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奶绿 |
正文 | 今日,百无聊赖趁着天朗气清,逛一逛小市。走累了,有些口渴,我便买了杯奶绿。饮品一入口,便有奇怪的味道,是抹茶的清气?不是。是一股尼古丁在许久未吸烟的烟民口中爆发的气味。我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享受尼古丁给我带来的快感。这使我确信,这杯奶绿的确有烟味。 这让我想起过去的一些事。三年前,在一个江南小镇,我还是一个高中生,一个面带红光的高中生,一个有着共产主义信念的高中生。那时的水不叫水,不过书里叫它“H2O”。那时太阳不是太阳,是一个有光球层、色球层的物体。鸡巴在那时也不叫鸡巴了,大家叫它“生殖器”。那时我最爱的是家乡的山。丘陵的山,极美,重峦叠嶂,是女人丰满的乳房,溪流自上而下,是乳汁,给予江南营养。那母乳,总是能安抚哭闹的婴儿,是一剂安定打在背井离乡的我身上。现在,我体会到了一些。 那时,我每天都要喝一杯奶绿。在上学路上的奶茶坊,每天中午,买一杯。夏日冷饮,冬日热饮。年轻的口腹之欲,好像只要在这一小杯的奶绿中就能被满足。青春的我对于姑娘的幻想,肉欲冲动的荷尔蒙,都被奶绿所带来的多巴胺冲洗。或者说是浇灌,像黄河一样浇灌,浇灌我喷涌而出的荷尔蒙。青年人的欲望,可是具有勃勃生机的。是阳光底下的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拿着奶绿这把无形的刀,割下一茬,又长一茬。韭菜不就如此?韭菜还壮阳呢。弗洛伊德也是这么想的吧。“过失的结果本身可被看作是一种有目的的心理过程,跟是一种有内容和有意义的表示。” 管他呢,喝一口奶绿。一股清流冲击着我,使我浸入一方四五平方米的潭,潭很深,但一眼就望到了底。这是一方死水,至少表面看来是的。只是不知道,潭底是否有暗涌。有的,一定有。底下的涌流推动我上浮,但我终究无法浮出水面。咽下奶绿,潭水干涸了。着急的我,又喝了一口。无数青草,要在我的口中生长,像是爬山虎往我食道内壁舒展,直至于胃。但这生长是没有掠夺性的,甚至有些反哺,植物的反哺是能让你也感受它的生命力,让你也生根发芽。我觉得不够,又饮下一整杯。我看见一群十八岁的还是处子的姑娘,以唇采摘茶。不对,少了点味道。怎么没有尼古丁的味道?怎么没有烟味? 现在,我极度热爱香烟,是阳痿的中年男人对伟哥的热爱。过去,我是不需要伟哥的,因为我的肉欲荷尔蒙已经漫布全身。现在,冬天的寒冷,将我包围,透入我的骨髓。我瑟瑟发抖时哈出的气体,竟也没能逃过这寒冷的侵袭,一团白雾忽地就消失了。自我离开家乡,来到北方的城市上大学,就感受到了这里的寒冷。大学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的一些人学会用抽烟来抵御寒冷。还有的学会用点头哈腰蜷缩自己,减少热量散发。点头哈腰的人,总是不抬头,看不清方向,这寒冷中是会迷路的。那可怎么办啊?为了不迷失自己,我认识的一位“伪”共产党员学生干部想出了办法。接着电话说:“嗯老师,好嘞老师,谢谢老师,老师再见。”放下电话:“老师去你妈的。”这方法使他找回了自我,仿佛吃了一颗伟哥。而我却从此“阳痿”了。 人有时候真的不如鸡巴,该硬的时候软了,该软的时候硬了。据说,抽烟可能导致阳痿。烟雾中弥漫着的颗粒,慢慢凝聚成一根针,挑动着你的神经。烟雾中的尼古丁,将形成一堵墙,堵塞在你的血管,让你享受窒息的快感。这对一些人来说,是多么美妙的事啊。但我觉得痛苦,是唇齿干裂再加上异物在喉的痛苦。我多么希望,有一杯奶绿,一杯没有烟味的奶绿来滋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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