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201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晚一些 |
正文 | 文/冷涯: 近几日来,父亲总是给我一种有话欲说的感觉,可迟迟不到的开口,让我有些惶恐。 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划破了多少空间,夹杂着多少无名的情感? 灰色的天空,总是让人提不起精神,冬天的萧瑟更是让人有种“将尽未尽”的感觉。苍老是我现在所可以表达的唯一词汇,也许是因为看到了眼前父亲的白发。 “毕业后,你又是你打算?” 父亲似有意有像是无意的问我。 父与子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奇妙,有时候可以言无不尽,有时即使相遇也只是一笑。父亲的发问,让沉默的气氛在无声中化去,可面对这一问题,我却只能以沉默回应。 “好雪、好雪啊!” 父亲出神的看着飘飘扬扬的大雪静静的说着。 父亲很喜欢雪,尤其是北方的雪,他说:“雪、就是丰年。”其实,每一次从父亲看雪的眼神中,我都能读懂一种感觉,那就是怀念,也许雪兆丰年只是一个借口。那怀念中的留恋让我的心底发颤。是什么?是在留恋岁月,还是痕迹?我不得而知,以往我总是猜测,但此刻,我再也抑制不住那种欲望。 “雪是好雪,但终究会有个尽啊!” 父亲一脸诧异的看着我,点了点头,递给我一只烟说道:“我还以为你还能憋的住,看来你输了。” “输了” 父亲的用词让我有些不知所以。 “年轻真好,可惜它不能像雪一样,一次又一次,永远都有机会。”父亲像是羡慕又像是别有用意的说着,可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手中的香烟。 我并没有点着手中的香烟,而是静静的看着空中纷纷扬扬的大雪,每一片都有自己的轨迹,每一片都有自己的落脚点,就像一个暮年老人在描述自己的一生。 “雪是可以重下,但每一次都有每一次的不同,领略其中一场的美丽,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我出神的看着远处的山,别有用意的说道。 “看来你懂了,下雪的机会很多,看雪景的机会也很多,但值得自己付出感情的机会却不多。再多的美丽,你只需要看一眼,顺便回忆一下,感慨一下,再带一点点的怀念就行了,如果有笑脸那就在好不过了。”父亲也是双目出神地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孩子,也许你已经知道了那个可以让你付出感情的机会,可能否把握的住又将是一回事。” 我看了看脚底,又有些不敢的看了看两鬓斑白的父亲,声音有些轻又有些重的说道:“是啊!我已经知道了那个机会,也已经投入了感情,可是把握又谈何容易。” 猛然间,冷风夹杂着大雪迎面吹来,我不由的紧紧衣服,后退了几步。 “你看,你退了,其实很简单,努力向前不就行了,你现在感觉会比刚才还冷吗?把握其实就是一种态度,和退是一个理儿。有些东西,我们怀念还可以,但是一味的沉浸于过去,就会让你失去把握的原则。” 我愣了愣神,看着满身是雪的父亲,有震惊、有感动、也有不知所以。伟岸是什么意思,高大又是一种什么意境,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不知何时雪停了。 “父亲,什么是知足?什么是常乐?为什么你的眼中含有怀念,你喜欢的那场雪,是否美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我还是问了。 “我怀念的是一种感悟,一种懂得放下的感悟。”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半晌后,“看着你们三个长大成人,就是我这一生的知足,一生的常乐,一生最美最美得雪景,也就是从你们出生开始下起的,现在还没有停,也许不会停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了看天、看了看山、又看了看脚下,忽然发现,也许又一场更大的雪将要下了起来。 “孩子,不要忙着告诉我你的打算,先想清楚,你是否懂得了放下,懂得了拿起?要清楚自己的心,喜欢什么就去追吧,不要留下遗憾,不要让自己后悔。活着的机会只有一次,倘若在这只有一次的机会里,你看遍了万水千山,踏遍了大江南北,在日薄西山之时,依旧没有怀念、没有欣慰、甚至依然活在后悔中,那么,你……。。,我希望你的人生中没有后悔,人活着就不应该有后悔,要学会把握。” 父亲那沧桑的声音,让我的鼻子有些酸,也许是时候放下了,也许事时候学会把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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