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农历二月,行走在灵台梁原的山村 |
正文 | 梁原乡是位于灵台县西北角的一个川区乡镇,大部分人们散住在东西偏北走向的川道里,只有几个村子的人住在靠近木林乡的塬面上,由于地利位置所限,它显得相对孤独和封闭。 从朝那走不到半个小时,下一趟曲折缠绕的坡,就到了乡政府所在地。 农历二月二是梁原的古会。只见摩托车从桥那边一直排到了坡口,客商把前后街道摆得满满的,大多是卖衣服的,购物的人并不拥挤。只有在那些摆放着杂七杂八的小工具摊前,挤满了挑选的人们。摆在剧院门口的油炸鸡的那个摊贩,让街道里满是那种怪怪的油腻味道。 坐落在后街上中学的教学楼上,课间的孩子们爬在护栏上,一双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扑闪闪地看着来回穿梭于路两边用帐篷搭起的商铺之间的行人。 年轻人早都跑到外边打工去了,在街道里转悠的多是苍老的容颜,他们的脸上大多都刻着岁月沧桑的印记,他们或坐在凉粉摊前,吃一碗酿皮,或者买一个麻花,津津有味地嚼着。 剧场是多年前盖的,也许在当时还算气派,但如今看来,显得是那样的矮小和单薄。秦腔戏是平凉青年剧团唱的,会场里人稀稀落落,整个剧院几乎看不到一个年轻人的影子,大多是须发花白的老者,他们坐一小凳,神情专注地盯着舞台,或许他们一边看,一边还在回忆年轻时看戏的情境。 十多年过去了,感觉梁原的变化没有其它乡镇大,似乎还保留了那种纯朴的、慢悠悠的生活气息。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仿佛被罩上了一层灰尘,太阳光散散的,圆圆鼓起的洞山仿佛还在冬眠,看不出一点新春的生机,只有那密密的树伴着枯草,伫立在风中。 二月的天,二月的风,二月的思绪,都仿佛青黄不接般,只有街道里众多的人,才烘托出一种热闹的氛围来,让整个山川也变得富有激情起来。 原本就不喜欢喧闹的我,便沿着河边麦田的地埂,慢慢地踱步。环顾四周,满目还是记忆中的那山、那水、那麦田。那连绵曲折、沟壑纵横、被修成层层梯田的黄土山坡,却只能看到冬天的倦怠,看不到一丝春天的活泼。 梁原的桥是一座石拱桥,在山川里算是一道风景,由于建设的年代较为久远,桥的承重量抵不住几十吨拉煤的、拉沙石的大车碾压,桥身出现了裂痕,为了保护桥身,避免出现意外,过去曾经在桥的两端倒了两个硕大的正方体水泥块,以杜绝大车的通行。 走着走着,思绪便回到十多年前...... 九一年我刚参加工作,在梁原下乡,一跑就是五六年,那时就一趟班车,错过了,只能等到明天。路是用沙石铺成的,天晴时,车过则卷起一路尘土,散落两旁的农家小院,下雨时,一路泥泞。 那时我们下乡大多吃住在辅调员家里。记得有年一个农历二月天,我下乡时气候已很暖和,我便只穿了西装,结果下午气候突变,还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空气骤然下降。在赵家咀村忙完业务,下午四点多钟,吃过晚饭,便匆匆启程步行着去另外一个调查点。寒风夹着雪透骨的寒,一路上连一个车那怕一个手扶拖拉机也没碰见。等跌跌撞撞赶到横渠村的辅调员家里,已到晚上八点多,只见他招呼了一房子人正在打扑克,我只好坐在有气无力的火炉旁。由于衣服湿透,我感到一阵一阵的寒冷和眩晕。好不容易等他们玩结束了,这才睡到了烙炕上,还感觉冷。第二天早上,本想起床走到梁原街道去赶十点半的班车,但感觉发昏心里难受想呕吐,连一步也走不了。辅调员连忙找来了大夫,给我打了两针,开了些药,到了下午,竟能凑凑合合地走了,便坐上从安口返回的班车。 记得在九几年,有年也是农历的二月,气候比较温暖潮湿,梁原川区的麦田里生出了一种专吃小麦根须的虫子,名字好像叫地老虎,县乡组织动员单位干部职工帮助农户捉虫子。看着挖出的一条条麻色的、还在弯曲挣扎的虫子和一枝枝被切去根系的麦苗,心里真替那些辛苦劳作的农户们难受,那时的粮食可是农民的命根子啊,除了保吃饭,还要上缴三提五统,供孩子上学。至今,那年秋天县电视台播出的农户缺粮的专题片里那悲怆、苍凉的二胡声还在耳畔回荡。 如今,农村的三提五统早都取消了,初中以下义务教育学生的学杂费也取消了,医疗费报销、六十岁老人的新型养老保险、粮食直接补贴,农资综合补贴、良种补贴等一系列惠农政策,让农民的权益和生活保障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同样,今年也是在农历的二月,“让甘肃省与全国同步进入小康”的宣言,让山村的小道忙碌了起来,“联村联户、为民富民”行动,使省市县的干部职工走进了贫困户,面对面的交流,找出贫困落后的根源和症结,一户一策,制定脱贫措施。愿梁原的人民在加快发展中早日实现小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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