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平淡的爱 |
正文 | 记忆中的人在变,记忆中的事在模糊,世间万物都逃不过时间的追击,败的不过是自己罢了。记忆中的爷爷奶奶是那个拿着菜刀互相想要了对方命的人,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你和我是彼此全部的人了呢。 周六,父亲带着我回到他的家,也就是爷爷奶奶的家。家中无人,只有两条父子狗在玩耍。看到我们,父狗很是生气,反正,这狗一直不认为我们是一家人,除了爷爷,他谁也不认,倒是能夸奖一下他的忠心。 奶奶去堡字里卖棠梨膏,就是糖葫芦。老人家自己的手艺,练了几十年了,早就知道多少山楂用多少糖,糖熬到什么火候,这手艺也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生意倒也是兴隆,何况卖的又不贵。农村老太太就想这样赚点小钱,所以马上八十了依然不该个性,推着自行车就走过一个又一个堡字,也不吆喝也不叫卖,什么时候卖完了,什么时候回家。爷爷去哪了呢,当然去打麻将了,可能是在看别人打麻将,这是爷爷一生的爱好之一。爷爷也算个知识分子了,虽然念的书没几年,可是当年可是上的私塾先生的课,比现在的学生知道的多得多。老人写得一手好字,不过没遗传到我和父亲身上,全到了我叔叔手中。 父亲给爷爷打了电话,爷爷很快就回来了,开了门,父狗很欢喜,但看到身后的我们,便默默回到自己的狗窝,留子狗在那。子狗又还小,很怕生,加之可能遗传了父亲记忆力不好,并不记得我们的面孔和气味,离我们有多远就跑多远。 爷爷给我们开了门,说道,你妈还有十几斤的山楂,非要出去卖。爷爷话语中听不出什么语气,我知道,只要是奶奶出去卖糖梨膏,头天晚上爷爷必须得把山楂洗好,去核,然后奶奶串好,第二天一早再裹糖。爷爷的工作量也是不少的,爷爷并没有说。 父亲提议既然家中无人做饭,那便去街头喝羊汤,爷爷无异议,那奶奶去哪里寻呢?父亲载着我和爷爷去奶奶常去的堡子找她,虽然小路崎岖,但终究是爷爷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地方,也是父亲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乡,很快的便寻到了奶奶。奶奶自行车上绑的靶子上还插着七八串没卖出的山楂梨膏,自行车是老式的,很大,根本无法放入汽车内,怎么办呢。爷爷不熟练的开启车门走下来,对奶奶说你上车,先去,我骑着去街口。奶奶什么也没说,就把车子交给爷爷。我很是担心,毕竟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在泥泞不堪的小路上骑着上面还插有糖梨膏的自行车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爷爷没等片刻,便调转车头,推着车向胡同外走去。 我们都上了车,父亲也掉转车头,隔着玻璃能看见爷爷第一次由于车身失衡没有骑出一步便从车上下来。第二次的尝试,他也是踉踉跄跄地骑得很是费劲,但是好在没有失去平衡。父亲开着车就这样跟在后面,很慢很慢。后来爷爷顺着其他方向走了,而我们一直直走,便分开了。没过多久便到了街口。我们都坐在饭店的小桌旁等这爷爷,大约七八分钟后,爷爷把车子停好便进来了。 爷爷奶奶有三个孩子,据说不止三个,现在我所知道的只有我的姑姑、爸爸和叔叔,那些其他的孩子都淡化在时间的长河中。爷爷八十多,奶奶接近八十,身体还算硬朗,偶尔会感冒咳嗽。父亲也很关心他们,虽然我们并不在他们身边,只能两个礼拜回来看看他们,幸好有姑姑在他们身边照料。没有孩子在身边,他们在生活中的拌嘴,吵闹也变成了平和、陪伴。那些曾经的埋怨现在已经变成了相知,生活不用多一句感谢,只剩下接受,这,大概就是爱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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