近苍生精力的102万字的《基督山伯爵》。也本可以不如此做的,但是在网络小说的创作擂台上,比拼的就是编造啊,还叫做“码字”,并以这个词为学术词汇,为自己“码了几万字”而感到极其光辉。

这就是我们现代的文学创作——无能者为了展现自己,便极力地放纵,极力地污染,极力地用自己的笨拙和鄙陋来为自己包装起“作家”的虚名。其实写作者本不需要什么光荣,在这一点上绝大数的古人、民国时人、包括屈原在内,都是远胜于今天的这些“作家”的。能够写起东西来不为名誉利益,只为自己的,如林逋、陶潜一类人,这是一种有能的文人;能够写起东西来尽效读者苍生,而且客观理性、为时代和社会做出推动及批判作用的,如文豪(文豪:伟大的文学家),这也是一种有能的文人;再如明知自己不行,却还要刻苦学习、锻造自己,于无能时沉默、于精炼时惊雷的,这样的平民文学英雄也是一类有能的文人。而如今的那些荒谬的网络作家,那些青年,是无能时也放纵些无益的物件,有能时或再做些更可笑的东西、抑或又不想“当作家”了,最终给予文学史上的只有一丝寂寞的、歪扭的痕迹,实是浪费自己的生命,也埋汰文学的纸印。

依我说,就还是暂时搁浅理想,或是考证好理想最终对社会和人民的贡献,此后再去动笔;否则,对于双方的,都是一种漫长的、可怜的伤害。

而无理的文人,似乎正与道者相同,而其实却不然,要比无道者更葆有些良心。譬如湖畔派最不成器的诗人骚塞,其代表作竟是阿谀奉承、歌功颂德的长诗《审判的幻景》等大作,同时以国王封与的“桂冠诗人”去发对法国革命、嗤笑女性写诗,似乎在于客观道理上,正与我国的宋之问相差无几,都是些昏头昏脑的文人墨客,毫无理智。

所以,是端午节,我不由得想起这可怜的屈大夫,他的人品与文品都是千年难遇的。我依着班固的“古今人表”,也自发地创作了一个“表”,即以“逆年人渣-一年人类-十年人才-百年人杰-千年人物-万年人雄”为序而分,屈大夫便属“千年人物”之辈,即是千年难遇的可谓之为“人物”的名人甚至伟人。

可惜屈大夫之于现代人的眼中,甚至和鲁迅等人一样,收到了严厉的批斗。

鲁迅者,似乎在当年的初中语文教科书中被列入“三大难”的名单中,而只是因为他的文章被要求“背诵全文”;现如今,似乎鲁迅的东西不再被愚蠢地强求背诵了,但是却还有别人的文章,像如陈寿《三国志?诸葛亮传》中节选而成的《隆中对》、诸葛亮的《出师表》、白居易的《琵琶行》、庄子的《逍遥游》等,无不沦为了学生口中的愤恨。还有屈大夫,同样因为仅仅节选了两段的《离骚》,便“引起众怒”,遭受学生幽默地批斗,倒也让学生们都开怀了。

我在一位青少年的网页里见到她发的东西,是条帖子,还包含着一张图片。图片是用暴走漫画的表情包制作出来的一个“屈原”,附着一行文字:“老子当年要不跳江你们都没有这三天假”。我那位青少年的同学也附上了文字,说:“那你知道你的离骚把我们害得有多惨吗”;末了,还附上一个“笑哭”的表情。

之于此类,包括鲁迅、李白、杜甫等人的表情包,种种的,我都很愤怒,也很悲戚。我对我们的青年已经乌有什么希望和信念了,因为这毕竟是他们的所爱,还包括自以为有多么无邪的游戏开放商及卑鄙的图片、漫画“企业”。它们用各种污浊的笑料引逗青年,从而让这种黑色幽默在青年的心里头生根发芽,慢慢腐蚀他们的心;而后见见“喜羊羊”,说:“这TM也是搞笑?”于是便更加具有笑点,更加懂得搞笑和幽默了。

常有人拿“我只是开个玩笑”来解释,似乎想以此来血洗自己曾经的愚蠢。还有人经常“指教”我道:“太严肃了!”可我总还是认为的,对于那些伟大的、受人尊敬的伟人和名人,理应去敬重。

我之前写过一篇书札,叫《缺憾》,是读白落梅写张爱玲的传记《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有感而写的,本与张爱玲女士毫无直接关系,但是看过它的有位青年激怒了:“对于张爱玲,你应该怀着月光般的敬意……如果你写写她的文章内容,我立马赞。”这可倒好,又有人要抓瞎一般的争取前人的名利,又有人同时在作死一样的恶搞污蔑前人,我不得不以为,或是现在的青年心理上有恶疾,或是他们审美上有毒痨,或是他们只认得欺软怕硬——像如屈大夫这样身世不清、又无后人的,他们便大肆地去恶搞、侮辱,以此作为“玩笑”,来幽默大众;像如鲁迅这样有后人、又有基金会捍卫其名义的,他们便只好在自己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娱乐;像如毛主席等人,因为明知有法令,于是一定要“尊敬”,还借代地称“毛爷爷”——这可以说是人性的虚伪,也可以说是年少的轻狂。我们能够谅解无知的少年,但是不可容忍无畏的少年。

惑斋先生说:“无知者无罪,但无知者不能无畏!”

谨以此话献给我们那些懵懂幼稚的青年,我希望你们能够心理健康、怀具品德地成长。

钟略

五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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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13:44: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