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老去后、把我埋在母亲的坟头 |
| 正文 | 母亲遗容的笑 至今凝刻 七十四年轮算不上高寿 送葬时的冷雨 也在哭诉 红杂黄的原土堆积诀别 咸咸的珠粒滚落山沟深处 -- 如何抹去对您的记忆 草席残留的经纬 依然在编制过去的岁月 我们在星夜里敲碎的石子 是否 在他乡的墙壁上把光芒闪烁 -- 在您粗糙的手心里 洋芋有了肉丸的味道 青菜闪烁着五彩霞光 而我的功课 却如您手中的炼油 越炼越薄 您心中的焦灼 比油烟更多 -- 婚时的往昔历历在目 您病卧床榻 我奉命完婚、冲喜讨采头 教堂天主的祝福、如儿时洗礼的庄重 您愧疚没能像哥姐时迎宾送客 我与新妻伏在抚摸的手掌下 一年后、成了最后的温度 -- 还有那旁人的叙述 您中风后的几次摔倒 抽干了筋骨 上帝都为此痛哭 住院也没有告诉我 怕影响我的工作 -- 那葬礼时的前前后后 左右邻舍还有亲戚朋友 祭奠、哀悼加上您钟爱的唱诗班 天堂的路定铺满了鲜花 响彻深夜的鞭炮 掺着哭丧的呜咽时断时续流淌 白烛一边叹息一边埋葬 -- 至今的我一直抱憾 除了索取没有一点孝道 每年清明奔跑的归宿 把根系在了母亲的坟头 某一天、我老去 就把我埋在母亲的坟头 到那边、再尽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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