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恰同学少年 |
正文 | 一次偶然的机会去湖南长沙出差,想起以前读书时代,同寝室有好几个同学都是来自长沙的,于是在群里辗转托了不少人,才问到其中一位同学的老公的联系电话。到了长沙,刚安顿下来,我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这个陌生的电话。在等待电话接通的间隙,一直“砰砰”直跳的心脏更是提到嗓子眼了,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竟不知道第一句应该说些什么。在漫长又短暂的煎熬等待中,手机里传来了略带疑惑的声音:“你好,哪位?”我支吾着回答:“你……你好!请问你是吴林的老公吧,吴林在不?我是她在中专时的同学贺**。”一句“你稍等”之后,电话里依稀传来对方的对话,“一个女的,说是你同学。”“我同学?”可以想像出她眨巴着那双如洋娃娃般的大眼睛,百般疑惑地接过电话,试探着说:“你好,我是吴林。”听到电波里传来她那熟悉的声音,所有的距离感、生疏感一下子都消失了,我心情一激动,声音禁不住就提高了八度:“吴林,是我,听出我的声音了吗?‘阿发’呀,学号的那个,你最近好吗?有没有和其他同学联系……”一连串的问题直轰得她接不上话,多年之后的今日,亲密和熟稔在一瞬间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好像中间间隔的十余年不曾存在似的。不多一会,话筒里似乎传来孩子的哭闹声,我才回过神来,其实,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曾经天真无邪的同学已经为人妻、为人母,还经历了不少沧桑变故:同学和老公是同一单位的,结婚后没多久婆婆就过世了,生下小孩没有人照顾,同学就请了长假在家当全职太太,现在住在长沙郊区,当值几天的老公今天刚换班回家…… 悻悻地放下电话,心里还在遗憾着不能与同学见一面,刚开始的兴奋和狂喜,转而归复冷静,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曾几何时,不谙世事的我们曾许诺要办一次盛大的毕业晚会,还约定无论多远,都要参加彼此的婚礼,结果由于湖南的同学统一提前转入大专研读,毕业前夕,几位湖南的室友给我留下一本余秋雨的《霜冷长河》就各奔东西,吴林执笔的一张写在银行存款单背后的便条至今还夹在那本厚厚的散文集里。往事似乎也随那记忆的“长河”封存在最初的印象里。大姐大彭平,是学生会秘书长,周末总忙个不停,话语特别有号召力。小家碧玉丁玲,透白皮肤,骨感身材,扣子掉了总也缝不上去,原来针线尾巴上没打结,让人又好笑又怜惜。开心果吴林,活泼开朗又热心,说话温软柔和,长睫毛大眼睛像个洋娃娃似的扑闪扑闪,很是惹人喜欢。睡在我上铺的赵芬芳,戴一副如玻璃瓶底般厚重的深度近视眼镜,说话速度极快,我们常笑侃她“说话从不打标点符号”。 同寝室的还有,云南的何川,是皮肤黝黑的彝族姑娘,留着干练的上海发式,喜读《撒切尔夫人》、《居里夫人》等女子励志传记,冬日里一双马靴套在牛仔裤外面,很是飒爽英姿。九江的黄勤勤,是我们的寝室长,人虽胖却格外怕冷,对于美食津津乐道,表面豁达,其实心里对自己的身材有着深切的自卑,热情敏感、善解人意。何小意,典型的广东美女,常年牛仔裤、大头鞋,瘦高个、黑皮肤、厚嘴唇,透着南方人特有的性感魅力,是追求者众多的“香饽饽”。 眼前,依稀闪现着她们熟悉的面容,渐渐如浮雕般清晰而灵动,那些属于我们共同的回忆一瞬之间如倾巢而出,难以自抑。还记得曾经和广西的“黎子”黎丽兰一起练习排球发球技艺,把手打出血来仍倔强地坚持,只为不给班集体拖后腿。还记得和云南的白族姑娘“小辣椒”纳丽芳在同一棵树上刻下各自的小名,希望多年后还能见证我们友谊长青。还记得那个总爱挑我毛病的同桌袁武,最后却成了改变我习性、塑造我性格的关系最铁的“猴哥”。还有好自称“大哥”的好朋友熊彩英、最爱通宵K歌的云南帅哥杨勇、喜打抱不平的壮族小伙“怪物”蒙庄健、走路如疾风劲旅的“闪电”史畅、校园混世枭雄“阿唐”杨淦唐,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曾给我留下诸多记忆和感动,乃至在时隔十余年之后的今时今日,还时常梦回校园,在夕阳西下的教室窗前促膝谈心,与曾经的同窗好友追逐嬉戏…… 住在长沙的那个晚上,我失眠了,回忆起学生时代的斑驳往事,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滤尽了曾经的痴嗔怨怒,留下的都是纯美温暖的笑意,追想着昔日好友如今的归宿,不知道他们此刻可也会想起曾经共有的记忆?起身观望窗外的繁华,刺眼的霓虹在眼帘闪耀,视线渐渐模糊,有一泓浊泪溢满眼眶,不经意悄然滑落,纪念我们曾经有过的青春的感伤。泪洗眼眶,面前再现清丽澄明的光亮,那是我们可以预见的未来,仍然怀揣着憧憬,充满着希望。恰同学少年,期待相逢那日再叙前缘!(贺丽琼) |
随便看 |
|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