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淡了,一场不舍的邂逅 |
正文 | 如果没有了眼泪,心是一面干涸的湖。忘了在哪里看到这句话,记忆中一场非常大的雪。大朵大朵的雪花,在寂静的天空中飘落,无声而激烈。 两个女孩趴在窗台上,屏住了呼吸。林娜说,不知道以后我们会如何。那时我们十六岁,即将考高中。林娜说,不管如何,我们都不要分开好吗,丫。想想看,等我们三十岁的时候,一起在公园里晒太阳,织毛衣。我们的小孩在草地上玩,就和我们一样好。。。 窗外银装素裹,整个世界被纷扬的大雪覆盖。 那个冬天出奇的寒冷。终于没有摆脱家庭带来的纷扰,娜娜退学了。我分明看到她离开时的坚定。想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出口。我和W还是一如既往,默然相守,寂然相望。 娜娜说:相信你们,相信W,他会是个好情人。 冬日的一个午后,阳光惨烈。 我从来不会相信,这样的寒冷的日子里,会有一只蝴蝶飞来。虽然已经是气若游丝,但是不能不说是奇迹。我开始一眨不眨盯着它看,似乎以为眼光可以杀死它。看着它挣扎地样子,我也可以体会到那种临近死亡的快感。这是一只黑色的蝴蝶,翅膀上却隐隐约约透着紫色。我一直在想,若它就是一只紫蝶该多好啊。似乎为了给自己的灵魂寻找一个出口,它停在我的手上。我开始仔细地审视它。随手捻一下它的翅膀,手指上粘稠的粉末,是蝴蝶翅膀上没有颜色的血液。我冷静地谋杀着它。阳光刺痛我的眼睛。 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遇见,紫蝶。他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一如耳畔的音符。不,我是你今生丢弃的那一只紫蝶。我对着天空发呆。 诺言和深情,如同没有出路的潮水,一次次淹没我。让我丧失着自由,感觉窒息。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尾放在没有氧气与阳光的鱼儿…… 可是现实中,我只是一个长期不太爱说话和大笑的女孩。穿着洗得发旧的素色棉质衬衫,深蓝色牛仔裤,写稿至深夜。 放假回家,W来看我。 我们出去散步,漫长的安静的散步。沿着河边空阔的大路,可以一直走到城南的大花园。 夏天的夜空是繁星灿烂的。凉风如水,空气中到处是花香,以及植物的呼吸。我们走着,没有很多的话。也不看彼此。 寂静的夜色象一张沉睡的脸。我和W坐下来。依偎着仰望星空。 W说,我一直都想有一天能够有一个农场。我们在一起,你生很多小孩,每天早上围坐在餐桌边,等着我煮牛奶给他们喝。我笑着听他说,看他把我的手轻轻地握住。然后,轻轻吻下去。。。然后,我的脑海里闪现出太平公主骄傲而幸福的样子,那是我感觉最美好的时光。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可笑,到底我想要的是什么呢? 对于几年来的事情耿耿于怀,却又一直没有放开自己。背叛,凄迷。。。我不知道到底是过分了,还是太执着。总之,一切都画上了句点,就在W结婚之后。 在酒吧门口看见他。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的样子。碎发,锐利的眼神,咖啡色的衬衣。他说,“你喜欢咖啡啊,我穿这样的颜色就是让你看到咖啡就想我。”然后,笑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说,这里有你喜欢的音乐。你这个疯女孩。他还是喜欢那样说我,充满爱怜的眼神。 我突然有点无所适从。“你居然搞得我很紧张,W。”我笑着说。想缓和一下气氛。“怎么,难道见一面都不想了吗?”W很颓废地说。 音乐沸腾的狭小空间,弥漫着烟草味和激烈的音乐。 W要了苏打水,坐在吧台边。我却要了咖啡。然后一起等待我们喜欢的曲子。 就那么旁入无人地坐着。我突然发现,我们竟然陌生到没有话题。或许,我们本来就没有默契吧。我在心底笑了笑。这个我觉得自己彻彻底底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现在就坐在我的面前。他离我那么近,近到我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他的脸;可是他又离我那么的远,因为我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丈夫。 吧厅的音乐震耳欲聋,我感到窒息的难受。“出去透透气吧。”然后,W跟在我的身后走出了KTV。 街上的灯光泛着黄光。 一路沉默着。我们都只是彼此听到自己的鞋踩在马路上“叮叮咚咚”的声音。 到了家门口,我向W挥挥手,算是作别。把他关在门外的那一刻,我知道,也关上了我几年的情殇。 花,开那一个繁华的春。花,谢那一个悲凉的秋。 在白马过隙的时光里,淡了,一场不舍的邂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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