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家乡的麦秋 |
正文 | 当杏儿黄了,葚子熟了,空气中弥漫着枣花浓郁的香甜时,家乡的麦秋就到了。 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现在,家乡的麦秋会是怎么样的呢? 一望无际的麦田里,强劲的干热风还是那么肆虐、一个中午就能把麦子吹成太阳的颜色吗? 手,在齐刷刷而又丰满的麦穗上划过,还有那种欣喜的感觉吗? 开镰之后,父亲还用早晨五点起床,率领着一家儿女在地里摸爬滚打吗? 随着镰刀的上下翻飞、随着收割机的乘风破浪,麦子纷纷倒下,还像群玩累的孩子,伸展开身子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吗? 刚收割后的麦田里,还有低飞的“麦溜子”、高翔的“安拉”鸟吗?还有惊逃的四脚蛇、乱飞的绿蚂蚱吗? 现在的孩子,还敢在金黄色的麦茬地里撒风似的跑吗?不怕针尖似的麦茬扎着脚,不怕扬起的尘土脏了脸?大人的巴掌会“狠狠”地打在脏兮兮的头上吗?而孩子却只是“嘻嘻”地笑,手里玩弄着一只蚂蚱或是一枚鸟蛋,似乎再向父母炫耀着什么。 村北的那条小河还有水吗?村西的那个小山似的破砖窑还那么高吗?那时,我曾在这条小河里摸过鱼,逮住的小鱼儿成了一家人割麦回家后的美餐;我还曾经爬上小山似的破砖窑登高望远,远望极目处的树木、天空,回望家乡的村落、房舍,在小小的胸襟里,很有了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感觉。 现在的村边上,还有平展展的打麦场吗?打麦场上还有小山似的麦垛吗?把麦子铺开来,像是给打麦场铺上了一层厚厚地毯,原来是牛儿拉着碌碡,后来是拖拉机拉着镇压器围着场不断地跑,像是留声机,一圈,一圈,又一圈,播放出一曲曲丰收的乐章。现在呢? 在长长的黄昏里,打麦场上还“狼烟四起”吗?那时,随着习习的晚风,一堆堆的麦粒隆起,像是此时人们欣喜的心情被放大了无数倍,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脚下的麦子上。 那时的麦秋,少说十多天,多则一个月,小学生们还要放假帮大人抢收。一个麦秋下来,孩子们的手上得起几个水泡,大人们也要脱层皮。也正应了那句话:劳动是艰苦的,但也是快乐的。 这天,麦收之后家乡的一位朋友来看我,我就说起了麦秋时的劳累和艰苦,不想,这位朋友竟笑了:“你那是老黄历了,现在都用上了联合收割机,十几亩的麦子,一两天、最多三两天就收家来,整个麦秋四五天就完事,又快又轻松。” 看着洋溢在朋友脸上的喜色,我不禁感慨于最近十几年农村变化之快,农民得到的实惠之多,心里十分的高兴,但是一想到过去麦秋时节热火朝天、你追我赶、零距离地亲近大自然已经成为历史,心中又有几分失落。 有时,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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