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儿时的年炮 |
正文 | 儿时的年炮 眼下过年,全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或到饭店吃年夜饭,这在我小时候做梦也想不到的。 上世纪五十年代,处在孩童时代的我,喜盼过年,特别是临近年根的当儿,总问爹娘,过年还有几天,怎么还不赶集买年货啊。我所关心的年货,不光是吃的,穿的,最主要的是鞭炮。“好好好,年来到,闺女要花,小子要炮,”这话一点不假。鞭炮在男孩子心中是第一位的。衣服破点,旧点,吃的差点都没事,但不能没有炮。 那个年代的人穿的衣服多是自织自做的粗棉布,很少人穿得起洋布。自织的花格格布,或白布染的各种色布,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也很好看。有的还没到过年就穿脏了,家人拆洗番新一下,也就是新衣了。 我记忆中的鞭炮并不是像现在的鞭炮,全是机制的,每盘每挂中个头一样,响起来没有高底音,缺少节奏感,像炸豆,让人感到刺耳。而那时的年炮是手工赶制的,非常瓷实。不同的是每盘挂鞭中夹有雷子,既小炮中夹有大炮。分十头鞭,二十头鞭,三十头鞭-----。响起来节奏感很强,澎啪——咚!有打击乐之美,非常好听,也很带劲。雷子多用红纸裹头,在空中炸开,红白纸片翻飞,像蝴蝶,似花瓣,煞是好看。 每逢过年,我都想着法儿要父亲给我买年炮。除买成盘的年炮外,还要买一些散炮,用在平时放。小伙伴们到一块,没别的事,不是比看谁家买的炮多,就是在一起放炮玩,你一个,我一个,此起彼落,响声不断,年味十足。当然,最热闹的是初一那天,我的家乡过年有起早的风俗。凌晨二三点钟,人们就开始起床了,开门时要放三个开门炮。一家放了,临家听到了,也不甘落后,于是一家接一家地响起来了,全村的响了,临近庄的也响起来了,大地沸腾了。静谧的灰暗中回荡着鞭炮的响声。闪光中升起一朵朵硝烟。那硝烟一团团,一缕缕,打着旋儿慢慢地散开,令人浮想联翩,那不就是春的音符吗? 孩子们这时最兴奋,也最忙乎,一会跑到这家,一会跑到那家,看放炮,捡拾没响的炮儿。别小瞧这些没响的炮,在我们手里能玩出不少的花样来。其中最常玩的一种是将一个个没响的鞭炮用刀从中截断,露出药芯,然后摆成一个圆,用香火点燃其中的一个,喷出的烟花将其它的也一个个点燃,相互对射,烟花飞溅,非常好看。有时将没响的鞭炮剥开,将药粉倒出,装在硬纸筒里,制成一个简易的烟花棒,燃放时也很好看。 我还记得,大人给买的过年炮舍不得都放了,总要存留些,等到正月十五、二月二放。有时二月二也过了,还有几个压箱底的呢。 儿时的年已经远去了。前年我回老家过年,见庄里人放的鞭炮也不是当年的年炮了。但儿时的年炮已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那响声时不时地在耳边回响。 我喜欢儿时的年炮,老家的年炮。 启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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