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童年与蝇 |
正文 | 春光妩媚,慵懒地打在身上,手捧高尔基的《童年》不经意地撩起孩稚时的思绪。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几头苍蝇就闻讯赶来凑热闹,一会在耳边嗡嗡叫,一会在手臂上肆无忌惮地舔爪,完全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最可气的是,有一头竟然还停在我的童年里闲逛!嘿,老兄,斗大的字你看得懂吗?啪!我猛地把《童年》一合,母亲问:“有那么厉害?夹到了吗?”我将书本重新打开,欣慰地看到蝇兄安安静静地躺在里头,我轻轻一吹,把它吹进了我的童年。 印象中的苍蝇一年四季都有,但祸患最多的首推夏天,屋里屋外,甭管香的臭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苍蝇。小时候,农村还没有钢筋水泥柏油路,家家土坯房,卫生也没如今这般讲究,苍蝇的数量更是触目惊心。也就是从那时起,我跟苍蝇有了不共戴天之仇,因为它总是喜欢在我的零食、饭菜上与我争食,斗蝇也就成了童年的趣事之一。 其实斗蝇的最高境界是身心的双重摧残,然第一步还得从捕蝇说起。别看苍蝇个小嘴还馋,但因其警惕高、反应急、速度快,想抓住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传统的捕法有两种:一种是拿着苍蝇拍主动出击,这种捕蝇方式的要诀是快准狠,需事先判断好苍蝇的“遁逃”路线,以逸待劳,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拍下,绝不能一通乱拍,否则只会把自己累得够呛,而苍蝇则会在你面前挑衅似的飞来飞去,嘲笑你不自量力;另一种则是铺捕蝇纸请君入瓮,这种捕蝇方式利用苍蝇喜甜的特点,将捕蝇纸铺在苍蝇众多的地方,不到半晌,纸上就会出现乌压压一片,倘若有个别努力挣扎欲飞离“陷阱”的,那我就会慷慨地助上一臂之力,让它粘得更紧。这两种捕蝇法一般都是搭配使用,以捕蝇纸捕蝇的歼灭战侧重于消灭敌方主力部队,再结合苍蝇拍捕蝇的各个击破,最终取得革命的胜利。当消灭了敌军的有生力量之后,剩下的就是抓“俘虏”。无论是歼灭战还是各个击破,几乎很少有幸存的,而且打扫战场也得费一番功夫,看着苍蝇的花花肠子涂得满墙、桌椅、地板到处都是,简直叫人胃口大倒,唯有生擒活剥、严刑拷打方能解恨。 生擒的绝活是徒手捕蝇,其手法与用苍蝇拍的原理相似,但更讲究眼疾手快。当苍蝇停留在你的视野之内时,就算它把大眼球转咕噜似的盯着你,朝你张牙舞爪,请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要屏住呼吸,还要装作没注意到它的样子,慢慢地,抬起你的手,从它的背后,悄悄地,靠近……当它还在自我嘚瑟的时候,嗖!手掌迅速往前一挥一握,苍蝇基本就落入你的手心。不过,即便苍蝇在你手心,也不要以为这样就算生擒到了,只要你一张手,它仍然可以逍遥法外。此时你需要趁着它还犯迷糊的时候,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把它摔出个七荤八素,两眼冒星,紧接着你大约有三至四秒的时间进行下一步处置,否则它一旦反应过来又要开溜了。抓到“俘虏”后,第一步要先拆其翼,使之不能飞行,然后放在四周封闭的“监狱”里,用树棍儿挑逗它,等玩得腻烦了,就削足膑脚,又不威胁生命,亦或是往地上重摔一遍,将其拎至同盟阵营——蚂蚁军团的行军路线上,静候一场蚁蝇大战的爆发。 “庞然大物”刚出现时,蚁军并不会马上动手,大多选择绕行,但不用等太久,就会有一只蚂蚁过来刺探军情,一动苍蝇就会挣扎,越挣扎蚂蚁就咬得越紧,并往它的身体里注入蚁酸。然而一只蚂蚁还不足以征服一只苍蝇,激烈的角斗现场吸引来了第二只、第三只蚂蚁助战,要知道这可是蚂蚁军团啊!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一只咬着脚,一只咬着翅,一只咬着头,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凭苍蝇如何挣扎,就是不松口。慢慢地,苍蝇在挣扎中终于绝望,缴械不再动弹,参战的几只蚂蚁便合力将战利品拖回洞穴邀功了。其实每一场蚁蝇大战,都是我预谋好的,一来让我解气,二来蚂蚁过冬也有了口粮,大家落个皆大欢喜,斗蝇才算圆满。 一晃十余年过去,当年的蝇子蝇孙们都换了好几茬,完美地继承了祖祖辈辈们的血统,至今仍拥趸在腐臭的角落。夹在《童年》里的蝇兄呵,请原谅我的童年不想分你一杯羹,莫嫌我手快,只怪你命薄,我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对你表示卡希林式的哀悼:嗨,你们这些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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