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乡土之二 |
| 正文 | 父母住在村子里，水湾密布、阡陌纵横。每年春天，母亲总会孵些鸡仔，地散天养，以备日后儿孙们肉蛋之需。 小女幼年时，就在这里常与这些鸡鸭猫狗为伴，房前屋后，草露石尘，想来遍布她稚嫩却满是探求的足印。 母亲开明，常不以老礼弄孙。小女兴致自由开放，却苦于少有玩伴，就将她的玩偶依次排开，喜怒哀乐，全有脾性，行止坐立，各有事由。 家中一只黑白相间的芦花鸡，她称作“奶牛鸡”；另一只颌下有羽，她称作“胡子鸡”；还有一只黑鸡，性憨，常呆在家中，饭时啄些残汁碎骨，她便总当作不经意从碗中落一些出来给“小黑”。上次回去，她又指给人看：“今年又有一只奶牛鸡！” 一次，母亲赤足下到水田里，小女也坚持下去。于是母亲让她脱去鞋袜，牵着她伸足下田。她一双小脚陷在泥里，滑腻却无法举步，至今说起仍记忆深深。 适龄就读，小女已离开乡间数载，而父母在家中的清苦也已成习惯。但那一枝一叶，朝阳暮霭，有如浆酿，在我心底日久弥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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