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如此,我是孤独的 |
正文 | 文/鄢宝 一行脚印,几许心情,却为谁故,沉吟至今。当驻足成为一种习惯,是否可以了然对某种事物的热衷程度。 我喜欢夜行,与风、与雪、与一笔柔情同路,抛却窗外漫无尽头的黑暗,走向星光缀月空寂无声的殿堂,将自己高高束起。此刻,惟愿把灵魂排挤于红尘之外,寻一处僻静之隅,让周身落满光华。我喜欢这样的夜晚,心绪沉淀,一个人坐在纱质的窗帘下,享受一份独处旷远的安宁。 室外,这一片天,如同被墨色浸染,漆黑如飘曳的绸锦,随风飞卷。 夜安静了,孤独一点点袭来,我觉得自己更像夜光帷幕下一个鬼魅无声的妖精,微眯起双眼,伸长了细软的十指,贪婪地吸食笔尖中流淌出的那些温暖相随,凉薄自知的灵慧文字。 原谅我,又一次借文字倾谈孤独的感觉,在思绪浮沉、枯枝残叶被剥落的季节,避开繁华,避开纷扰,躲进人寐静寂的夜色,将初春的颜色写成万般不见风光的肃杀与萧瑟。 普鲁塔克说,所有人在醒着的时候都是置身于同一个世界,但在睡着后,却都置身在自己的世界。 清醒时,我们习惯每一场华丽的演变,从吃饭、谈笑到优雅的行走;睡着后,我们才回归原始的本真,并可以随意安放自己无拘无束的自由。所以,我喜欢入睡,不用背负醒着时那些沉重的假面,但是我又不能长时间沉溺其中而背离全世界。于是,慢慢学会体味孤独袭扰的感觉,笑着把眼泪藏在心里,念着把相思撒向风里,犹如在欲语无言和,挥杯劝孤影的清冽中完成一种自赎。 有人说,孤独与寂寞有染,因为寂寞所以才孤独。我不喜欢寂寞,但喜欢品味孤独。喜欢这种独处静享的感受,像一个喜欢周游世界的流浪者,一个人背上简单的行囊,随意去走。 阳春白雪大多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的孤傲也令人痛苦,比如摔琴谢知音的俞伯牙。还有在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中享受孤独到极限而自沉汨罗江的屈原。他们都是孤独的,却将孤独演绎成一种完整的状态,一种高贵而挥之不去的气质。 写至此,夜下的孤独似乎多了层落寞,但心灵有了栖居,我便不想再寻找什么特定的安静的角落,来一笔记下这份自我流浪的心境。 孤独源于爱,是从人群中偷来的享受,我随在自由后面,跟着思绪漫转,忽然发现夜行孤独反倒成了一种修行,让自己心境澄明。 而寂寞是一种病,是一座无可慰藉的牢笼。深陷,便是沉溺,直至像困兽一样在斗室将自己逼到近乎发疯。 依然喜欢把守孤独的感觉,像小草,在初春里冒芽,然后慢慢长大,期待一丛,一蓬,渐成绿色的海。 所谓孤独,不是一种姿态,我寻求的是沉入夜光下一个未至绝色的心境。就像此时,笔下写着菲薄的文字,心底绘出春意的温暖,走进梦乡,是一片自由的天。 如此,我还是选择孤独吧,淡淡的感觉,因为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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