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哭是一种幸福 |
正文 | 如果可以有寂寞、有无人打扰的角落,我愿意酣畅淋漓的来一场痛哭,抹下男人的坚强,放下所有的伪装,即使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没有颜色,也比无喜、无忧、空虚、麻木强许多,害怕心死、害怕活死人的哀伤。如今寺庙里修佛之人也拒绝心如枯灰的论断,佛前的青灯下有了赞歌的旋律,原来凡尘俗世是最令人沉迷的地方,常常是出世之人拼命入世,身陷于世的人却挣扎着遁世。 改变不了世间,便转向扭曲心态,不爱亦不恨,不怨亦不悲,关闭心的脉络,无情也罢、冷漠也罢,陌生整个世界。 事实上,如今的世界于每一个人都是冷漠的,林立的高楼隔断了情感,灯红酒绿买醉了纯洁,所见所闻都在改变你从小固有的定律,被嘲讽着否定、被孤单着遗忘,被压抑在尘埃最低处,被挤压在夹缝最深处,此时此刻唯有一条路可以走,回家! 不是自己的身走回去,是自己的心前仆后继奔向回家的方向,依恋故乡的小河,即使再无鱼虾、甚至发臭;沐浴故乡山垭口呼啸的北风,即使刺骨、甚至伴着一草一木的低吟。呈现的一切、回幕的一切、咀嚼的一切都是梦回家乡的心甘情愿的情节,唯有把心留在生我养我的那一方土地,才能保持纯净,才有一壶冰心。 心被留下,只带着躯壳前行,便有了一丝一缕的回归,是随着时间、经历与距离渐渐启程,断断续续又连绵不绝,特别是孤夜,有灯、有影、有凌乱的脚印,弄不清,为什么走的越远越不是自己,自己在那里? 下巴棱角处有了堆积的脂肪,脖后的肉已经打皱,脸廓方圆都是吃出来的,曾经不会撒谎,如今面不改色心不跳,十句里自己都分不清有没有一句是真,圆满到可以骗别人也能骗自己,实在是以前的自己被体无完肤的裸体展览过,是自己敞开的心在角逐中血淋淋的哀号,至今都寻不到答案,留下的路径只能是武装自己,隐藏自己,收藏那怕一丁点真诚。 退却是闯的密谋者,迈步是狼狈的通行证。 丢失了心,换来了畅通无阻的交易;卖弄风情,赢得了暧昧纠结的情意,绿灯行,红灯也行,万事从脑过,不再流经心田,锋芒毕露是前思后想的蛰伏,拒绝真情实感的投资,甚至爱情也成为女色的陷阱,商品流通中新增了‘梁祝’的背叛,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再没有人来人往的真情,如踏入了幽静的绝谷,心从此沉默。 沉默中冷眼旁观,那些携手患难的贫贱夫妻常常惹得想哭;站台处的离别相拥与挥手作别让我眼红,忆起了父母转身的背影,预想自己也会有送女儿远游的那一刻以及把她的手交给另一个男人手里的定格,那时候我该不该有感动。 原以为,可以在家乡找到丢失已久的心,可是,故乡变了颜色,没有了熟悉的街道,笑声里暗藏玄机,风灰蒙蒙的刮,刮走了家的气息,还有我曾经留下的味道。 喜欢故乡的冬天,她冷得透彻、冻得寒心,踩着碎冰拾阶而上,山岗上、松树间伫立着一座合墓,扑面而来的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熟悉的气味,呛得眼睛湿润润,突然有种感悟,白素贞因一滴泪淹了雷峰塔,从精变成了人,而今的我却倚在墓碑前鬼哭狼嚎,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泪,还有哭的欲望,这一次彻彻底底的释放,明白了从鬼到人的跨步。 此时的哭让人舒服,让人幸福,泪在其它地方是廉价的,是屈服与落荒的,可在这里,滴落在土壤,就茂盛一寸山花,就盛开一朵野菊花,我的父母就能闻到花香芬芳,泯灭的双眼就能看到夜空中的闪亮,于我是庇护与指引。这一哭,找到了归宿的愉悦,有了久违的感动,唤醒了沉睡的幸福,这是人才配有的眼泪,鬼只能偷偷干嚎。 哭,真的是一种幸福,人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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